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载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48章 旧誓,夜未殃,安载,废文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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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学院青铜门扉在晨雾中缓缓开启,门楣上的鎏金校训“道心无垢”被剑气削去三笔,露出底下斑驳的“斩”字残痕——那是三年前神道一肉身崩碎时,指骨刮擦青铜的印记。他站在九级汉白玉台阶下,卫衣袖口的“庆渝八中”校徽被晨露洇湿,却比记忆中更加清晰。
“荒主大人要硬闯?”门侧石狮突然开口,瞳孔里流转着北斗星图,“按《修真院校联合公约》,未经允许踏入……”
“让开。”神道一指尖划过石阶,三年前滴落的血珠突然从石缝中浮现,化作十二道金蝶振翅。石狮瞳孔骤缩——那是连星轨都能篡改的归藏法则,比三年前那个只会引爆天赋的少年,多出了整片骨荒命星的重量。
青铜门轰然炸裂的瞬间,穿云箭划破天际。神道一望着空中绽开的“道”字符光,想起张轩每次出场必有的仪式感:永远踩着法器破空,永远让衣摆保持完美的弧度,哪怕三年前在巷战中打断他三根肋骨时,白靴尖都没沾到半点泥尘。
“神道一。”
冰冷的声音从云层传来。穿月白缎面道袍的男子负手而立,衣袂上绣着的二十八宿星图随呼吸明灭,发尾用银丝编成三股长辫垂在胸前,左腕缠着的九节藤鞭正是当年打碎他丹田的凶器“裂魂”。张轩的眉峰如出鞘寒剑,眼尾微微上挑,唇角永远保持着比冰川更冷的弧度,却在看见神道一卫衣上的校徽时,眸中掠过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波动。
“你表弟抢我入学名额时,也是穿着这样的道袍。”神道一踏上台阶,鞋底碾碎半片鎏金,“他跪在学院门口求我放过,说张家长老已经备好替身符——可惜他不知道,我连骨荒祭坛的法则都能掰下来当剪刀,何况区区凡人的命脉。”
张轩的藤鞭突然绷紧,星图道袍无风自动:“你以为杀了张黎,就能洗清特招舞弊的罪名?当年监考长老的魂灯在你笔试时炸裂,你真当所有人都看不见你藏在笔杆里的算筹玉简?”他指尖划过虚空,十二道剑痕在神道一脚下绽开,正是三年前那场巷战中,他用“北斗剑诀”刻在地面的杀阵。
“所以你就用裂魂鞭抽碎我的丹田,在学院门口逼我引爆天赋?”神道一笑了,发梢的熔金残光突然暴涨,将校服校徽映得如同燃烧的鎏金,“张轩,你我都清楚,你真正恨的不是我杀了张黎,而是——”
“住口!”张轩突然暴起,藤鞭撕裂音障的尖啸中,整座山门的青铜浮雕应声崩解。神道一险险避过擦着眉骨划过的鞭梢,石阶在余波中化作齑粉,却见张轩的第二击已至——这次不是藤鞭,而是裹挟着整条北斗星力的拳头,拳风所过之处,空气竟凝结成冰晶。
“炼陨境后期。”神道一不退反进,右手握拳迎上,骨骼爆响中,两人脚下的汉白玉平台轰然塌陷。张轩的瞳孔骤然收缩——本该被震碎的手腕,此刻正缠绕着细碎的金箔,那是连骨荒法则都能切割的熔金之力,当年被他亲手毁掉的金色天赋,此刻正以更暴虐的姿态卷土重来。
“三年前你连开源境都没到,只能靠引爆天赋硬接我三招。”张轩后撤半步,藤鞭在掌心化作九道流光,“现在倒是学会藏拙了,在骨荒待了三年,就学会用荒主权柄偷别人的法则?”他突然掐诀,二十八宿星图从道袍蔓延至周身,每颗星子都化作实质的剑芒,“看看清楚,这才是凌霄学院正统的‘周天星斗阵’——”
话音未落,神道一已欺身而上。卫衣下的白色内衬突然裂开,露出三年前被裂魂鞭抽打的旧伤,此刻正泛着熔金微光。他的拳头比张轩的星剑更快,带着夜市烤脑花的烟火气,带着理发店剪刀的齿轮法则,带着教导主任办公室泡面的油辣子味——所有属于地球的气息,在这一刻化作最不讲道理的混沌气,直接轰碎张轩凝聚的星芒。
“你总以为天赋是划分高低的标尺。”神道一抓住张轩的手腕,将他按在断裂的门柱上,指腹碾过对方腕间的北斗印记,“当年我在巷子里吃烤肠,你在演武场练剑;我在教室画太阿刀涂鸦,你在观星台悟星轨——你以为我引爆天赋是走投无路,却不知道我只是想试试,用凡人之躯硬抗星力,能在你道袍上留下几道血痕。”
张轩的瞳孔剧烈震颤。他看见神道一眼底翻涌的不是杀意,而是三年前那个在墙角蜷成一团的少年,明明丹田已碎,却还在用染血的校服擦拭他道袍上的泥点——那时他才明白,比天赋更可怕的,是这种近乎偏执的“平等”。
“裂魂鞭。”神道一指尖划过张轩手中的藤鞭,九节竹节突然浮现齿轮纹路,“你表弟死的时候,求我把这鞭子还给你。他说你从小就怕疼,练剑时总把藤鞭缠在手腕上,假装自己能承受星力反噬。”他松开手,退后半步,校服口袋里的青铜残片轻轻发烫,“现在我把法则还给你,你敢不敢像当年我一样,不用星力,不用法器,只用这双手跟我打?”
晨雾突然变得粘稠。张轩望着神道一垂在身侧的双手,指节上还留着三年前巷战的薄茧,卫衣袖口被气浪撕开,露出小臂上用校规第47条纹的刺青。他忽然想起父亲在祠堂说的话:“张黎的死不是重点,重点是神道一让所有修真者都看见,凡人也能踩在天赋的头上。”
“好。”张轩褪去道袍,露出内衬的黑色劲装,腕间的藤鞭化作光点消散,“不过在那之前——”他突然掐出剑指,七道星芒从眉心迸发,正是当年监考长老用来检测天赋的“命星鉴”,“我要确认,你现在的力量,究竟是偷来的荒主权柄,还是……”
“还是当年那个连剑都握不稳的凡人?”神道一笑着张开双臂,任由星芒穿透胸口。血珠溅在汉白玉台阶上的瞬间,熔金法则自动修复伤口,却故意留下一道浅红的痕迹,“看见没?和三年前一样,会疼,会流血,会在你道袍上留下印记——但现在,我能一边疼,一边把你按在地上,让你看看,凡人的拳头,究竟能把星轨砸出多少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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