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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度的饥饿感!
如同无数只细小的虫子在啃噬着胃壁,带来一阵阵灼烧般的绞痛。空瘪的胃袋在剧烈地痉挛、收缩,发出沉闷而清晰的咕噜声,在这寂静的洞窟里显得格外刺耳。四肢因缺乏能量而再次变得酸软无力,刚刚恢复的一丝精神气,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迅速萎靡下去。眼前阵阵发黑,冷汗从额头渗出。
张阙猛地睁开眼,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按住了绞痛的腹部,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他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洞窟中央那枯槁的身影。
洞窟里空无一物,除了岩石、锁链、兽皮,就只有这位神秘的前辈。食物在哪里?水在哪里?
张阙内心深处:“开口!向前辈求助!他既然能救自己,或许也有食物!”
然而,当他的目光再次触及那四条冰冷沉重、仿佛禁锢着无尽痛苦和绝望的黝黑锁链,看到老人那枯槁如柴、仿佛被岁月和锁链吸干了所有生机的身躯时,到嘴边的话,却硬生生地哽住了喉咙。
这位前辈…他自己呢?他被锁在这里多久了?他吃什么?喝什么?
他救了自己,已是天大的恩情。自己四肢虽废其二,但双臂尚存,怎能再像一个无能的乞儿般,去向一个自身难保、被铁链锁死的老人索要食物?
一股强烈的自尊和倔强,如同火焰般在张阙心中燃起!狼群搏杀时的狠厉,冰河爬行时的坚韧,在这一刻再次被点燃!他猛地咬紧牙关,牙齿深深陷入下唇,一股腥甜的铁锈味在口中弥漫开来,带来一丝短暂的清醒和力量!
张阙道“不能开口!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恩情未报,岂能再添索取?”
他闭上眼,强行压下腹腔中那翻江倒海般的饥饿感,将所有的意志都集中在抵抗这生理的本能上。他重新摆出闭目调息的姿态,试图用精神去忽略身体的抗疫。然而,饥饿如同最顽固的幽灵,无孔不入。胃部的绞痛一阵强过一阵,冷汗浸湿了破碎的衣衫,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在滚烫的刀尖上煎熬。洞窟里只有他自己越来越粗重、越来越虚弱的喘息声,以及那永不停歇的、如同嘲笑般的胃部轰鸣。
那枯坐的邋遢老人,依旧如同亘古不变的岩石,纹丝不动。但在他那被杂乱须发遮掩的、深陷的眼窝深处,似乎有一道极其微弱、如同寒夜星辰般一闪而逝的幽光掠过。那目光,似乎穿透了覆盖的毛发,落在了角落里那个因饥饿而蜷缩颤抖、却死死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的少年身上。
又是一段漫长的、被饥饿煎熬得如同地狱般的时间过去。
张阙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眼前的黑暗不再是闭眼后的景象,而是如同实质的浓雾,不断侵蚀着他的视野。耳边的嗡鸣声越来越大,盖过了胃部的抗议。身体的感觉在迅速消退,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虚弱和冰冷。他感觉自己的生命之火,如同燃尽的灯油,正在飞速地黯淡下去。
皮肤紧紧包裹着骨骼,肋骨根根清晰可见,脸颊深深凹陷下去,颧骨高高凸起。原本就单薄的身体,此刻更是形销骨立,真正到了皮包骨头的境地。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他蜷缩在兽皮上,如同一具被遗弃的骸骨。
嘴唇干裂得如同久旱的河床,喉咙里如同塞满了滚烫的沙子。水…食物…求生的本能如同疯狂的野兽,在灵魂深处咆哮,冲击着他最后那道名为“尊严”的堤坝。
张阙内心:开口吗?只要开口…也许…会活下来,这个念头如同魔音,极具诱惑力。
但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沦的最后一刻,他用尽残存的所有力气,狠狠咬了一下早已血肉模糊的舌尖!
剧痛!
一股腥咸滚烫的液体涌入喉咙!
这剧痛如同最后的警钟,将他从崩溃的边缘强行拉了回来!
“不!绝不!”
他张阙,宁可饿死在这温暖的洞窟里,也绝不做那摇尾乞怜、向恩人索食的懦夫!
带着这股近乎偏执的决绝,他眼前彻底一黑,紧绷的意志之弦终于崩断,身体软软地瘫倒在兽皮上,彻底失去了知觉。
再次恢复意识时,张阙感觉自己像是沉睡了千年之久。
身体依旧是虚弱的,饥饿感并未消失,但一股难以言喻的、精纯而温和的生命能量,如同最甘冽的清泉,正缓缓流淌在他的四肢百骸之间。这股能量所过之处,干涸的经脉如同久旱逢甘霖,贪婪地汲取着养分;撕裂的肌肉纤维在微微发热,加速着愈合;甚至连那麻木粉碎的下半身,似乎都传来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麻痒感。
更重要的是,腹腔那如同烈火灼烧般的饥饿绞痛,被极大地缓解了。虽然依旧饥饿,却不再有那种濒临死亡的虚弱和绞痛。一股久违的、微弱却真实不虚的力气,正在身体深处重新凝聚。
他缓缓睁开眼。洞窟内的光线似乎比之前明亮了一些,可能是外面的天光更盛了。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洞窟中央那个枯槁的身影上。
老人依旧盘坐着,姿势未变,如同亘古不变的雕塑。但这一次,张阙敏锐地察觉到,老人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沉重孤寂的气息,似乎有了一丝极其微妙的波动。那是一种…审视?或者说,是某种等待尘埃落定后的了然?
就在这时,一个极其嘶哑、干涩、如同两块生锈铁片摩擦般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寂静的洞窟中响起,打破了持续数日的死寂:
“嗬…小家伙…”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让张阙浑身猛地一震!
只见那一直如同石雕般枯坐的邋遢老人,那被乱发和长须覆盖的头颅,极其缓慢地、带着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抬了起来!随着头颅抬起,覆盖在脸上的杂乱毛发向两侧滑落,终于露出了他的眼睛!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
深陷在如同骷髅般的眼窝里,眼白浑浊发黄,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血丝,仿佛历经了无数岁月的风霜和煎熬。然而,在那浑浊的底色之下,瞳孔深处,却燃烧着两点如同九幽寒冰般冰冷、又如同熔岩地火般炽烈、仿佛能洞穿世间一切虚妄的幽邃光芒!
这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瞬间锁定了角落里的张阙。那眼神中,没有慈悲,没有怜悯,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审视,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看到了某种熟悉特质的复杂情绪。
“心性…倒是不错…” 嘶哑的声音继续摩擦着空气,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铁锈的腥气,“骨头…也够硬…够犟…”
寒老魔,那燃烧着幽光的眼眸,死死盯着张阙因极度虚弱而深陷、却依旧倔强地迎向他的眼睛,嘴角似乎极其艰难地向上牵扯了一下,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带着无尽沧桑和一丝玩味的弧度。
“只可惜…” 寒老魔顿了顿,嘶哑的声音如同寒风吹过冰窟,“是个…不知死活的…愣头青。小家伙,你可愿意继承我的衣钵,不过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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