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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刚才的动静是他搞出来的,荆棘丛被他砍出了一条路。
“哎?你是老陈的侄子嘛,回来了咋不打个招呼?”
一口流利又地道的方言,严相旬听不太懂,徐川背着他没有理会身后的人,从这条刚开辟出的小路离开。
王建的家盖在山上,周边围了一圈矮墙,门前不远处有几处荒凉的墓冢,看上去阴森森的。附近邻居的房子许多都坍塌废弃了,只有少数老人还居住在这。
徐川说自己上周就住在这,山下的村子很缺水,王建家门口有口井,这口井连接着沣河村的水源,换个说法就是王建霸占了村里的水,现在王建死了,水井归大家,他搬来这边住打水也方便。
王建的屋子一共有两层,二楼已经塌陷了,塌下来的水泥和墙被搬走了,只剩一层,屋子里积累了许多灰尘,堆在家具上又多又厚,墙皮脱落一地,墙角被蜘蛛占领,木床下还有蜕下的蛇皮,完全不符合徐川说的“一周没人住”。
严相旬靠在门前的槐树旁,也真是奇了个怪,喜温的槐树在这个季候开了花,落下不少白色花瓣,洒满了院子,倒是为这死气沉沉的寂静地添了点生气。
徐川担了桶水,把屋子里的木床好好擦了个遍,才把严相旬扶上去坐着。
“得在这歇几天,你这伤走大道也吃不消,我没法扛着你走那么远的路。”
严相旬仰着头望着天花板上的蜘蛛网,他压根没听徐川说话,指着蛛网上的蜘蛛问:“它不会掉下来吧?”
“掉下来你给它吃了。”
“……我不好这口。”
徐川靠在桌角旁,用手拂去额头上的汗水,垂眼轻藐地瞧着严相旬,嘴角还带着笑。“你以为,我小的时候家里穷得半个月揭不开锅,你猜我吃什么活下来的?”
他忙里忙外,又是担水又是拖地,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了,大颗汗珠从皮肤上滑落,像刚冲了个澡,居然还有闲心和严相旬拌嘴皮子。
“蜘蛛啊?”严相旬指着头顶趴在蛛网上的大块头,难以置信地问:“真的?”
徐川点了点头,“不信?耗子蛇虫在以前那年代称得上稀有,一群人抢着吃,吃灭绝了,剩下的树皮草根也没放过,一个村里的人能吃秃一座山。”
严相旬神色并没有多诧异,他以前也听到前辈提起过那个年代农村的苦难,当时地主剥削,粮食紧张,贫农越聚越多,弄得天灾人祸,能活下来是个奇迹。作为幸存者的徐川提到过往时没什么感慨,反而一脸风轻云淡,随意到给人一种他在讲笑话的错觉。
严相旬看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欣赏和怜悯,捧场似地笑了笑。
围墙门框上的麻雀忽然被惊走,风声穿过松树林,小雨在呼啸声中渐渐有了起势。两人一同朝门口望去,狭窄的门缝中探出一个头,是个高龄老人,有着一张沧桑的脸,眼窝凹陷得吓人。
“我出去看看。”
严相旬点了点头,静静坐在床上等,山头的风比山脚的大许多,透过屋顶上的洞能近距离看见漂浮的白云,雨丝从洞里飘了进来,捎着寒意落到他的脸上,似根针陷入皮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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