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污染之种与血色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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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无形的、带着高频震波的力场瞬间扩散开来！这不是攻击，而是……空间干扰！

青璃冲向的那条空间裂缝，在力场的干扰下，边缘剧烈扭曲、波动，如同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裂缝内部稳定的景象瞬间变得模糊、破碎，充满了危险的空间褶皱！强行闯入，极可能被空间褶皱切割！

青璃的身形在裂缝前硬生生顿住！脸色微变。赵坤显然对他们的空间能力做了针对性部署！

“这边！”陈默大吼一声，链锯剑朝着弑神者机甲的方向虚劈一记，一道炽热的金色火浪呼啸而出，虽然无法对机甲造成实质伤害，却成功吸引了它的注意力。同时，他一把抓住苏晚晴的手臂，朝着青璃撕开的另一条通往昏暗后巷的空间裂缝冲去！“走！”

苏晚晴被陈默拉着，身不由己地扑向裂缝。她回头看了一眼被空间干扰困住的青璃，眼中满是担忧。

弑神者机甲的注意力果然被陈默挑衅性的攻击吸引了一瞬，巨大的头颅转向他们。就是这一瞬的迟滞！

青璃眼中厉色一闪！她没有再尝试进入不稳定的裂缝，而是猛地转身，朝着天台另一侧——没有裂缝的空旷边缘——全力冲刺！她的速度提升到极致，暗金妖纹在皮肤下疯狂闪烁，每一步踏出，脚下都荡漾起微弱的空间涟漪，仿佛踏在水面！

“愚蠢！跳楼吗？”赵坤的电子音带着不屑。天台下方是近百米的高空。

然而，就在青璃冲到天台边缘，即将一跃而下的瞬间——

嗡！

她脚下的空间猛地一阵扭曲！整个人如同跳水运动员般，以一种违反物理定律的优美姿态，倏地“沉”入了天台边缘的虚空之中！不是坠落，而是……融入了空间！原地只留下一圈迅速平复的、微不可查的空间涟漪！

高阶空间潜行！螣蛇天赋！

弑神者机甲的扫描光束瞬间扫过青璃消失的位置，却只捕捉到一片混乱的空间杂波！目标丢失！

“什么？！”机甲内的赵坤发出惊怒的声音。他显然没料到青璃对空间的掌控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而此刻，陈默和苏晚晴已经成功冲进了那条通往昏暗后巷的空间裂缝。裂缝在他们进入后迅速合拢消失。

天台上，只剩下庞大的弑神者机甲，冰冷的电子眼扫视着空荡荡的四周，扩音器里传来赵坤不甘的咆哮：“启动全城扫描！锁定空间异常波动！她跑不远！还有那两个……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城市的霓虹在雨幕中晕染开模糊的光团。陈默拉着苏晚晴，从后巷一个堆满垃圾桶的角落踉跄跌出。空间穿梭带来的眩晕感尚未完全消退，潮湿阴冷的空气夹杂着垃圾的腐臭味涌入鼻腔。

“咳咳…”苏晚晴扶着冰冷的墙壁，剧烈咳嗽起来，之前硬抗通道崩溃的冲击和药灵之力的透支让她脸色苍白如纸。

陈默的状态更糟。强行催动凤凰火和空间穿梭，让他体内的机械能量、残留的污染和涅盘真火的冲突再次加剧。他右臂的机械接口处闪烁着不稳定的电火花，左半身残留的凤凰纹路忽明忽暗，脸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喉咙里压抑着痛苦的闷哼。

“默哥！你怎么样？”苏晚晴见状，也顾不得自己，连忙上前扶住他，温润的药灵之力带着担忧探向他紊乱的体内。

“没…没事…”陈默咬着牙，推开苏晚晴的手，强迫自己站直身体，警惕地扫视着昏暗的后巷。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滴落，链锯剑握在手中，剑身上的金色火焰因为能量不稳而明灭不定。“先离开这里…赵坤的人很快会搜过来…”

他话未说完，身体猛地一晃！眼前阵阵发黑，右臂的机械关节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不受控制地垂落下去！链锯剑“哐当”一声掉在湿漉漉的地面。

“默哥！”苏晚晴惊呼，连忙再次扶住他，这次陈默没有再拒绝，身体的剧痛和虚弱让他几乎站立不住。

“不行…你的污染和机械能冲突又爆发了…必须立刻稳定！”苏晚晴焦急万分，药灵之力毫无保留地涌入陈默心脉，试图安抚那暴走的凤凰火和蠢蠢欲动的污染。她能感觉到，陈默体内的情况比在归藏之隙时更糟，空间穿梭和刚才的爆发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就在这时——

哒…哒…哒…

清脆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潮湿的后巷中突兀地响起，由远及近。

陈默和苏晚晴瞬间警觉，循声望去。

巷子口昏黄的路灯下，站着一个撑着黑色雨伞的女人。伞沿压得很低，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风衣，勾勒出窈窕而冷冽的轮廓。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融入了雨夜的背景，却又带着一种格格不入的危险气息。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的、带着一丝熟悉妖异感的气场，无声地弥漫开来，锁定了巷中的两人。

陈默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气息…虽然刻意收敛，但那股属于螣蛇的冰冷空间感和暗金妖力波动…是青璃？！可她怎么会…以这种姿态出现？而且，这气息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更深的寒意和陌生感？

“青璃姐？”苏晚晴也感觉到了，带着一丝惊喜和不确定地喊道。

雨伞微微抬起。

露出的，是一张与青璃别无二致的脸。苍白的皮肤，精致的五官，只是那双眼睛…不再是熟悉的暗金竖瞳，而是深邃如寒潭的黑色，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她的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带着嘲讽意味的弧度。

“青璃？”陈默强忍着身体的剧痛，沙哑地开口，眼神充满了警惕和审视。不对劲！眼前的女人，虽然有着青璃的容貌和相似的妖力波动，但气质却判若两人！像是一尊没有灵魂的、完美的仿制品！

“青璃？”女人轻声重复了一遍，声音清冷，如同玉石碰撞，却带着一种无机质的冰冷。她缓缓向前走了几步，高跟鞋踩在积水上，发出清晰的声响。“这个名字，现在属于我了。”

她的目光扫过陈默狼狈的样子，在他掉落的链锯剑和身上残留的凤凰火痕迹上停留了一瞬，最后落在苏晚晴搀扶着他的手上，那冰冷的黑色眼眸中，似乎掠过一丝极其隐晦的、难以察觉的波动。

“看来，我的‘容器’把你们照顾得不错。”她微微歪头，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玩味，“不过，游戏该结束了。把‘钥匙’交出来，或许…我可以让你们少受点苦。”

“容器？钥匙？”苏晚晴心头巨震，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你不是青璃姐！你是谁？！”

“我是谁？”女人轻笑一声，那笑容却毫无温度，“我是从归藏之隙的‘影子’里爬出来的存在。我是她遗忘的杀念，是她剥离的恶欲，是她…最不想面对的那个自己。你们可以叫我——‘影璃’。”

她缓缓抬起一只白皙的手，指向陈默，指尖萦绕起一丝危险的暗金光芒。

“现在，把青铜钥匙，给我。”

陈默的心沉到了谷底。最坏的猜测成真了！归藏之隙中青璃战胜的那个“恶念化身”，竟然没有彻底消亡，反而不知通过什么方式，窃取了青璃的部分力量和形态，在现实世界显化了！而且，她的目标直指青铜钥匙！

“休想！”陈默低吼一声，猛地将苏晚晴护在身后，仅存的左手虚握，掉在地上的链锯剑嗡鸣着飞回他手中，残存的金色火焰艰难地燃起，剑尖直指影璃！“青璃在哪里？！”

“她？”影璃嘴角的弧度扩大，带着一丝残忍的快意，“当然是被我…关在她自己的‘归藏牢笼’里了。没有了钥匙，她永远别想出来。而你们…”

她的目光骤然转冷，指尖的暗金光芒暴涨！

“要么交出钥匙，要么…死！”

话音未落，影璃的身影骤然消失在原地！

不是高速移动，而是…如同瞬移般的空间闪烁！

下一瞬，她已经出现在陈默面前，那只萦绕着暗金光芒的手，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直插陈默的心口！速度之快，远超陈默的反应极限！

“小心！”苏晚晴的惊呼被淹没在攻击的厉啸中！

陈默只来得及将链锯剑横在胸前！

铛——！！！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炸响！火星四溅！

影璃那看似纤细白皙的手指，却蕴含着恐怖的螣蛇妖力！陈默感觉如同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列车正面撞中！链锯剑上的凤凰火瞬间被震散！剑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透过剑身狠狠撞在他的胸口！

噗——！

陈默如遭重锤，一大口鲜血狂喷而出！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狠狠向后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后巷的砖墙上！坚硬的墙壁被撞出蛛网般的裂痕！他手中的链锯剑脱手飞出，插在不远处的泥水里，光芒彻底熄灭。

“默哥！！！”苏晚晴目眦欲裂！

影璃缓缓收回手，看都没看重伤倒地的陈默，冰冷的目光转向苏晚晴，一步步向她逼近。“看来，他选错了。现在，轮到你了。钥匙，或者…你的命。”

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寒潮，瞬间将苏晚晴笼罩。她看着步步紧逼的影璃，看着重伤呕血的陈默，心脏狂跳，几乎要跳出胸腔。恐惧让她浑身僵硬，但药灵的本能和对同伴的担忧却让她死死咬着嘴唇，没有后退。

怎么办？钥匙在陈默身上！她根本不知道在哪！就算知道，也绝不能交给这个邪恶的化身！

“我…我不知道钥匙在哪！”苏晚晴强迫自己开口，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

“不知道？”影璃停在苏晚晴面前一步之遥，冰冷的黑色眼眸俯视着她，带着洞穿一切的漠然。“没关系，杀了你，再从他身上拿也一样。”

她再次抬起了手，暗金色的妖力在掌心凝聚，化作一柄锋锐无匹的空间之刃！死亡的阴影瞬间扼住了苏晚晴的咽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住手！！！”

一个虚弱却无比熟悉、带着滔天怒火的清冷女声，如同惊雷般在巷子上空炸响！

影璃的动作猛地一滞，霍然抬头！

只见巷子一侧高耸建筑的楼顶边缘，一个身影傲然矗立！

雨水打湿了她墨黑的长发（发梢依旧带着大战后的灰白），紧贴在她玲珑的身躯上。她身上的衣物有些破损，沾染着污迹，但那双俯瞰下来的眼睛——锐利、冰冷、燃烧着暗金色火焰的竖瞳——却如同黑夜中的火炬，带着无上的威严和凛冽的杀意！

真正的青璃！

她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实质光束，死死锁定巷中的影璃，一字一句，蕴含着冻结灵魂的寒意：

“动我的人？问过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