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湖侃侃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80章 朝堂证据,李世民与渔家女曹婉儿的邂逅情缘,南湖侃侃,废文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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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臂被吊在胸前,用木板固定着,显然伤得不轻。

然而,他站在那里,如同脚下这座饱经摧残却依旧屹立的朔州城。

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布满了血丝,却燃烧着一种浴火重生后的、更为锐利沉静的光芒。

他俯瞰着满目疮痍的城池,看着那些在血泊与废墟中挣扎着站起来的士兵和百姓,眼神复杂。

有痛惜,有沉重,但更多的,是一种磐石般的坚定。

“殿下,”副将赵元朗拖着一条伤腿,艰难地登上城楼,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阵亡弟兄的名录…初步清点出来了…守城将士,折损近七成…民壮…十不存三…”他递上一卷染血的名单,手微微颤抖。

承烨沉默地接过那卷沉甸甸的名单,指尖冰凉。他没有立刻打开,只是紧紧攥着,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冰冷的寒风刮过他脸上的伤口,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却远不及心中那份沉重的万分之一。

“抚恤…加倍。”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浓的疲惫和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从本王私库出。

战死者,其父母妻儿,州府必须妥善安置,不得有半分克扣!受伤的弟兄,用最好的药,不惜代价救治!活着的…军功厚赏,擢升一级!”

“是!殿下仁德!”赵元朗眼眶一热,哽咽着抱拳领命。

“城防如何?”承烨的目光扫过那些巨大的、还在渗血的缺口。

“正在全力抢修!拆了城西几处废弃宅院,石料木料都运上来了。只是…人手奇缺,进度缓慢。而且…寒冬将至,突厥人虽退,但难保不会卷土重来…”赵元朗忧心忡忡。

承烨的目光投向城外广袤而萧瑟的荒野,远处地平线上,似乎还能看到突厥骑兵退去时扬起的最后一点烟尘。

“传令,”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寒风的冷硬,“所有能动弹的,无论军民,轮番上阵!日夜不息!本王要在这朔州城头,让突厥人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铁壁铜墙!另外,派出所有还能用的轻骑斥候,往北五十里,往西一百里,严密监视!突厥人若有异动,即刻烽火示警!”

“遵令!”赵元朗肃然应声,转身欲去安排。

“等等,”承烨叫住了他,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刀锋,“那个活口…阿史那骨咄禄,醒了没有?”

“回殿下!刚有军医来报,用了猛药,人已经醒了!只是伤势太重,气息很弱。”

“带路。”承烨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率先转身,朝着城楼下临时充作伤兵营和牢房的破败城隍庙走去。

每一步,都牵扯着身上多处的伤痛,但他走得极稳。

城隍庙内光线昏暗,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草药苦涩的气息。

角落里,一个粗壮如熊的突厥汉子被结实的牛筋绳捆在一根粗大的柱子上,正是阿史那骨咄禄。

他赤裸的上身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口,最深的一道从左肩斜劈至右腹,皮肉翻卷,草草敷着黑乎乎的药膏。

失血过多让他脸色灰败如死人,但那双深陷的眼睛却依旧凶悍,如同被逼到绝境的恶狼,闪烁着疯狂和不甘的光芒。

承烨在两名亲卫的护卫下,走到他面前几步远停下。阴影笼罩下来,承烨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尤为可怖。

他沉默地注视着这个双手沾满朔州军民鲜血的刽子手,目光冰冷,如同在看一件死物。

阿史那骨咄禄也抬起沉重的眼皮,死死盯着承烨。他认得这张脸,认得这身残破的蟒袍。

就是这个年轻的南朝亲王,在西门城楼上,如同杀神附体,硬生生用血肉之躯挡住了他们最精锐的突击,亲手斩杀了他的副手!恐惧和刻骨的恨意在他眼中交织。

“哼…南朝的…小王爷…”阿史那骨咄禄咧开干裂出血的嘴唇,露出一个狰狞而虚弱的笑容,用生硬的汉语嘲弄道,“还没…死啊?天神…不收你…等着…我们的…铁骑…再来…踏平…”

承烨没有说话,甚至没有一丝怒意。

他只是缓缓抬起还能活动的右手,伸向旁边一名亲卫捧着的托盘。

托盘上,赫然放着一柄沉重的、沾满暗红血污和豁口的突厥式弯刀!那是从阿史那骨咄禄身上缴获的佩刀!

承烨握住了刀柄。冰冷的触感传来。他手腕一翻,沉重的弯刀带着破风声,刀尖精准无比地抵在了阿史那骨咄禄胸前一处尚未完全愈合、还在微微渗血的箭创上!刀尖微微用力,刺破了刚刚结痂的皮肉!

“呃啊——!”阿史那骨咄禄猝不及防,剧痛让他猛地弓起身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额头上瞬间冒出豆大的冷汗,凶悍的眼神被痛苦扭曲。

“谁?”承烨的声音低沉平缓,如同亘古不变的寒冰,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一种直抵灵魂的压迫感,“告诉本王,是谁把朔州城防全图、粮道位置、西门轮值时辰…卖给了阿史德元珍?”

他的目光死死锁住对方因剧痛而扭曲的眼睛,刀尖又往里推进了半分,一股温热的鲜血立刻顺着刀身蜿蜒流下。

阿史那骨咄禄浑身剧烈地颤抖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

他试图挣扎,但牛筋绳深深勒进皮肉,让他动弹不得。刀尖刺入伤口的剧痛,如同附骨之蛆,疯狂啃噬着他的意志。

“说!”承烨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在这昏暗的空间,带着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浓烈杀气!那冰冷的刀锋,似乎下一刻就要刺穿他的心脏!

极致的恐惧瞬间压倒了凶悍和所谓的忠诚。

阿史那骨咄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最后一丝抵抗彻底崩溃,只剩下面对死亡的本能恐惧。

他大口喘着粗气,嘶哑的、带着浓重突厥口音的汉语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了出来,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是…是…长安…来的…大官…许…许敬宗!他…他派人…送来的图…还有…信!大汗…给了他…幽州…幽州以北!金子…很多金子!”

“许!敬!宗!”

这三个字,如同带着朔州城头凝结的万载寒冰,从阿史那骨咄禄嘶哑滴血的喉咙里迸出,狠狠砸在昏暗的城隍庙中,砸在承烨的心头!

承烨握着刀柄的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他脸上的肌肉猛地绷紧,那道贯穿面颊的狰狞伤疤瞬间充血,变得赤红,如同一条愤怒的活蜈蚣在扭曲爬行!

一股无法言喻的、混合着滔天怒火与彻骨冰寒的气息,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开来!

是他!果然是他!这条潜伏在父皇身边、盘踞在朝堂中枢的毒蛇!为了权势,为了私利,竟敢将万里河山、数十万军民性命,视如草芥,拱手卖于豺狼!

“信?”承烨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石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碾出来,带着浓重的血腥气,“那封信!在哪里?!”

阿史那骨咄禄被承烨身上骤然爆发的恐怖杀气吓得魂飞魄散,身体筛糠般抖个不停,语无伦次:

“信…信…在…在阿史德将军…身上…贴身…贴身藏着!他…他冲西门…被…被一个…使长枪的南朝将军…一枪…捅穿了…心口…信…信应该…在…在他尸体上…或者…被…被搜走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了…”他涕泪横流,下身散发出一股恶臭,已然失禁。

承烨猛地闭了下眼,强行压下胸腔里翻腾欲出的杀意和腥甜。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将那柄染血的弯刀从阿史那骨咄禄血肉模糊的伤口里抽了出来。

冰冷的刀锋带出一溜温热的血珠,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看好他!别让他死了!”承烨的声音恢复了冰冷,如同淬过火的钢铁,对亲卫下令。

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这充满血腥和污秽的城隍庙。

外面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吹得他残破的蟒袍猎猎作响,却丝毫吹不散他眉宇间那浓得化不开的阴鸷与沉重。

“殿下!”一直在庙外等候的赵元朗见他出来,脸色铁青,立刻迎上,显然也听到了里面的供词,神情悲愤至极,“末将这就带人去战场,把阿史德元珍那狗贼的尸体翻个底朝天!定要把那通敌的密信找出来!”

“不必了。”承烨的声音异常平静,却让赵元朗心头一跳。

承烨望向长安的方向,目光似乎穿透了千山万水,落在了那座巍峨的皇城之上。

他的眼神复杂难明,有痛恨,有忧虑,更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

他缓缓抬起那只还能活动的手,指向南方:

“备马。准备八百里加急。将此獠口供,一字不漏,密封火漆,以本王名义,直送长安宣政殿,呈御览!”

赵元朗瞬间明白了承烨的用意。

战场上翻找密信,大海捞针,变数太多。

而这活口的口供,才是此刻最能钉死许敬宗、最快送达御前的铁证!他肃然抱拳,声音铿锵:“末将遵命!立刻去办!”

承烨不再多言,转身走向那残破却依旧倔强屹立的城楼。

夕阳的余晖将他孤独而挺拔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投射在血迹斑斑的城墙上,像一尊沉默的、伤痕累累的守护神像。

寒风卷起他的袍角,带着塞外特有的呜咽,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背叛与牺牲。

长安,天牢,死寂如墓穴。

最深处的死囚牢房,仅有一盏如豆的油灯摇曳着昏黄的光芒,勉强驱散一小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霉味、血腥味和绝望的气息。墙壁冰冷刺骨,渗着水珠。

许敬宗蜷缩在角落里一堆发霉的稻草上,昔日威风凛凛的紫袍玉带早已被剥去,只穿着一身单薄肮脏的囚衣。

短短数日,他仿佛苍老了二十岁,头发蓬乱花白,脸颊深陷,眼窝如同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那日朝堂上喷出的心头血,似乎带走了他所有的精气神,只留下一具被恐惧和悔恨蛀空的躯壳。

铁链摩擦地面的哗啦声由远及近,在死寂的牢狱通道中显得格外刺耳。

许敬宗如同惊弓之鸟,猛地一哆嗦,浑浊的眼睛惊恐地望向牢门外。

牢门上的小窗被打开,露出狱卒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许敬宗,”狱卒的声音平板无波,却像丧钟敲响,“你的时辰到了。

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三司会审定谳,通敌叛国,罪证确凿,判你…凌迟处死,明日午时三刻,西市口行刑。陛下亲笔勾决。”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凿子,狠狠凿在许敬宗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经上。

“不——!”许敬宗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猛地扑到冰冷的铁栏上,双手死死抓住栏杆,枯瘦的手指因用力而扭曲变形,“陛下!陛下饶命啊!臣是冤枉的!是曹贵妃!是承烨!是他们陷害老臣!陛下——!”

狱卒冷漠地看着他歇斯底里的表演,如同看一只笼中垂死的蛐蛐。

他“啪”地一声关上了小窗,隔绝了那绝望的嘶喊,脚步声渐渐远去。

许敬宗顺着冰冷的铁栏滑倒在地,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完了…彻底完了…凌迟…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他许敬宗,堂堂中书侍郎,竟落得如此下场!他恨!恨曹婉儿!恨承烨!恨李崇山!恨所有把他推入深渊的人!

就在他被无边的怨毒和恐惧吞噬时,牢房通道的另一端,传来了清晰而沉稳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不疾不徐,带着一种特有的韵律,踏在冰冷潮湿的石板上,在这死寂的地牢里显得异常突兀。

许敬宗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死死盯住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昏暗的光线下,一个身影缓缓走来。

身着素雅的宫装常服,披着厚厚的墨色斗篷,兜帽遮住了大半容颜。

然而,当那身影走到牢门前,油灯昏黄的光线恰好照亮了她兜帽下露出的半张脸——沉静、端庄,带着一种历经风波后的从容。

是曹贵妃!曹婉儿!

许敬宗如同被毒蝎蜇中,猛地从地上弹起,扑到铁栏前,枯爪般的手指疯狂地伸出栏外抓挠,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贱人!是你!是你害我!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曹婉儿——!”

曹贵妃在距离牢门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

她静静地看着牢笼中那个形容枯槁、状若疯魔的老人,眼中没有怜悯,没有快意,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如同结了冰的湖面。

“许大人,”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许敬宗的嘶吼,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在这阴森的地牢里回荡,“本宫此来,并非看你落魄,亦非为听你诅咒。”

她微微抬了抬手,身后一个低眉顺目的老太监立刻上前一步,将一个小小的、毫不起眼的油布包裹,从铁栏缝隙里轻轻塞了进去,落在许敬宗脚边的稻草上。

“看看这个吧。”曹贵妃的声音平静无波,“或许能让你…死个明白。”

许敬宗被她的平静慑住,嘶吼声戛然而止。

他狐疑地、带着一种莫名的恐惧,低头看向脚边的油布包。

他颤抖着伸出枯瘦肮脏的手,一层层解开那油布。

里面,赫然是两样东西。

一件,是半块染血的、极其普通的青玉环佩。

玉质粗劣,雕工更是拙劣,像是市井小摊上的廉价货色。

然而,当许敬宗看到这半块玉佩时,身体却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猛地剧震!

浑浊的眼睛瞬间瞪大到极致,充满了极致的惊恐和难以置信!这…这是他当年…

为了收买那个朔州守城校尉,特意让人仿制其亡妻遗物打造的…信物!它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

另一件,是一小卷泛黄的纸。

许敬宗哆嗦着手展开,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就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彻底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那是一张誊抄的账目残页,上面清晰地记录着几笔数额巨大的、来自幽州以北某处“商号”的“红利”…时间、数额,与他秘密接收的突厥“酬金”完全吻合!

这是…这是他与突厥人勾结的铁证!是他自以为藏得最深的秘密!

“这…这…”许敬宗喉咙咯咯作响,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怨毒和疯狂。

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布局,他以为早已被销毁的痕迹…竟然…竟然全都被这个女人掌握了!她早就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她就像一只耐心的蜘蛛,静静地看着他在网中挣扎,直到他彻底将自己送上绝路!

“你…你…”许敬宗抬起头,望着牢门外那个素衣沉静的身影,眼神中充满了彻底的绝望和一种荒谬绝伦的恐惧。

他引以为傲的智谋,他经营半生的权势,在这个女人面前,竟显得如此可笑,如此不堪一击!他所有的挣扎,所有的攀咬,原来都只是一场徒劳的闹剧!

曹贵妃静静地俯视着他,目光平静无波,仿佛在看一件与己无关的旧物。

她微微侧头,对身边的老太监低声吩咐了一句。

老太监躬身领命,从袖中取出一个细长的卷轴,展开,赫然是一道明黄的圣旨!

“罪臣许敬宗,听旨——”老太监尖细的声音在地牢中响起。

许敬宗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瘫在冰冷的稻草上,浑浊的眼睛空洞地望着牢顶渗水的石壁。

圣旨的内容,无非是历数其罪,明正典刑。

那些字句,此刻听来,遥远得如同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老太监宣旨完毕,收起卷轴。

曹贵妃最后看了一眼牢笼中那个已然失去所有生气的躯壳,仿佛在看一粒被扫入尘埃的尘埃。

她拢了拢斗篷,转身,沿着来时那条昏暗、潮湿、充满绝望气息的通道,一步步向外走去。

素色的裙裾拂过冰冷肮脏的石板地面,没有沾染一丝污秽。

身后,死囚牢房中,传来一声如同破旧风箱拉出的、悠长而绝望的叹息,最终彻底沉寂下去,融入这地底永恒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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