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鼠目寸光，妖踪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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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城市褪去了白日的喧嚣，只留下霓虹灯在远处暧昧地闪烁。废弃的儿童公园像一个巨大的阴影，吞噬了本就稀疏的星光。青璃站在一个散发着浓烈下水道气息的井盖旁，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她，千年螣蛇后裔，上古异种，如今竟要在这污秽之地，与……老鼠对话？

“啧。”她嫌弃地瞥了一眼井盖缝隙里流淌的油腻污水，强压下翻腾的妖性。为了查清那吞噬宠物的邪祟，这点腌臜气，忍了。

她收敛起绝大部分令生灵本能恐惧的妖威，只释放出一丝精纯、属于食物链顶端掠食者的、针对蛇鼠这类低等生物的天然威压。她微微俯身，对着那黑黢黢的洞口，用一种古老而奇异的音节低语，其意直抵生物本能：“出来。问话。不杀。”

下水道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仿佛连污水都停止了流动。紧接着，是如同滚油泼水般的剧烈骚动！吱吱吱——！尖锐刺耳、充满极致恐惧的鼠叫声几乎要掀开井盖！“蛇！！大王饶命！！”“快跑啊！是蛇祖宗！！”“吱吱吱——要死要死！”

青璃面无表情，耐心地等待着。过了好一会儿，伴随着窸窸窣窣和牙齿打颤的声音，一只硕大的灰毛老鼠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头。它胡须花白，缺了半只耳朵，绿豆眼里盛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惧，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正是这一片的鼠王（自封的）。

“尔等同类，因何失踪？所见何物？”青璃开门见山，声音清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懒得废话，只想尽快拿到情报，离开这臭烘烘的地方。

鼠王吓得又是一哆嗦，差点掉回下水道。它努力稳住身子，结结巴巴地用鼠语回答，声音尖细颤抖：“吱……吱吱……回大王！是……是黑影！好快！好冷！吱！专门……专门晚上出来，抓落单的！吱！不止抓我们鼠子鼠孙，连那些猫大人狗大人……也抓！吱吱！太可怕了！”它一边说，一边用爪子比划着，仿佛那黑影就在眼前，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后怕。

“黑影？快？冷？”青璃捕捉到关键词，追问道：“气味？形态？”

“吱！闻到它们的血味……好浓！还有……还有一股子味儿！吱！太臭了！像……像烂泥潭里泡了十天半月的死鱼！呕……”鼠王说着，还做了个干呕的动作，绿豆眼里满是嫌弃，仿佛那味道就在鼻尖，“比……比大王您身上的味儿还冲！”它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吓得魂飞魄散，整个鼠“啪叽”一下趴在地上，鼠头疯狂地磕着冰冷的井盖边缘，“大王饶命！小的嘴贱！大王饶命！”

青璃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她身上的味儿？她可是千年蛇妖，自带清冽气息好吗！这没见识的臭老鼠！她强忍着把这鼠王捏成肉泥的冲动，指尖一缕青芒若隐若现，冷声道：“最后一次出现何处？”

鼠王感受到那冰冷的杀意，磕得更快了，几乎要把自己磕晕过去：“吱……东边！大王！废弃公园后面！那里有个老旧的排水泵站！吱！那死鱼烂泥味儿……最浓！浓得化不开！吱！小的们打死也不敢去那边找食儿了！求大王开恩！”

泵站？青璃记下这个地点。看来那邪物是把那里当巢穴了。腥臭、嗜血、速度快、阴冷……听起来不像自然生成的妖物，倒像是被邪法催生或污染出来的秽物。她警告道：“今日之事，不得外传。否则……”指尖青芒一闪，旁边一块废弃的砖头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

鼠王吓得吱溜一声，瞬间缩回下水道，只留下空气中回荡着它惊恐的尾音：“不敢不敢！大王饶命！小的什么都没看见！吱——！”

青璃站起身，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正准备前往那个废弃泵站一探究竟。就在这时，口袋里那个苏晚晴硬塞给她的“板砖”（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屏幕上跳动着“陈默”两个字。

她有些不耐烦地接通，还没放到耳边，陈默焦急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林薇？你在哪？局里接到多起报案，东区废弃儿童公园附近有可疑人员活动，还发生了两起流浪汉袭击事件！受害者描述……很诡异，说有黑影，速度快，力气大，还带着恶臭！我现在就在附近排查，你那边离得不远，晚上千万小心点，锁好门别出来！”

青璃眼神微凝。流浪汉袭击？受害者描述诡异？看来那东西胃口变大了，或者……彻底失控了？她对着手机，依旧惜字如金：“知晓。无事。”说完便干脆地挂了电话。

目标明确：废弃排水泵站。她倒要看看，是什么污秽东西，敢在离她落脚点不远的地方兴风作浪，还害得她被只老鼠嫌弃“味儿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