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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舱盖滑开的瞬间,刺眼的白光扎得张阙眼球剧痛。他猛地坐起,干呕起来,粘稠的凝胶顺着发梢滴落。不是硝烟弥漫的战场,不是堆满零件的工坊,甚至不是戈壁灼人的风沙。一股浓重的、混合着廉价消毒水、腐烂菜叶和劣质烟草的浑浊空气涌入鼻腔。

他低头,看到的是一双枯瘦、布满老人斑的手,指甲缝里嵌着黑色的污垢。身上是一件洗得发白、袖口磨破的灰色夹克。他挣扎着爬出模拟舱——一个类似公园长椅的金属平台,环顾四周。狭窄逼仄的房间,墙壁斑驳泛黄,天花板的角落挂着蛛网。唯一的窗户蒙着厚厚的油污,透进昏沉的光线。这里是城市庞大躯体的最底层褶皱,一个被遗忘的角落。

他是张小明,六十八岁,无儿无女,靠着微薄的养老金和偶尔捡拾废品度日。一个彻头彻尾的,被社会洪流冲刷到岸边的……废物。属于张阙的记忆、力量、不甘,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被衰老和贫穷填满的躯壳,以及一个模糊的执念:要活下去,无论如何。

饥饿像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着他的胃袋。他扶着冰冷的墙壁,挪到那个布满油垢的小灶台边。米缸见底,只有一层灰白的粉末。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他瘫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背靠着冰冷的灶台,浑浊的眼睛望着天花板。也许……就这样结束?像一块无人在意的垃圾,在城市的某个角落无声腐烂?

就在这时,一阵粗暴的敲门声响起。

“张老头!开门!知道你躲里面!” 一个粗哑的男声在门外咆哮。

小明(张阙)的心脏猛地一缩,恐惧瞬间压倒了饥饿。是房东老刘!他又来催租了。他记得这个声音,记得那双带着酒气和凶光的眼睛,记得上次被推搡时撞在桌角的剧痛。他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像一只受惊的老鼠。

门外骂骂咧咧的声音持续了几分钟,夹杂着用脚踹门的闷响,终于渐渐远去。小明瘫软在地,冷汗浸透了破旧的夹克内衬。危机暂时解除,但饥饿的利爪撕扯得更凶了。他必须弄到吃的。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滋生的毒藤,悄然爬上心头——去街上,找个看起来“合适”的人,摔倒在他面前……就像他以前在街上看到别人做的那样。

午后的阳光带着虚假的暖意,照在老旧小区门口坑洼的水泥路上。车流不多,行人步履匆匆。小明(张阙)缩在小区门口那棵掉光了叶子的老槐树阴影里,浑浊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扫视着每一个经过的人。西装革履、步履匆匆的白领?不行,这种人最冷漠。牵着孩子的妇人?也不行,容易引来麻烦。穿着校服的学生?更不行……

他的目光锁定了一个目标——一个骑着电动三轮车、穿着沾满油污的蓝色工作服的男人。车斗里堆着几个纸箱,看起来是个送货的。他脸上带着被生活反复捶打后的麻木,额头上沁着汗珠,正停在小卖部门口,跟老板说着什么,手里捏着几张皱巴巴的零钱。

就是他了。这种人,老实,怕事。小明深吸一口气,那浑浊的空气带着灰尘的味道,刺激着他衰老的肺叶。他酝酿着情绪,回忆着以前见过的“同行”们精湛的演技。然后,他瞅准时机,当那快递员(他工作服上印着“疾风快递”和一个模糊的名字:王强)正低头点钱,准备骑上车离开时——

“哎哟——!”

一声凄厉、夸张的惨叫划破了午后的沉闷。小明(张阙)如同一个断了线的破旧木偶,直挺挺地摔倒在快递员王强的三轮车前轮旁边,位置刁钻得刚好挡住了去路。他抱着自己的左腿,布满皱纹的脸扭曲成一团,发出痛苦的呻吟,身体蜷缩着在地上“痛苦”地扭动。

“撞人啦!撞死人啦!我的腿……我的腿断啦!” 他扯着嗓子干嚎,声音嘶哑,眼泪却挤不出来,只有眼角的浑浊和脸上的尘土混在一起。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王强懵了。他手里还捏着那几张零钱,脸上的麻木瞬间被惊愕和恐慌取代。小卖部的老板探出头看了一眼,立刻缩了回去,关上了玻璃门,留下一条缝偷偷观望。几个路过的行人停下脚步,好奇地张望,有人拿出手机。

“我……我没撞到你啊大爷!”王强急得声音都变了调,他慌忙从三轮车上下来,手足无措地站在小明旁边,“我车停着呢!真的没动!”

“就是你!就是你撞的!哎哟……疼死我了……你得赔钱!送我去医院!”小明(张阙)死死抱着“伤腿”,哭嚎得更大声,唾沫星子喷溅出来,浑浊的眼睛却偷偷瞟着王强的反应。他需要钱,需要食物,这个送快递的就是他选中的“肥羊”。这一刻,属于张阙的骄傲和力量感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被生存本能驱使的、卑劣的老头。

“我真没撞你!”王强急得满头大汗,脸涨得通红,他试图辩解,但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指指点点的声音嗡嗡作响。他看到了手机摄像头对准了他,恐惧像冰水一样浇遍全身。他知道这种事的后果——被讹上,赔钱,甚至丢了工作。他口袋里那几张零钱,是刚收的几单快递费,加起来不到五十块,是他今天午饭和晚上给女儿买退烧药的钱。

绝望如同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胸口。他嘴唇哆嗦着,看着地上那个痛苦呻吟(表演)的老人,看着周围冷漠或好奇的目光,看着那些随时可能把他推向深渊的手机镜头。他感到一阵眩晕。

就在这时,人群里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环卫工马甲、头发花白的大妈挤了进来。她手里还拿着扫把和簸箕,显然是刚在附近打扫。她看了一眼地上的小明,又看了一眼急得快哭出来的王强,眉头紧紧皱起。

“都围着干啥?散了散了!”她挥动着扫把,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街道里弄特有的泼辣和不容置疑,“老王家的强子我认识,老实孩子,不会干那撞人跑路的事儿!”她走到小明身边,蹲下身,没有去碰他“受伤”的腿,而是仔细看了看他裤子上沾的灰,又看了看三轮车轮胎的位置。

“老哥,”环卫大妈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眼神却异常锐利,“你这摔的……离车轱辘还差着半尺远呢。地上这印子,是你自个儿蹭的吧?人小强车压根没动窝。”她指了指三轮车轮胎下清晰的停车痕迹,又指了指小明摔倒位置前一点、一道明显的、被鞋子蹭出来的新鲜灰印。

人群里响起一阵恍然大悟的议论声。举着手机的人,有些讪讪地放下了。小卖部老板在门缝后撇了撇嘴。

小明(张阙)的哭嚎戛然而止,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是更深的怨毒和羞恼。眼看计划就要泡汤!他梗着脖子,还想狡辩:“你……你胡说!就是他撞的!我……”

“行啦!”环卫大妈猛地站起身,声音提高了八度,带着一种久经历练的威严,“一把年纪了,要点脸!真当别人都是瞎子?再闹,我叫片警老李来了,他可是认得你张老头的!”她口中的“片警老李”显然对这个“张小明”的底细有所了解。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彻底浇灭了小明(张阙)的气焰。他知道,再闹下去,真把警察招来,他以前那些“碰瓷未遂”的底子可能都会被翻出来。他狠狠地瞪了环卫大妈一眼,又怨毒地扫过王强那张劫后余生的、带着汗水的脸,嘴里不干不净地低声咒骂着,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衰老的身体却因为刚才的“表演”和真正的虚弱而显得笨拙不堪,几次都没成功,反而显得更加狼狈。

就在他挣扎着,试图用手撑地、像条离水的鱼般徒劳扭动时,一只粗糙、沾着灰尘和洗不净的污渍、指关节粗大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小明(张阙)愣住了,浑浊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那只手的主人——正是那个被他讹诈未遂的快递员,王强。

王强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鄙夷,只有一种深沉的、几乎要溢出来的疲惫,还有一种……近乎麻木的怜悯。他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浓重的外地口音:“大爷……地上凉……我扶您起来吧。”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

小明(张阙)所有的怨毒、算计、伪装,在这只伸过来的手和那双疲惫却干净的眼睛面前,土崩瓦解。他呆呆地看着那只手,看着王强工作服口袋里隐约露出的、一个印着卡通图案的儿童退烧药盒子的一角。一种从未有过的、巨大的羞耻感,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上,比饥饿更甚,比衰老更痛。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避开了王强的手,像逃避瘟疫一样,用尽全身力气,狼狈不堪地、连滚带爬地从地上挣扎起来,头也不回地、踉踉跄跄地冲回了那个散发着腐朽气息的昏暗楼道,留下身后一片复杂的目光和低低的议论。

王强的手还僵在半空中,看着老人仓皇逃窜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的口袋,脸上只剩下更深沉的茫然和疲惫。他默默扶起自己的三轮车,发动机器,在低沉的嗡鸣声中驶向下一个送货点。那个小小的退烧药盒子,在他口袋里硌着他。

环卫大妈摇摇头,叹了口气,拿起扫把,继续清扫地上的落叶和灰尘。阳光照在她花白的头发和洗得发白的马甲上,留下一个沉默而坚韧的剪影。

又一次的模拟开始了!

冰冷的剥离感再次袭来。张阙的意识如同被投入滚筒洗衣机,天旋地转。当他再次“睁开眼”,世界变得截然不同。视野低矮,色彩暗淡,但气味却爆炸般涌入——垃圾堆的腐臭、轮胎的橡胶味、远处飘来的食物香气、其他动物留下的浓烈标记气息……还有深入骨髓的恐惧和饥饿。

他变成了一条狗。一条瘦骨嶙峋、皮毛肮脏打结、左后腿明显受过伤、走路一瘸一拐的黄色土狗。脖颈上曾经有过项圈的勒痕,如今只剩下溃烂的皮肤。他是阿黄,这片老旧小区和附近拆迁废墟的流浪者之一。

“汪汪!呜——!”凶恶的犬吠声从巷子口传来。是这片区域的“霸主”,一条强壮的黑背串种,带着它的两个跟班——一只秃毛的杂色狗和一只脏兮兮的京巴串。它们发现了在垃圾堆里翻找食物的阿黄(张阙)。

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一切属于人类的思维。阿黄(张阙)喉咙里发出恐惧的低呜,顾不上后腿的疼痛,夹着尾巴,用尽全力向废墟深处逃窜!身后是紧追不舍的犬吠和利齿破风的呼啸。

他慌不择路,一头扎进一堆废弃的建筑垃圾中。尖锐的钢筋划破了他本就伤痕累累的皮毛,鲜血混着污泥渗出。他蜷缩在一个由断裂水泥板和扭曲钢筋构成的狭窄缝隙里,瑟瑟发抖,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碎肋骨。外面的吠叫声渐渐远去,但危险并未解除。饥饿像一只无形的爪子,掏空了他的胃袋,寒冷随着夜幕降临,一点点侵蚀着他单薄的身体。伤口火辣辣地疼。绝望,如同冰冷的水泥,将他浇筑在这片废墟的阴影里。他会死在这里,像无数流浪动物一样,无声无息地腐烂。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意识开始模糊之际,一阵小心翼翼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塑料袋摩擦的窸窣声。阿黄(张阙)瞬间绷紧身体,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尽管这声音虚弱得可怜。

脚步声在他藏身的缝隙外停住了。然后,一个温和、带着点沙哑的女声响起,小心翼翼地,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咪咪?小可怜?你在里面吗?”

不是叫他。但声音里的善意,像黑暗中的一缕微光。接着,缝隙口的光线被挡住一点,一个塑料小碗被轻轻推了进来。碗里,是几块啃得干干净净的鸡骨头,上面还残留着诱人的肉香,还有一小捧干净的水。

饥饿的本能瞬间压倒了恐惧和警惕。阿黄(张阙)几乎是扑了过去,不顾一切地狼吞虎咽,粗糙的骨头渣子硌着嗓子,他也毫不在乎。那点微薄的食物和水,对于濒死的他来说,如同沙漠甘泉。

他一边吃,一边警惕地抬头看向缝隙外。逆着光,他看到一个模糊的女性轮廓,穿着朴素,头发似乎很短,戴着一顶帽子。她静静地蹲在外面,没有试图靠近,只是默默地看着他吃。

从那以后,每天傍晚,那个小碗都会准时出现在缝隙口。有时是些剩饭剩菜,有时是特意掰碎的火腿肠,水也总是干净的。阿黄(张阙)的伤口在缓慢愈合,体力也恢复了一些。他开始在傍晚时分,提前等在缝隙附近,竖着耳朵捕捉那熟悉的脚步声。那是他灰暗世界里唯一确定的光亮。他知道了她的名字,从其他偶尔经过的邻居口中——“陈姐”。

陈姐是个沉默的女人,总是独来独往。阿黄(张阙)渐渐敢在她放下食物时,从缝隙里探出一点头。他看清了她的脸,很瘦,脸色是一种不健康的苍白,眼窝深陷,但眼神很温和,看他的时候,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平静。他注意到她走路时,脚步有些虚浮,动作也显得缓慢吃力。她戴帽子,是因为化疗让她失去了头发。阿黄(张阙)不懂什么是化疗,但他能闻到陈姐身上那股淡淡的、挥之不去的药味,和她极力掩饰下的、深入骨髓的疲惫与虚弱。

一天傍晚,陈姐比平时来得晚了些。阿黄(张阙)焦躁地在废墟边缘徘徊。终于,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巷口。她走得很慢,一只手紧紧按着腹部,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她几乎是挪到缝隙边,放下食物时,身体晃了一下,差点摔倒。

“阿黄……快吃吧……”她的声音很轻,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阿黄(张阙)没有立刻去吃,而是仰着头,黑亮的眼睛担忧地望着她,喉咙里发出低低的、不安的呜咽。

陈姐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伸手想摸摸他的头,但手伸到一半,剧烈的疼痛让她猛地弯下腰,整个人蜷缩起来,痛苦地呻吟出声,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冷汗涔涔而下。

“呜——!汪汪汪!汪汪汪!”

阿黄(张阙)浑身的毛瞬间炸了起来!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他!他不再犹豫,猛地从藏身处冲了出来!他围着痛苦蜷缩的陈姐,疯狂地转圈,用鼻子焦急地拱她冰冷的手,喉咙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尖锐而凄厉的狂吠!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试图用声音撕裂这片暮色沉沉的废墟!

“吵什么吵!死狗!”旁边一栋楼的窗户猛地推开,一个男人探出头怒骂。

“汪汪汪!呜——!”阿黄(张阙)不管不顾,叫得更加凄厉,甚至尝试着用牙齿去轻轻叼陈姐的衣角,想把她拖起来。

他的狂吠终于引来了人。一个刚下夜班、拎着工具箱的工人迟疑地走了过来。“怎么回事?哎?陈姐?!你怎么了?!”

看到有人过来,阿黄(张阙)叫得更急,绕着陈姐,又冲着来人狂吠,尾巴焦急地摇动。那工人看清情况,脸色一变,立刻蹲下身:“陈姐?陈姐!能听见吗?坚持住!”他立刻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当医护人员用担架将昏迷的陈姐抬走时,阿黄(张阙)一直跟在后面,直到被医院的玻璃门无情地隔开。他坐在冰冷的地上,望着远去的救护车,喉咙里发出低低的、悲伤的呜咽。属于流浪狗阿黄的意识里,充满了对那个给予他食物和善意的、虚弱女人的担忧和眷恋。他不懂人类的疾病,但他知道,那束照亮他废墟的光,此刻正摇摇欲坠。

模拟开始!

粘稠的黑暗再次包裹。这一次的坠落感更加沉重,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暴戾气息。张阙的意识被强行塞进一个充满酒臭和压抑愤怒的躯壳。

他猛地睁开眼。头痛欲裂,像有无数根钢针在脑子里搅动。嘴里是劣质白酒的苦涩和呕吐物的酸腐味。他是李国栋。一个被工厂裁员三年,求职屡屡碰壁,终日借酒浇愁,将生活所有的不如意都化作拳脚倾泻在妻儿身上的失败者、人渣。

狭小、肮脏的出租屋里弥漫着浓重的酒气、汗臭和一种绝望的霉味。地上散落着空酒瓶、烟头、打翻的廉价饭菜。一个瘦弱的女人蜷缩在墙角,头发凌乱,嘴角带着淤青和干涸的血迹,单薄的肩膀因为恐惧和无声的哭泣而剧烈颤抖。她是王娟,他的妻子。角落里,一个看起来只有五六岁、面黄肌瘦的小女孩,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睁着惊恐的大眼睛,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她是丫丫。

一股无名邪火“腾”地冲上李国栋(张阙)的头顶。又是这副死样子!就是她们!是她们拖累了自己!是她们那惊恐的眼神,像针一样扎着他可怜又可悲的自尊!

“哭!哭你妈哭!丧门星!”他咆哮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脚踢飞了脚边的空酒瓶。玻璃碎裂的刺耳声响让墙角的女人和孩子猛地一抖。

他红着眼睛,像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踉跄着走向墙角瑟瑟发抖的王娟。属于张阙的意识在躯壳深处疯狂呐喊、挣扎、抗拒!不!停下!住手!但属于李国栋的暴戾、酒精的麻痹和对生活彻底的绝望,像厚重的淤泥,死死压住了那点微弱的清明。他高高举起了粗糙、沾着油污的巴掌!

“砰!砰!砰!”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却克制的敲门声响起。

“国栋!国栋!开门!是我!李老师!”一个温和但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的女声在门外响起。

这声音像一盆冰水,虽然微弱,却让李国栋(张阙)那被酒精和怒火烧灼的神经猛地一滞。高举的手臂僵在了半空。他认得这个声音,是隔壁的邻居,那个退了休的小学老师,李淑芬。一个多管闲事的女人!

“滚!少他妈管闲事!”李国栋(张阙)冲着门口嘶吼,声音因为酒醉而含糊不清。

“国栋!你开门!我听到声音了!你别犯浑!”李老师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一种教师的威严,“你再这样我报警了!”

“报警?你报啊!老子怕个球!”李国栋(张阙)被激怒了,暂时放过了墙角惊恐的妻女,摇摇晃晃地冲到门口,猛地拉开了摇摇欲坠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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