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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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做好了准备，任由寒意渗透。奇妙的是，痛苦很快转变为舒适，仿佛回到了母体般安宁。那条光线缓缓缠绕上他的手臂，融入体内。

\"很好，\"沐心凰点头，\"接下来是火之法则。\"

就这样，在沐心凰的指导下，阴离一条接一条地融合着法则之线。每融合一条，他对这方世界的感知就清晰一分，体内被压制的法力也随之松动。

时间在意识世界中失去了意义。可能是一瞬，也可能是永恒，阴离终于将最后一条法则之线融入体内。刹那间，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感，仿佛自己就是这方世界，世界就是自己。

\"恭喜，\"沐心凰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温度，\"你现在是这方世界的'天道'了，可以调用世界之力。\"

紫虚观后山的石室内，金光渐渐消散。阴离缓缓睁开双眼，瞳孔中似有星辰流转，转瞬又归于平静。他轻轻吐出一口气，石室内顿时风起云涌，八件伏魔器齐齐发出嗡鸣，仿佛在迎接主人的苏醒。

\"三个月了。\"阴离自语道，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空灵之感。他心念微动，整个紫虚观的一草一木尽在感知之中——罗文西正在前殿打坐，聂小倩在厨房准备饭菜，没面目化作的黑猫在屋顶晒太阳。

突然，他眉头一皱，感知到山腰处有熟悉的气息。文植背着一个血人，正艰难地向紫虚观爬行。那人浑身是血，但阴离一眼就认出——是天伤星！

\"不好！\"阴离身形一闪，直接从石室消失。

山腰处，文植满脸血污，衣衫褴褛。他背上的天伤星已经奄奄一息，胸口一道狰狞的伤口几乎贯穿身体。

\"坚持住...马上就到了...\"文植咬牙前行，突然脚下一软，跪倒在地。

就在他绝望之际，一道身影凭空出现在面前。文植抬头，看到阴离那张熟悉的脸，顿时热泪盈眶：\"阴...阴公子！救救二哥！\"

阴离二话不说，伸手按在天伤星额头。一道柔和的金光从他掌心流出，包裹住天伤星全身。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天伤星苍白的脸色也逐渐恢复血色。

\"先回观里再说。\"阴离一手扶起文植，一手托着天伤星，三人瞬间回到了紫虚观大殿。

聂小倩和没面目闻讯赶来，见状大惊。罗文西也睁开眼，看到天伤星的伤势，眉头紧锁。

\"黄巢大哥兵败战死，张家三位兄弟和孙恩道长为斩陈国龙脉被反噬而死，晁盖，翟让大哥也...\"文植哽咽道，\"如今只剩李闯大哥在曹州死守，童贯大军已经将曹州团团围住，李闯大哥兵少粮绝...\"

阴离眼中金光一闪：\"什么时候的事？\"

\"三天前。\"天伤星虚弱地开口，挣扎着坐起来，\"我本想夜袭敌营，杀了那阉贼，助义军一臂之力，却被林灵素偷袭...若非文植拼死相救...\"

\"林灵素？\"阴离冷笑，\"可惜上次没有杀了他，不然也没有如今的祸事！\"

罗文西叹息道：\"实不相瞒，林灵素本是我师弟，也是我紫虚观门人，因不服我执掌紫虚观，叛下山去。我那师弟借北陈国运修炼，实力如今也是非同小可...\"

\"不晚。\"阴离站起身，眼中战意燃烧，\"一切还来得及。\"

他转向聂小倩：\"小倩，准备一下，我们即刻前往曹州。\"

聂小倩点头，飘去收拾行装。没面目化作一只巨鹰，在院中待命。

\"阴公子...\"文植欲言又止。

阴离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会让牺牲的兄弟们回来。\"

说罢，他抬手在空中一划，一道金色门户凭空出现。阴离带着众人踏入其中，转眼间已来到曹州城外。

曹州城已被团团围困，城外军营连绵数里，旌旗招展。城墙多处破损，显然经历了惨烈战斗。城内守军见突然出现的金光，纷纷戒备。

\"是我！\"阴离高声道，声音传遍全城。

城头一阵骚动，很快，李闯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出现在城楼上。他看到阴离，先是一愣，随即大喜：\"阴兄弟！真的是你啊！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城门缓缓打开，阴离一行人入城。李闯亲自迎接，这位曾经的豪杰如今两鬓斑白，眼中却依然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们！\"李闯重重拍打阴离的肩膀，随即神色黯然，\"可惜黄巢兄他们...\"

阴离沉声道：\"先说说情况。\"

当晚，李闯在简陋的帅府设宴，拿出珍藏的酒肉招待阴离。席间，他详细讲述了这三个月来的变故。

\"北陈国师林灵素真不是吃素的，张家兄弟和孙恩道长几次和他斗法都落下下风，不得已只能冒险去断陈国龙脉。\"李闯灌了一口酒，\"却不料中了这狗贼的埋伏，他带着北陈精锐围攻我们，黄巢兄为掩护兄弟们战死，张家兄弟、孙恩也断龙脉不成，被龙脉反噬一同牺牲...\"

“还有那童贯狗贼，那阉狗也有几分本事，晁盖大哥，翟让大哥都是死在他手上。如今哪些老兄弟们也就只剩下你我了…”

阴离默默听完，问道：\"城外有多少敌军？\"

\"不下十万精锐，由童贯亲自统领。还有那妖道林灵素！\"李闯苦笑，\"我们只剩三千残兵，要不是曹州城坚，也坚持不到现在。不过眼下弹尽粮绝，城破只是时间问题了。\"他看向阴离，诚恳道：\"阴兄弟，你能来我很高兴，但起义已经失败，没必要再做无谓牺牲...明日我派人送你出城。\"

阴离放下酒杯，眼中金光流转：\"李兄，兄弟们的血不会白流，一切都还来得及。\"

就在此时，城外突然传来震天的战鼓声。一名士兵慌张跑来：\"报！敌军夜袭！\"

众人冲出帅府，只见城外火光冲天，敌军如潮水般涌来。半空中，林灵素脚踏祥云，道袍飘飘，周身环绕着九条金龙虚影——那是北陈国运的显化。

\"阴离！果然是你！\"林灵素的声音如雷霆滚滚，\"上次让你侥幸逃脱，今日定要你魂飞魄散！\"

阴离冷笑，一步踏出，已凌空而立，与林灵素遥遥相对：\"林灵素，你借国运修炼，可知这是在饮鸩止渴？\"

林灵素大笑：\"国运加身，我即天命！今日便让你见识真正的力量！\"

他双手掐诀，九条金龙咆哮着扑向阴离。城上众人惊呼，李闯更是面如死灰——这等威势，已非凡人可敌！

阴离却不慌不忙，轻轻抬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