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落水惊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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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涡底部的青铜祭坛发出轰鸣，琉璃棺椁正穿透时空缓缓浮现。小燕子染血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朝着岸边吓得呆滞的晴儿，捏碎了银簪最后的珍珠...

碎珠映出的平行时空

- 珍珠甲：晴儿被玄甲骑士的长矛贯穿心口，太后从她伤口爬出

- 珍珠乙：紫薇的金步摇插在晴儿颅顶，冰莲纹章碎成齑粉

- 珍珠丙：成年小燕子抱着晴儿尸体跳入地宫血池，琉璃棺中睁开双瞳

班杰明用齿轮割开时空裂缝：\"选啊！\"

小燕子染血的指尖却捅进自己心窝，攥住蠕动的噬魂蛊母虫！

\"我选第四条路。\"

她将母虫塞进银簪残骸，狠狠刺向琉璃棺中圣女的眉心——

\"这一簪，还你生恩！\"

银簪贯穿圣女眉心的刹那，整座琉璃棺椁迸出蛛网裂痕。太后在冰玉镯中的婴儿躯体突然蜷缩尖叫，脐带涌出的腐血染红了棺中圣女的眼瞳。\"你竟敢——\"太后的厉啸被青铜祭坛的轰鸣吞没，十二具玄甲骑士在漩涡中化为靛蓝烟尘。

班杰明染血的怀表盖飞旋至小燕子掌心，齿轮咬住她心口蠕动的噬魂蛊母虫：\"快！母虫离体只有三息！\"表盖内侧的西洋镜突然映出惊悚画面——冰玉镯中的太后脐带竟分叉蔓延，另一端连着二十年后地宫星盘上晴儿的胎记！

\"姐姐救我！\"晴儿的哭喊从时空裂缝传来。小燕子看见成年晴儿被脐带缠住脖颈，锁骨胎记渗出黑血，而黑血正流向太后婴儿躯体的口鼻。噬魂蛊母虫在她掌心疯狂鼓动，银簪残骸突然自行飞旋，在虚空中刻出血色星轨：

母虫死则晴儿殁

脐带断则圣女醒

漩涡底部传来琉璃崩裂的脆响。圣女被银簪刺穿的右眼突然转动，琥珀色瞳孔死死盯住小燕子——那眼神竟与令妃临终时一模一样！\"好孩子...\"圣女染血的唇无声开合，\"用我的眼换她的命...\"

\"没时间了！\"班杰明扯开残破的衣襟，心口齿轮暴凸而出。他将怀表残骸拍进青铜祭坛，齿轮咬合声化作沙哑嘶吼：\"时间重置启动！代价是——\"

\"噗嗤！\"

小燕子攥着噬魂蛊母虫捅进自己右眼。剧痛中她看见银簪的缠枝纹路在眼球表面蔓延，母虫的尖叫与太后的诅咒在颅骨内对撞。染血的左手插入祭坛裂缝，死死抓住琉璃棺中圣女的左眼！

\"以此目换彼目！以此血断彼血！\"

右眼眶内的母虫突然炸裂。靛蓝浆液喷溅在青铜祭坛上，凝成太后扭曲的面容。时空裂缝中的晴儿骤然坠落，锁骨胎记迸发金光——那黑沉二十年的星图胎记，竟褪作一点朱砂痣！

\"不——！\"太后婴儿躯体的脐带寸寸断裂。冰玉镯在漩涡中炸成粉末，每一粒玉屑都映出不同时空的崩塌：慈宁宫火海倒流、地宫血池干涸、甚至七岁落水的湖畔正褪去血色...

班杰明心口齿轮卡住的怀表突然逆向疯转。他残破的身躯在时风暴中琉璃化，手指却拼命指向小燕子染血的银簪：\"簪内...令妃的...\"

惊天动地的轰鸣吞没了遗言。小燕子抱着昏迷的晴儿被抛入白光，最后瞥见琉璃棺中的圣女对自己微笑——那空荡荡的左眼眶里，插着令妃的缠枝莲银簪。

重置的童年

柳絮拂过脸颊的酥痒唤醒知觉。小燕子睁开右眼，漱芳斋的梨树枝桠间漏下细碎金光。左眼被纱布裹紧的刺痛里，残留着银簪贯目的幻痛。

\"姐姐吃杏脯么？\"晴儿的声音清亮如初。小燕子猛地转头——八岁的妹妹倚在廊下绣帕子，锁骨处一点朱砂痣红得刺目。

容嬷嬷端着药碗走近，后颈肌肤光洁如常：\"格格该换药了。\"瓷碗搁在石几上发出轻响，碗底水痕无意间勾出冰玉镯的轮廓。

小燕子突然伸手扯开容嬷嬷的衣领！

老宫女惊叫着后退，后颈却赫然浮现靛蓝血管——那纹路正与小燕子左纱布下蔓延的血管同步搏动！

\"格格疯了不成！\"容嬷嬷攥紧领口。

小燕子笑着拈起杏脯塞进嘴里，甜腻汁水裹着血腥味漫过喉头。石几药碗的倒影中，她右眼瞳孔里转着半枚青铜齿轮，而左眼纱布渗出靛蓝血珠，在青砖上爬出大食文字：

\"时间锚点已重置，噬魂蛊母犹在尔眼\"

蝉鸣震耳欲聋。小燕子望向柳荫深处，班杰明推着西洋自行车的身影若隐若现，车筐里染血的怀表盖折射出寒光。

更深的宫墙阴影里，永琪的佩剑穗子拂过朱漆柱，剑柄\"萧\"字闪过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