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蝶谷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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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石坪上,两个半大少年正手持木剑,身影腾挪,剑风霍霍。稍高些的少年,眉目清朗,一招一式带着武当绵掌的圆转柔和,正是张翠山的次子张无尘。另一个与他年纪相仿,身形更显矫健灵动,眼神里带着几分与其母相似的倔强和聪慧,正是胡青牛与王难姑之子胡济生。
“无尘哥,看招!”胡济生一声清叱,木剑陡然加速,使的却非武当路数,剑尖刁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狠辣,直刺张无尘肋下空档。
张无尘不慌不忙,手腕一翻,木剑画出一个浑圆的弧,黏住来剑顺势一带,正是太极剑“云手”的起势。“济生,你这‘金针渡厄’的架势,又偷学王姨的功夫了?”
胡济生剑招被带偏,一个趔趄,随即稳住身形,嘿嘿一笑:“我娘说技多不压身!她那些手法,对付不听话的药虫毒蛇最是管用,用在剑上,出其不意!”
“那也得看对手是谁!”张无尘一笑,剑势陡然变得凝重,木剑仿佛有了千钧之力,缓缓压下。胡济生顿觉压力如山,木剑几乎脱手,小脸憋得通红。
“好了好了,无尘,收着点力。”一个温婉却隐含力量的声音传来。王难姑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只粗陶碗,碗里是温热的药茶,氤氲着甘草和菊花的香气。她缓步走来,岁月在她眼角刻下了细纹,却未能磨灭那份独特的清丽与眉宇间挥之不去的锐气。她放下托盘,目光扫过儿子微微发颤的手腕,又看向张无尘,“济生,跟你无尘哥学学这太极的柔劲和根基,一味求快求奇,终是空中楼阁。”
胡济生撇撇嘴,有些不以为然,但还是老实放下木剑,接过药碗咕咚喝了一大口,被烫得龇牙咧嘴。
王难姑的目光越过嬉闹的儿子,落在远处药圃里丈夫那专注而平和的背影上。阳光勾勒着他微微佝偻的轮廓,那是一种踏实的安稳。她自己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为争一口气便四处下毒、搅得江湖鸡犬不宁的“毒仙姑”了。武当的清静日子,让她将那份对毒物的痴狂,尽数转投于解毒之道与“以毒攻毒”的玄妙境界。她深知丈夫心底深处那道未曾愈合的旧疤——关于师门药王门,关于那叛逃的师叔百毒叟,更关于那祸乱天下、令师门蒙羞的奇毒“醉生梦死”。
胡青牛曾对她说过,师父“天医老人”临终时,枯槁的手死死攥着他的手腕,浑浊的老眼里是刻骨的痛恨与一种近乎绝望的恐惧:“青牛……记住………‘醉生梦死’……是我药王门岐黄、百草两脉的奇耻大辱!那叛徒……百毒叟……其心可诛!此毒……遗祸无穷……若……若见丝毫踪迹……务必……穷追到底……解方……解方或许……”后面的话,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最终化为一声悠长沉重的叹息,成了胡青牛背负至今的沉重枷锁和永无答案的悬疑。多年来,他翻阅无数古籍,尝试过千百种药材组合,那传说中的解方,依旧如同镜花水月。
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掠过王难姑眼底。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袖中暗袋里藏着的一个小小瓷瓶。瓶身冰凉,里面是她耗费数年心血,以数种罕见毒虫辅以武当后山寒泉精华炼制的“凝魄散”。这毒药本身并不致命,其性奇寒,能瞬间麻痹神经,冻结内力。她炼制它,最初是为了克制几种烈性热毒,但隐隐地,她总觉得这药性与丈夫口中那虚无缥缈的“醉生梦死”,或许存在某种微妙的对抗可能。这是她从未宣之于口,连丈夫也未曾明言的研究方向——一种源于愧疚和补偿的执念。药王门的耻辱,亦是压在她心头的巨石。
“娘,这茶真苦!”胡济生的抱怨打断了她的思绪。
王难姑回过神,看着儿子皱成一团的小脸,眼中锐气尽敛,只剩下母亲的温和:“良药苦口。你爹说这方子最能清心明目,练武读书都受益。快喝完了,待会儿去找你爹认认新移栽的‘七叶一枝花’。”
胡济生苦着脸,捏着鼻子把剩下的药茶灌了下去。张无尘在一旁忍着笑,也乖乖喝完了自己那份。
阳光依旧温暖,松涛阵阵,药圃里生机勃勃。武当山的宁静,如同一个巨大的、温暖的茧,包裹着胡青牛夫妇劫后余生的岁月。然而,千里之外,在帝国权力与黑暗交织的旋涡中心,一场酝酿了数十年的风暴,正悄然将药王门残留的血脉与这世外桃源,一步步拖向无法回避的深渊。
王难姑整理一下思绪,抬步走向大殿,眼下武当的主事人正是张三丰的大弟子宋远桥。自己手中这封飞鸽传书,便是他派人送来的。
“宋大侠!”王难姑一揖,宋远桥连忙起身相迎,“胡夫人可有什么事么?让人通传一声即可,何必亲自跑过来,济生那孩子还得需要照顾。”这些年武当后山除了张翠山、殷素素夫妇,胡青牛王难姑夫妇,还有殷梨亭杨不悔夫妇,女眷渐渐多了起来,周芷若自从去了峨眉,有段时间因为不愿提及,也就未曾再收女徒,然而随着女眷增多,男弟子照料颇为不便,于是也渐渐开始收了一些女弟子,多是拜在张翠山、殷梨亭门下。
王难姑道:“宋大侠,实不相瞒,青牛飞鸽传书遇到乃是一件难事。”于是将张无忌、赵敏等人前往山东遇到事情叙说一遍。宋远桥眉头一皱:“‘醉生梦死’?!早听说此乃元廷秘毒,可控制他人为傀儡,只是此毒极为严密,向来不曾为江湖所识,料不到竟然是药王门叛徒所留!胡夫人可以解救之法?”
王难姑摇摇头,“此毒乃我师门大耻!凡我药王门弟子无不以解除此毒为己任,奈何此毒极为厉害,我多年来的研究或许可以暂缓解其毒性,却未必能解。此次青牛来信,便是要我献上‘凝魄散’一试。此药性无人比我更熟悉,因此必须我亲自去一趟不可。济生、无尘也已不小了,殷家妹子与张五侠外出未归,殷六侠夫人怀有身孕,因此只能托付宋大侠了。”
宋远桥一沉吟,“无尘与济生都是武当弟子,自有人照料,不必担心。只是胡夫人此去千里迢迢,不如让四弟松溪陪你前往,他智谋多端,或可助你一臂之力。”王难姑知宋远桥是担心自己安危,所以让张松溪一起,虽说男女有防,但江湖中人却不是太在意。
王难姑一揖道:“多谢宋大侠,不过不必了,眼下武当处于风浪中间。张真人武功盖世,武当七侠、武当双杰皆威名远播,自然无人敢明着前来惹事,但却未必不会暗中捣乱。张四侠智计多端,留在武当为妙。我王难姑武功自然比不得武当诸侠,可也闯荡江湖多年,就凭‘毒仙’这个称号,也未必能让人讨了好去。”
宋远桥一笑,心道不错。施毒之人确实更加难防,行走江湖,只要不是遇到高手,自保应无问题。于是王难姑辞别武当,收拾妥当,快马直奔山东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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