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各自的调查与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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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不是正方便我们下手吗？”

胡四有些犹豫。“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我先去探探。”说完，他离开了画面。

白龙说：“四爷也未免太小心了，有我们三个在，不管什么样的道士，都能叫他有来无回。就像上次被我吃掉那个道士一样。”

陆成峰扯出一个不像笑的笑。“自然谁都比不上你那么勇猛，来，再喝一杯壮行。”

很快，胡四就回来了。“来的道士是齐少华。”

“居然是他来了，棘手啊。”陆成峰说。

白龙仰脖灌下一杯酒，说：“来得好哇，这齐少华和你们俩都有仇，正好我们联手，收拾了他。”

胡四和陆成峰互相看了一眼。陆成峰说：“只怕我们会被收拾，如果正面对决的话。”

白龙吼道：“陆道长怎么长敌人威风？待我先去和那个道士过上几招。”

胡四说：“等等，我有一计，正好需要白兄打前锋。”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影像消失了。

暮霞瞪着白螣：“你又想谈什么条件？”

“不是我关的。”白螣仔细检查了一下贝壳，“这里多了一条缝，可能是他们和齐少华大战的时候被波及，坏了。”

“急死我了。”暮霞说，“我想看看，师傅到底要怎么才能打败三个妖怪的联合。”

松根说：“陆成峰不是妖怪。”

暮霞说：“他作了那么多恶，还会吸收妖力，在我心里已经是妖怪了。”

“意思是没有坏人只有坏妖怪？”

周定说：“关键在于，齐师伯从未说过他在战斗中遭遇过胡四和陆成峰。”

暮霞说：“师傅当时中毒昏迷了，来不及说。”

“但是他后来醒过来之后，有很多机会跟掌门说这件事。”

“可能胡四和陆成峰变成了其他样子。胡四是狐妖，天生就擅长变换模样。陆成峰有脸谱面具，也能变形。”

周定说：“若胡四和陆成峰联手，而且预先设好陷阱，赢的会是齐师伯吗？我有些担心。”

蓝静虚说：“当年，妖王石中焰进犯蜀山，少华与其单挑，险胜。后来少华说，他能赢的原因，是他在拼命而石中焰没有拼命。胡四的功夫比石中焰如何？”

松根说：“胡四原来比不上焰王。但就算是原来的胡四，再加上陆成峰，应该能胜过齐道长吧。”

在其他蜀山道士赶到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齐少华是被妖毒控制了心神吗？胡四和陆成峰的计划是什么？等等。他们议论了一阵。最后决定先回蜀山，向李熙成汇报目前查到的讯息，并询问当时参战的其他人，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有关胡四和陆成峰的线索。

时间回调到昨夜。青岚躺在床上，听着隔壁的动静，等着。这是连在一起的两间木屋，隔壁住的是黑水。黑水一直在吃喝。天呐，他就不会困吗？帮助李道长去提取那个道士的记忆时，他不是说做这种事很累的吗？她急着去做一件事，但是不能被黑水发现。怎么还没完啊？青岚咽下了一声叹息。就这样熬着、等着，隔壁终于安静下来。

青岚悄悄起身，开门出去。木门发出吱嘎一声，她赶紧抓住木门，不动。还好，隔壁还是安安静静的。借着头顶的星光，她沿着小路走到旁边的小木屋，开门进去。屋子的墙壁上挂着一盏柔和的灯，照着床上的瓜瓜。瓜瓜仍然在昏睡中，她叫他、推他，都没反应。青岚试着打开传送门，在这个周围存在各种禁制的地方，施法很艰难。她的身体里，再次冒出一道柔和的白光。太好了！其实她并不确定白光会不会出现。传送门打开，她拖着瓜瓜，进去，然后出现在莹光洞口。她用五彩砂打开洞府，就遇到了几个认识她的妖，帮她把瓜瓜搬到桃叶住的石窟外面。

被叫醒的桃叶有点生气地跳下来，看到是青岚，她的表情从生气变成了关切。“你怎么回来了？松根呢？瓜瓜怎么了？”一边问，桃叶一边将手搭上了瓜瓜的额头。

“松根没事。瓜瓜中了一种奇怪的毒，蜀山道士解不了。已经有一个蜀山道士死于这种毒。”

桃叶赶紧拿出了各种法宝、工具，围着瓜瓜一顿操作。忙了一阵后，桃叶说：“居然混杂了那么多妖毒，果然少见。我有一个办法能解毒，但是风险比较大。万一失败，他就彻底死了。”

“你有几成把握？”

“六成。”

“你打算怎么解毒？”

“给他注入大量我的妖毒。”

“妙，将各种不知道解法的毒换成你能轻易解除毒。”

“不止。我和他的妖力性质很接近，这样更易于引发他本身的力量。”

青岚很不愿意去决定人或妖的生死，但有太多事不得不做，这只不过其中一件而已。“动手吧。”

桃叶将瓜瓜翻成侧卧的样子，坐到瓜瓜旁边，朝向他的后背，然后拿出一把银色小刀，快速划开瓜瓜脖子与背连接出的皮肤，再划开自己的左手，贴上瓜瓜的伤口。很快，瓜瓜的头扭动起来，面色越来越红，汗水从额头鼻尖渗出。过了一会儿，脸色由红转白，不住地发抖。就这样，瓜瓜的脸色不断变换，红白青紫黑。而桃叶闭着眼睛、皱着眉头，一群小虫子绕着她的头顶转圈，最后还落在她的眼睛上，她都没有反应。青岚赶紧拿手帕轻轻挥过去，帮桃叶赶走虫子。

在瓜瓜的脸色转了十几转之后，他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突然涌出血来。糟了，不会是失败了吧。青岚正在担心，却见瓜瓜突然睁开眼睛。

“青岚。”瓜瓜说，声音干涩。

桃叶收回手，说：“累死我了，我要好好睡一觉去。”她招招手，一个水晶瓶飞了过来。“把里面的水喂给他喝，他很快就能恢复。”

“不能睡，还得请你跟我去蜀山一趟。”青岚一边说一边扶瓜瓜坐起来，喂他喝水。

“我去蜀山做什么？杀人打劫可不是我擅长的。”

“去给一个道士解毒。”

“什么？你脑子进水了吗？我们是妖精诶，要去救专门杀妖的蜀山道士？我怕我活不了了，不是被蜀山道士杀死，就是回来之后被妖精们杀死。”

“我还没有拿到万全丹，万全丹在那个道士手上，那个道士可能是齐少华道长。”

“什么叫可能是？”

“他是齐道长的样子，用他的飞剑。但是性格完全不是齐道长。对了，这种毒药能改变人的性情甚至控制人心吗？”

“不能。”

已经缓过来，能自己捧着水晶瓶喝水的瓜瓜，说：“师傅大概已经不是师傅了。当时，他先用剑刺伤了我，但是不深。就好像那把剑在阻止他，不许他伤我性命。然后，他对我喷了一口黑气，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从未见过师傅喷黑气，像妖怪一样。对了，我是怎么回来的？”

“是暮霞、大哥——周大哥、掌门，还有松根去黑风谷救你出来的。”

“哦，这样啊。那暮霞呢？”

“他们都还在人界。”

桃叶说：“也罢，既然事关齐道长，我就随你走一遭。先说好了，其他道士我可不给治。而且，我给解瓜瓜的毒，是我们的妖力性质类似，那个不知道真假的齐道长，他的毒我未必解得了。”

原本青岚想留瓜瓜在莹光洞修养，瓜瓜却执意不肯。于是，她带着瓜瓜和桃叶一起回到蜀山的清心境。传送门的出口在她所住的木屋前面那个小院子里。在人间，天已经大亮了。传送门刚关上，就有一个黑影跳了出来。青岚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黑水。

“可算回来了。”黑水说，“我还以为你打算丢下我，自己偷跑回通天崖。看来我还是高估你了，远远高估了。好，囚犯不仅没少，还变多了。”

青岚说：“瓜瓜可以作证，是齐道长将他毒晕带走的。桃叶可以解毒。”

黑水“呵呵”一笑，“好吧，不让你去试试你是不会成熟的。最后问一句，将此事告诉大王，派高手援助你，逼迫齐少华交出丹药，不是更简单吗？”

青岚心说，所有胡四给予的帮助，都需要付出代价，而她不想付出那个代价。当然，她不必对黑水解释那么多，所以她只是告诉瓜瓜和桃叶等在那里，自己朝外面走去。青岚离开他们暂住的小院子，走上那条通往出口的大道。没走几步，就有一个执法弟子过来。

“你们暂时不能离开此处。”执法弟子说。

“我想见掌门。”

“掌门事务繁忙。你有什么事，我可以代为禀告。”

青岚正在考虑要不要直接开个传送门到凝碧峰，就闻到一阵香风。一个人影快速冲了进来，是个女道士，不知有什么紧急事务。青岚忙让到一边。女道士却一剑直朝青岚刺过来，速度很快又太过突然，执法弟子和青岚都没有反应过来。青岚被那一剑的力道撞得摔倒在地，痛，还有血奔流而出，粘粘的。

“不可！”执法弟子挡住女道士的二次进攻。“吕师妹，你这是做什么？！”

“让开！我要杀了她为小石头报仇。”

黑水和桃叶出现在青岚的视线中。“黑水，不要杀她。”青岚竭力喊出这句话。

战斗毫无悬念地结束了，迅速得算不上一场战斗。这条通道上没有禁制，黑水的妖力根本不受限制。桃叶还没给青岚治疗结束，女道士就已经躺到了青岚旁边不远处。这时，从入口的方向又过来两名系着黑色腰带的执法弟子。他们握着剑，戒备地看着黑水。先前一个则去检查女道士的伤势。

黑水则笑眯眯地说：“放心，我没杀她。”

这一场闹剧之后，李熙成自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