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久久不能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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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让朝廷那些提倡节俭的老臣看见，肯定会被骂个不停。”吴巨笑着说道。

单看他们三人周围的这些冰鉴就显得极为奢华了。

冰鉴虽然是青铜制成，价格不算昂贵，但要将十几个冰鉴全部装满并同时使用，即便是子楚恐怕也难以做到如此奢侈。

“让他们说去吧，我们不过是用水和硝石，根本不值钱。”魏磬边吃冰棍边含糊地说。

“这话不对，有样东西可不便宜。”吴巨一本正经地指出。

魏磬愣了一下：“什么东西？”

“为师聪明的大脑！”吴巨指着自己的头说道。

“真不害臊！”魏磬低声嘀咕，继续享用美食。

见侍女鹿竹怀夕等人眼巴巴地看着，吴巨便吩咐道：“把多余的冰分给下人们，每人一根冰棍或一杯冰沙。”

“真的吗？谢谢吴大人！”侍女们惊喜不已，忙行礼谢恩。

吴巨随意挥挥手：“别耽误时间，冰放久了会化掉的，赶紧去吧。”

侍女离开后，吴巨转向吕凝，见她又拿起一根冰棍，提醒道：

“少吃点，天气炎热但冰棍太凉，吃多了会伤胃的。”

“知道了知道了！”吕凝嘴上答应，却很快又专注于眼前的冰棍，开始品尝起来。

“说起来，这冰棍只需水和硝石就能制作，要不咱们也试试做冰棍生意？这东西清凉解暑，口感绝佳，肯定能吸引顾客。成本低，售价不用太高，一根卖五钱就足以让我们大赚一笔。”吕凝的脑海中已开始盘算起赚钱的点子，似乎刚从高温中缓过神来。

吴巨赞同地点点头，“不错，独乐不如共享。如今暖气公司几乎停业，我们可以夏天卖冰，冬天卖暖，这主意妙极了。”他转头看向吕凝，“你就负责筹划这门生意吧。”

“我？”吕凝有些惊讶。

吴巨坚定地点头。吕凝笑着答应：“好！”

三人正在享受惬意的午后时光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吴巨转身一看，是子楚匆匆而来。“大王！”吴巨还未行礼，就被子楚拉起往外走，“字模都准备好了，快随我去看！”

“字模？”吴巨疑惑，但很快被子楚拉住，急忙喊道，“等等！我的冰棍呢？”

离开咸阳的马车上，子楚与吴巨共乘一辆。车中两人各自含着一根冰棍。

“吴巨，你的生活真是惬意，炎夏还能吃冰，实在让人羡慕。”子楚忍不住赞叹。

旁边的蒙毅心中暗想，刚才子楚一心想着字模的事，没注意到细节，但他看得一清二楚——十几口冰鉴，每口都冒着寒气，显然装满了冰块。

外界传闻吴巨财富如流水般增长，家中珍宝堆积如山，甚至有人说他的财富超过了吕不韦。此刻看来，这种说法并非空穴来风。

仅这十几口冰鉴便让蒙毅印象深刻，他在将门世家长大，见过不少世面，却从未见过如此奢华的景象。不过，这冰棍的味道确实美妙，桃子味的更是令人回味无穷。

吴巨漫不经心地说：“回头我给王宫送几十块。”

子楚惊讶得差点瞪破眼珠。

“等等！”子楚回过神来，疑惑地问，“这冰难道不是去年冬天存下的？”

“当然不是。”吴巨摇头笑道，“去年是我第一次经历这里的冬天，哪里会想到存冰。”

子楚更加诧异了。若是冬天存的冰，他倒不会觉得稀奇，毕竟这么多年他已习惯吕不韦是个阔绰的大款。

此时，吕不韦正批阅文书，忽然打了个喷嚏，嘟囔道：“这么热的天，怎么可能会感冒……”

吕不韦的富裕是实打实的，十年相处下来，子楚早已习惯他的奢华。甚至看到他装穷时，子楚都会怀疑他在演戏。

吕不韦清楚自己装不了穷人，于是索性挥霍无度：府邸宽敞得让人迷路，家仆众多，生活极为奢靡。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也并非坏事，至少吕不韦成了秦国首屈一指的清官，因为他靠贪赚的钱还不及自己做生意挣得多。

话说回来，吴巨发明了精盐、猪肉、茶酒、镜子和口罩，也是个名副其实的富豪。

子楚本以为冰块是冬天存下的，所以并不意外。但吴巨否认后，他来了兴趣。

“如何得知？”子楚追问。

“我的冰棍有桃子味和杨梅味，冬天怎么可能有这些水果？”吴巨摊手一笑。

子楚一想确实如此，桃子和杨梅都是夏季果实，不可能提前储存到冬天。更何况去年夏天吴巨还在岐山。

见子楚好奇，吴巨干脆解释：“简单来说，就是在水里加硝石粉末，硝石溶解会吸热，使水温骤降，结成冰块。”

子楚听得一头雾水，连蒙毅也是一脸茫然。

子楚苦笑着把冰棍塞进嘴里：“当我没问过。”

关于这个学术问题，还是让吴巨去处理吧，他只需要安心等待就好。

马车不久后停在城外的一处军营前。

这里正是工匠们铸造字模的地方，内有车间，外有军营，由蒙恬亲自带领军队驻守。

“大王！吴卿！”蒙恬亲自出迎。

蒙毅和蒙恬相互点头示意，兄弟间无需多言。

“带我去看看吧。”子楚说。

“是！”

他们穿过重重防护，进入车间，只见满桌堆叠如山的字模。

指甲大小、漆黑发亮的字模整齐摆放。

吴巨轻抚字模上凸起的文字，嘴角扬起笑意。

“如何？”子楚笑着询问。

吴巨点头答道：“没错，就是这样！”

活字印刷术终于成功了！

“接下来该怎么做？”子楚又问。

吴巨思索片刻后回答：“字模的制作不能停止，因为不可能只有一种字模。在印刷过程中，相同字模必然会出现。而且，字模数量越多，印刷速度自然就越快。”

子楚点头表示认可。

“此外，这批字模的大小统一，我们需要不同尺寸的字体。”

吴巨转向负责车间管理的主管说：“建议把字的大小分为几个等级，并确定每种字号的边长，这件事就交给你负责。”

“明白！”主管立刻点头应允。

“等普通字体的字模完成后，可以尝试制作一些装饰性强的花体字。”吴巨补充道。

“还应该建立一套检索体系，按照一定规则整理这些字模，方便查找使用。”

“目前我就想到这些。”吴巨说道。

子楚点点头提议：“不如试印一本书看看效果？”

“好主意！”吴巨欣然接受。

“印什么书比较好呢？”蒙恬问道。

大家面面相觑。

“吴卿有何建议？”众人将期待的目光投向吴巨。

吴巨笑着回应：“既然你们这样问，那我当然推荐我的作品啦。”

“太好了！”大家都表示赞同。

果然如此！

吴巨摇了摇头：“书太长了，真要弄的话得花好几个时辰，不如印一首诗或词吧。”

“那再好不过了，今日活字印刷术初成，确实值得庆祝。你不如赋诗一首，助兴如何？”子楚兴致勃勃，显然期待听到吴巨的新作。

自结海楼开业后，《渡荆门送别》便成了他的代表作，之后许久未有新作问世，引得众多粉丝每日抱怨，甚至有人专门上门催稿。

“新诗？”吴巨略显惊讶，随即笑道，“可以。既然今日活字印刷术成功，那我就写一首关于书的诗吧！”

“来人，准备笔墨！”蒙毅拍手欢呼，也难掩激动之情。

纸笔备齐，吴巨选了一处铺开纸张，沾墨提笔，奋笔疾书：

富家无需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

安居不需建高楼，书中自有黄金屋。

出门无车莫遗憾，书里宝马似云簇。

娶妻无媒亦无忧，书中佳人颜如玉。

男儿欲达平生志，勤读窗前六经书。

众人纷纷鼓掌喝彩。

“若论韵律或许稍逊，但意境深远，令人回味无穷。”子楚点评道。

吴巨笑了笑，又取一张新纸。

古人治学全力以赴，少年努力老年成。

知识虽从书中得，实践方能知其深。

第二首！

众人皆惊。相较第一首，此诗更是出色。

吴巨再取一张纸。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