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池月亮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56章 线索浮现与内忧外患,玉枕含珠(古言1v1),一池月亮,废文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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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组织编织的全球搜捕网越收越紧,顾沉舟团队被迫在阴影中亡命辗转。一次偶然追踪,他们突袭敌方隐秘联络点,缴获的破旧笔记本竟成破解加密文件的关键钥匙。破解结果令所有人窒息:一场人为制造的全球能源浩劫,进入最后七天倒计时。与此同时,团队内部泄密者的阴影,如毒蛇般缠绕在每个人颈后。内外交困之下,顾沉舟与苏星晚必须在步步杀机中撬动命运杠杆——他们撬动的,是世界的生门,还是自己的死局?

黏稠的雨丝在路灯昏黄的光晕里斜织着,将这座废弃工厂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钢铁骨架模糊成一片湿漉漉的阴影。空气里弥漫着铁锈、机油和城市边缘那种特有的、带着灰尘的雨水气息,冰冷刺骨。顾沉舟背靠着一根粗壮的、漆皮剥落的立柱,身影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他微微侧过头,目光穿过半塌厂房豁开的巨大裂口,投向外面被雨水笼罩的、死寂的街道。远处高楼上零星的光点,像窥伺的眼睛。

“沉舟。” 苏星晚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她裹紧身上那件过于宽大的深色外套,从阴影里挪近几步,声音几乎被雨声吞没,“刚收到‘鼹鼠’的消息。城东我们上次歇脚的那个汽修厂据点,半小时前被端掉了。没留活口,也没留下任何痕迹。他们下手…很干净。”

顾沉舟没有立刻回应,只是下颌的线条绷紧了些,如同弓弦。又一个点被拔掉了。对方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每一次收紧,都伴随着一个安全点的消失,伴随着他们脚下立足之地的急速萎缩。每一次转移,都像在刀尖上跳舞,落脚点越来越少,喘息的时间越来越短。无形的绞索,正一点点勒紧。

“知道了。” 他最终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情绪,“通知所有人,十分钟后动身。老城区,‘青鱼巷’备用点。” 他报出一个代号,那是在无数次推演和准备中,深埋于记忆角落的隐秘坐标之一。

苏星晚无声地点点头,迅速退入更深的黑暗,去唤醒和通知其他蜷缩在冰冷角落里的同伴。角落里,负责通讯的“猴子”正全神贯注地对着加密终端,指尖在微弱的屏幕荧光下快速跳动,试图抹除他们在此处存在过的所有电子痕迹。另一侧,技术专家“老K”沉默地检查着仅存的几件装备,动作机械而精准,额角一道尚未完全愈合的擦伤在幽暗中泛着暗红。每一次转移都意味着抛弃,意味着资源的进一步匮乏。

十分钟后,两辆毫不起眼的灰色面包车,如同两条沉默的鱼,悄无声息地滑出废弃工厂后门布满泥泞的小道,一头扎进城市无边无际的雨幕和霓虹光影之中。

车厢内一片死寂,只有引擎低沉的嗡鸣和雨点密集敲打车顶的噼啪声。车窗被深色的隔热膜覆盖,隔绝了外面流光溢彩却危机四伏的世界。顾沉舟坐在第二辆车的副驾驶位置,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后视镜里不断变换、被雨水扭曲的城市街景。每一次转弯,每一次汇入车流,他的神经都像绷紧的弓弦。

车子驶离了工业区的荒凉,进入相对繁华的街区。街道两旁店铺的霓虹招牌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投下光怪陆离的倒影,行人撑着伞匆匆而过,车辆川流不息。喧嚣和活力扑面而来,却只让车厢内的人感到更加孤立和格格不入。他们如同行走在透明的玻璃罩子里,看得见外面的世界,却被彻底隔绝在外。

时间在车轮碾压湿滑路面的沙沙声中流逝。穿过几个街区,车流渐渐稀疏,两旁高耸的写字楼被较为低矮的居民楼取代。就在即将转入通往老城区的主干道时,一直紧盯着侧后方倒车镜的苏星晚,身体不易察觉地僵了一下。

“沉舟,”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冰冷质感,“右后方,那辆灰色大众,牌照尾号…看不清,雨太大了。从第三个红绿灯开始跟的,已经保持六个街区相同的距离和速度。”

顾沉舟没有立刻回头,眼神在车内后视镜里与苏星晚的目光短暂交汇。一丝极淡的、近乎虚无的警觉在苏星晚眼底闪过,那是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砺出的本能。

“确认?” 顾沉舟的声音平静无波。

“它每次变道,都刚好卡在我们无法看清车牌的视觉盲区边缘。太精确了,不像巧合。” 苏星晚的指尖在车窗边缘轻轻叩了一下,这是约定的危险信号。“而且,它的雨刮频率比实际需要的快了一档,驾驶者很紧张,或者……很专注。”

专注?专注地跟着他们。顾沉舟的视线再次扫过车内后视镜。那辆灰色大众,像一块甩不掉的阴影,牢牢咬在他们后方大约五六个车身的距离。雨幕厚重,车牌确实模糊不清,但对方车辆行驶的轨迹,那种刻意的、保持在观察极限之外的稳定感,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破了伪装的安全感。

“所有人,准备应变。” 顾沉舟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车厢的压抑寂静,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青鱼巷’作废。‘铁匠铺’,我们走‘铁匠铺’路线。” 他迅速报出另一个更早预设、也更复杂的备用方案代号。

指令瞬间传达给前车。两辆面包车没有丝毫犹豫,在下一个十字路口,本该直行的方向灯骤然熄灭,车头猛地向右一拐,毫无征兆地偏离了主干道,拐进一条狭窄的单行道。

几乎在同时,后视镜里,那辆灰色大众也猛地加速,强行挤开旁边一辆出租车,紧跟着拐了进来!

意图暴露无遗。

“坐稳了!” 驾驶第一辆面包车的“雷子”低吼一声,猛地一打方向盘,面包车庞大的车身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轮胎碾过路面积水,像一条笨拙却凶猛的鲨鱼,冲进了一片由低矮、密集的旧式居民楼构成的迷宫——城北老城区。

老城区,是这座城市地图上被遗忘的角落,时光在这里淤积、沉淀。蛛网般的小巷毫无规律地纵横交错,路面坑洼不平,积着浑浊的雨水。两侧是挤挨在一起的、墙皮剥落的旧楼,晾衣杆从无数个窗户里探出来,悬挂着湿漉漉的衣物,在风雨中飘荡,像招魂的幡。空气中混杂着饭菜、霉变和下水道的气息。

面包车在狭窄的巷道里疾驰,引擎嘶吼着,车身不断刮蹭到两旁凸出的杂物和晾衣杆,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和金属撞击声。雨水被车轮卷起,泼溅在两侧斑驳的墙壁上。

“左转,进‘猫耳胡同’!” 顾沉舟的声音在剧烈的颠簸中依旧清晰冷静,他像一部精密的人形导航仪,脑中飞速调取着早已烂熟于心的巷道路线图。

车子猛地甩入一条更窄的、几乎仅容一车通过的胡同。后视镜里,那辆灰色大众也毫不犹豫地跟了进来,像跗骨之蛆。

“猴子!干扰!” 顾沉舟下令。

“猴子”立刻扑到车窗边,手里一个不起眼的黑色小盒子对准了后方。无声的电磁脉冲瞬间释放。只见后面那辆灰色大众的车灯猛地闪烁了几下,速度明显一滞,似乎车载电子系统受到了短暂冲击。

“右!进‘九曲桥’市场!” 顾沉舟抓住这短暂的机会。

第一辆车猛地右转,冲进一个即使在雨天也人声鼎沸的露天小市场。狭窄的通道两侧挤满了撑着塑料雨棚的小摊贩,售卖着蔬菜、水产和廉价衣物。行人打着伞,在摊位间缓慢穿行。面包车如同闯入瓷器店的公牛,喇叭狂按,惊得人群一阵慌乱尖叫,纷纷向两旁躲避。车头几乎擦着那些摇摇欲坠的雨棚冲过,带翻了几筐蔬菜。

混乱是绝佳的掩护。就在冲过市场中心、人群最为密集处时,顾沉舟的车猛地刹停,紧接着一个极限的倒车甩尾,轮胎在湿滑的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尖叫,车身横着塞进了旁边一条堆满废弃杂物、仅容摩托车通过的缝隙里,瞬间消失在摊贩和人群的遮挡之后。

后方紧追而来的灰色大众,在冲过市场入口、看到前方骤然消失的目标以及混乱不堪、几乎无法通行的通道时,显然措手不及。它猛地急刹,车头在湿滑的地面摆动了一下,差点撞上一个惊魂未定的鱼贩。紧接着,它试图倒车寻找路径,但狭窄的市场入口已被后面涌来的车辆和混乱的人群堵死。愤怒的鸣笛声和叫骂声清晰地穿透雨幕传来。

“甩掉了!” “猴子”兴奋地低呼一声,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车厢内紧绷到极致的气氛稍稍一缓,但没有人欢呼。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和后怕。苏星晚靠在冰冷的车窗上,闭了闭眼,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刚才那短短几分钟的追逐,耗尽了心力。对方的追踪手段越来越专业,反应越来越快,如同附骨之疽,每一次摆脱都更加艰难,付出的代价也更大。

“不能停,‘铁匠铺’也不安全了。” 顾沉舟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冷硬,“他们能跟到这里,说明我们的信息泄露范围在扩大,或者…他们的追踪网比我们想象的更密。” 他眼中没有丝毫甩掉追兵的轻松,只有更深沉的凝重。“找地方停车,步行。‘鼹鼠’说西边那片待拆区,有废弃筒子楼。”

车子在一个堆满建筑垃圾的死胡同尽头停下。众人迅速下车,冰冷的雨水立刻劈头盖脸地浇了下来。他们像一群幽灵,无声地融入老城区更深处、更破败的角落。脚下是湿滑泥泞的小路,头顶是摇摇欲坠的违章建筑和横七竖八的电线。空气中弥漫着垃圾腐烂和雨水冲刷石灰墙的味道。

最终,他们潜入了一栋如同巨大水泥墓碑般的废弃筒子楼。楼体表面布满了雨水冲刷出的黑色污迹和巨大的、狰狞的“拆”字涂鸦。楼道里堆满了杂物和厚厚的灰尘,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霉味和尿臊气。顾沉舟选择了顶层一个视野相对开阔、便于观察和撤离的房间作为临时落脚点。

房间里空空荡荡,只有几张破旧的木板和散落的水泥袋。冷风从没有玻璃的窗户洞灌进来,发出呜呜的怪响,卷着冰凉的雨丝。众人疲惫地靠墙坐下,默默咀嚼着随身携带的、冰冷坚硬的高能口粮。沉默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每个人心头。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追逐,像一盆冰水,彻底浇灭了之前找到加密文件时燃起的一丝希望。神秘组织展现出的庞大资源和精准打击能力,令人窒息。

顾沉舟走到没有玻璃的窗洞前,凝望着外面雨幕中低矮连绵、如同巨大蚁穴般的破败屋顶。城市的霓虹在远处闪烁,勾勒出一个看似繁华却冰冷疏离的轮廓。他们被困在这钢铁森林的废墟角落,如同困兽。

“沉舟,” 苏星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鼹鼠’又来了消息。” 她递过一个经过重重加密的微型数据板。

顾沉舟接过,屏幕幽光照亮他棱角分明的脸。信息简短而残酷:另外两个位于城市不同角落的备用安全点,在过去四小时内相继失去联系,极有可能已被摧毁。最后一条情报来自一个渗透进当地警方的内线,用生命发出的最后警告——神秘组织通过上层施压和伪造证据,已成功将顾沉舟团队定性为“极度危险的国际恐怖分子”,并启动了更高权限的全球协同搜捕程序。这意味着,除了组织本身的杀手,各国官方力量也将成为他们的敌人。

真正的天罗地网,已彻底张开。他们从阴影中的猎手,彻底沦为了被整个世界追捕的猎物。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数据板上那几行冰冷刺目的文字,像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紧绷的神经上。备用点被拔除,意味着退路断绝;被官方通缉,则意味着阳光下的世界也对他们关上了大门。双重绞索,骤然勒紧。

技术专家“老K”猛地一拳砸在布满灰尘的水泥地上,指关节瞬间破皮渗血,他浑然不觉,只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操!这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 负责通讯的“猴子”脸色惨白,抱着加密终端的手指都在微微发抖,喃喃道:“连警察都…那我们还怎么动?走到哪里都是靶子…”

一股混杂着绝望、愤怒和无力的暗流在狭小冰冷的房间里涌动。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带着铁锈味。连窗外呜咽的风声,都像是在为他们的绝境奏响哀乐。

顾沉舟缓缓转过身,数据板幽蓝的光映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他没有看任何人,目光仿佛穿透了斑驳的墙壁,投向某个不可知的远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这种平静,并非麻木,而是一种被逼至悬崖边缘、退无可退时,从骨子里透出的决绝。

“靶子?”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金属片刮过地面,瞬间压下了所有杂音,“从我们决定揭开这个盖子开始,就注定是靶子。区别只在于,是等着被子弹击中,还是主动去撞碎那颗子弹。”

他向前走了一步,脚步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异常清晰。“官方介入,意料之中。他们掌控喉舌,颠倒黑白,这不新鲜。新鲜的是,” 他顿了一下,目光如电,扫过众人,“我们还没死。我们还有线索,还有脑子,还有这身没被打断的骨头!”

他猛地抬手指向窗外那片被雨水冲刷的、破败混乱的老城屋顶:“看看外面!这就是我们的战场!不是他们金碧辉煌的总部,不是他们掌控的卫星轨道!是这里,这些肮脏的角落,这些被遗忘的缝隙!他们编织大网,我们就做钻进网眼的针!他们动用国家机器,我们就利用这机器的锈蚀和迟钝!他们想把我们碾碎在光天化日之下,我们就让他们看看,阴影里活下来的,才是真正的猎手!”

没有慷慨激昂的呐喊,只有字字如铁,砸落在冰冷的地面上。一股被压抑到极致的血性,被这冰冷的话语点燃。苏星晚第一个站起身,雨水浸透的外套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单薄却挺直的线条,眼神锐利如出鞘的刀。“沉舟说得对。绝望没用。他们越疯狂,越说明我们踩到了他们的痛处!那本加密文件里,一定藏着让他们粉身碎骨的秘密!”

“对!干他娘的!” “老K”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和血污,眼神重新燃起凶悍的光。“猴子”也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板,用力抱紧了怀里的终端,仿佛那是唯一的武器。

就在这股背水一战的悲壮气氛刚刚凝聚时,一直蜷缩在角落阴影里、负责警戒外围的“山猫”突然发出一声极轻微的抽气声。

“头儿!有情况!”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疑。

顾沉舟和苏星晚立刻闪身到窗洞边缘,借着墙壁的掩护向下望去。

筒子楼斜对面,隔着一片狼藉的拆迁空地,有一排同样破败、但底层尚有人居住的临街铺面。此时,一个穿着深灰色连帽冲锋衣、帽檐压得很低的男人,正快步从一家挂着“老王杂货”褪色招牌的小店里走出来。他的动作看似随意,但步频极快,肩膀微微内扣,透着一股刻意的低调。他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街角一个废弃的报刊亭旁停下,似乎在看手机,但目光却警惕地、快速地扫视着四周的每一个角落,包括他们所在的这栋废弃筒子楼的方向。

“这人…不对劲。” 苏星晚的声音凝成一线,“杂货店老板老王我有点印象,是个老酒鬼,白天都很少清醒。刚才他进去不到两分钟,出来时右手插在口袋里,鼓鼓囊囊,像是攥着什么东西。不像买东西。” 她的观察力细致入微。

更诡异的是,那男人在报刊亭旁停留了不到半分钟,一个穿着环卫工雨衣、推着垃圾车的人慢悠悠地经过他身边。两人没有任何语言交流,甚至没有眼神直接接触。但就在错身而过的瞬间,男人插在口袋里的右手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而那个环卫工的步伐也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推着车继续前行,消失在另一条小巷里。

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火石,若非刻意观察,几乎无法察觉。

“交接!” 顾沉舟的瞳孔骤然收缩。那种警惕的姿态,那种无声的、高效的传递方式,绝非普通市民!这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地下工作者特有的谨慎和联络手法!

“山猫,盯紧他!注意隐蔽!” 顾沉舟立刻下令,声音里带着一种猎人终于发现猎物踪迹的兴奋与凝重,“老K,猴子,准备轻型装备。星晚,跟我来。其他人原地待命,保持最高警戒!”

目标,出现了!哪怕只是一丝微弱的可能,也足以在这绝望的黑暗中撕开一道缝隙!

灰衣男人结束了“观察”,拉低帽檐,迅速转身,沿着一条堆满建筑垃圾的狭窄小巷快步走去。他的方向,并非通往主干道,而是朝着老城区更深处、更混乱的腹地。

顾沉舟和苏星晚如同两道融入雨幕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滑下筒子楼。他们没有走正门,而是利用楼体外部锈蚀的消防梯和堆积的杂物,从背阴面潜入地面。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浸透单薄的衣衫,带来刺骨的寒意,却也让他们的大脑异常清醒。

“山猫”留在高处,通过加密的微型单兵通讯器,持续报告着目标的方位和动态:“目标转入‘三岔口’…左拐进‘烂泥塘’巷…速度加快…前方是‘盲肠胡同’,死路尽头只有一栋六层老居民楼,目标进去了!”

顾沉舟和苏星晚立刻改变路线,避开目标可能观察到的方向,利用错综复杂的小巷快速迂回接近那栋“盲肠胡同”尽头的老旧居民楼。这是一栋典型的八十年代红砖板楼,墙皮大片剥落,露出里面暗红的砖块,像一块巨大的、长了癞疮的方砖。楼门洞黑黢黢的,入口处的铁门早已锈蚀脱落,半敞着,像一个沉默而肮脏的入口。空气中弥漫着潮湿、霉味和附近垃圾桶散发出的酸腐气息。

两人如同壁虎般紧贴着楼体阴影,无声地移动到入口侧面。顾沉舟对苏星晚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守住入口侧翼,自己则如同鬼魅般闪入门洞。门洞内光线昏暗,只有一盏接触不良的声控灯偶尔闪烁一下,投下短暂而惨白的光晕。楼道里堆满了破家具、纸箱和废弃的自行车,散发出浓重的灰尘味。楼梯是老旧的水泥台阶,边缘磨损得厉害。

顾沉舟屏息凝神,将感官提升到极致。楼内很安静,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电视声和婴儿啼哭声,混杂着雨水敲打窗户的声音。然而,就在这看似平常的居家噪音之下,他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与环境格格不入的声音——一种低沉、稳定、几乎被环境音完全覆盖的电子设备运行时的微弱蜂鸣。这声音并非来自任何一户居民的家中,而是…向下!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布满污渍和涂鸦的水泥地面。在靠近楼梯下方、堆放杂物的最阴暗角落,似乎有一片地面比其他地方显得异常“干净”——缺少了那种经年累月堆积的厚厚灰尘,只有一层薄薄的浮灰。边缘处,似乎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不易察觉的空气流动感。

地下!入口在楼梯下的杂物堆后面!

顾沉舟迅速退出楼洞,对苏星晚做了个“下”的手势,眼神凝重地点点头。苏星晚瞬间领会,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两人没有立刻行动。在确认居民楼外围没有其他可疑人员后,他们如同融入墙壁的影子,退回到筒子楼的临时据点。时间在紧张的部署中一点点流逝。雨水不知疲倦地敲打着破败的屋顶。

“确认了,入口在楼梯下杂物堆后面,伪装得不错,但瞒不过沉舟的眼睛。” 苏星晚快速向其他成员通报,“初步判断,里面至少有三到四人,有电子设备运行声,可能是通讯节点或小型中转站。”

“猴子,立刻扫描该楼及附近区域所有无线信号,尝试捕捉特征码,找出他们的通信频段和可能的加密方式。记录所有异常信号源位置,尤其是可能存在的监控探头或报警装置。” 顾沉舟语速飞快,“老K,准备定向爆破索和强光震撼弹,剂量要精准,目标是破门和控制,不是拆楼。山猫,你占据对面那栋水塔制高点,用热成像仪监控目标楼地下室区域,随时报告里面人员热源分布和移动情况。雷子,守住‘盲肠胡同’唯一入口,任何人接近,非必要不动手,但绝不能放走一个!”

一道道指令清晰明确,如同精密的齿轮开始咬合。每个人的角色和任务被迅速分配下去。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有快速而无声的准备。装备被取出,检查,调试。压抑的沉默中,酝酿着一触即发的风暴。

时间指向凌晨三点。这是一天中人最困倦、警惕性最低的时刻。雨势稍缓,变成了冰冷的、连绵不绝的雨丝,为行动提供了绝佳的噪音掩护。

筒子楼顶层,顾沉舟最后检查了一下手中加装了消音器的紧凑型冲锋枪。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躁动的心绪沉静下来。他抬起头,目光逐一扫过身边几张在昏暗光线中显得异常坚毅的脸。苏星晚眼神锐利如鹰,手中小巧的战术手枪稳如磐石;“老K”调试着爆破装置,神情专注而冷酷;“猴子”紧盯着终端屏幕,指尖悬在键盘上方;“山猫”和“雷子”早已就位,通讯频道里一片寂静,只传来他们平稳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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