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数据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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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触感。
只有无尽流淌的、冰冷粘稠的“数据”。
陈默的意识在一片光怪陆离的“海洋”中沉沦。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空间，更像是某种庞大意志的“思维”具象化。无数扭曲的符号、破碎的影像、意义不明的低语洪流般冲刷着他的意识核心。他看到星球的诞生与寂灭，看到文明的辉煌与堕落，看到无数生命在绝望中扭曲变形……混乱、冰冷、带着一种俯瞰众生的漠然。
这里是……归墟之门的内部？还是那微型黑洞吞噬一切后形成的“信息奇点”？
“呃啊……”剧烈的、非肉体的疼痛撕扯着他的“存在”。污染！是迦罗污染！那条被凤凰真火暂时压制的机械右臂，在坠入黑洞的瞬间彻底失控了！此刻，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墨绿色的污染纹路如同活物，正沿着他意识体的“手臂”部分疯狂蔓延、侵蚀，试图吞噬他仅存的自我意志。冰冷的金属感、灼烧的剧痛、还有那令人作呕的吞噬欲望，交织成一张绝望的网。
“放弃……融入……永恒……”一个充满诱惑又无比邪恶的低语，直接在他意识核心响起，如同情人般的呢喃，却又带着毒蛇的芯子。是污染源的声音！它在试图同化他！
“滚开！”陈默残存的意志发出无声的怒吼。他拼命集中精神，试图回忆起任何能锚定自我的东西。凤凰真火！对，那涅盘的火焰！
意识深处，一点微弱的金红色火星顽强地亮起。那是他炼化凤凰真血后，融入灵魂本源的一丝涅盘真意！火星虽小，却散发着温暖而坚韧的气息，暂时逼退了污染低语的直接侵蚀，在混乱的数据洪流中为他撑开一小片摇摇欲坠的“净土”。
就在他艰难抵抗时，一段破碎的画面猛地冲入意识：
苏晚晴苍白染血的脸庞，在爆炸的强光中无助地飞起…
她眉心黯淡的凤凰印记…
她最后看向他时，眼中那深不见底的担忧与…某种他不敢深究的情愫…
“晚晴……”陈默的意识剧烈波动。她还活着吗？她被青璃抛进了哪里？那空间通道如此狂暴，她本就重伤濒死……
巨大的恐慌和揪心的痛楚，甚至暂时压过了污染的侵蚀。这份强烈的、源于“陈默”而非“污染载体”的情感，竟意外地让那点凤凰火星明亮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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