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海市蜃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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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霓裳看向小姨夫，后者正用只有她能看到的角度露出胜利的微笑。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谷主什么都知道，但为了维持天凤谷表面上的平静，宁愿牺牲她这个\"不听话\"的少主。

\"我明白了。\"凤霓裳突然笑了，那笑容凄美决绝，\"原来天凤谷的规矩，就是让卑鄙者得势，让正直者蒙冤。\"

她猛地挣脱执法弟子的束缚，冰凰台温度骤降：\"既然如此，这天凤谷，我不待也罢！\"

\"大胆！\"凤清羽拍案而起，\"给我拿下！\"

数十名弟子一拥而上，凤霓裳孤身一人站在中央，如同困兽。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温暖的手掌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凤姑娘，醒醒。\"

这声音...朱振华？

眼前的场景如泡沫般破碎，凤霓裳猛地睁开眼，发现朱振华正紧握着自己的手腕，归墟令的蓝光将两人笼罩其中。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浑身冷汗，呼吸急促得像是刚跑完百里山路。

\"我...我看到天凤谷...\"她艰难地开口，嗓子干涩得厉害。

朱振华点点头：\"是幻境。归寂海的迷雾会挖掘人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或渴望，制造出几乎无法分辨真假的幻象。\"

凤霓裳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必须想办法破除这个幻阵，否则我们永远走不出这片迷雾。\"

朱振华环顾四周，粉紫色的雾气越来越浓，隐约有窃窃私语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存在在嘲笑他们。

\"观运针指向那边。\"他指向某个方向，\"幻阵的核心应该在那里。\"

两人小心翼翼地前进，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雾气中不时闪过幻象的碎片——朱振华看到母亲被玄武煞气吞噬的场景，凤霓裳则看到自己被逐出天凤谷后流落街头的画面。这些幻象虽然不能再次迷惑他们，却不断侵蚀着意志。

\"看！\"凤霓裳突然指着前方。

雾气中浮现出一颗巨大的珍珠状物体，悬浮在海面上方三尺处。珠子内部有七彩流光旋转，表面不断浮现出各种幻象——正是朱振华和凤霓裳刚才经历的场景。

\"蜃龙珠！\"朱振华惊呼，\"传说中蜃龙吐息凝结的至宝，能制造出连神仙都难辨真假的幻境。\"

凤霓裳举起冰凰翎：\"毁了它！\"

\"等等。\"朱振华拦住她，\"蜃龙珠是天地奇物，毁之可惜。而且...\"他仔细观察那颗珠子，\"它似乎被什么力量操控着，并非自主释放幻象。\"

他取出观运针，金针在蜃龙珠周围盘旋，最终指向珠子底部——一根几乎透明的丝线从珠子延伸向海底深处。

\"有人在操控幻阵！\"凤霓裳立刻明白了，\"是归寂海的守护者？\"

朱振华摇摇头：\"不确定。但要想破除幻境，必须切断这根丝线。\"

就在两人准备行动时，海面突然剧烈翻腾起来。一个巨大的漩涡在蜃龙珠下方形成，漩涡中心缓缓升起一个模糊的人影。

\"擅闯归寂海者，永世沉沦幻境！\"人影发出空洞的回音，不是从耳朵传入，而是直接在脑海中响起。

朱振华将归墟令举在胸前：\"我们持有归墟令，按规矩应当被允许进入归寂海核心。\"

人影似乎迟疑了一下，但很快又变得强硬：\"归墟令...不完整...权限不足...\"

\"什么意思？\"凤霓裳低声问。

朱振华思索片刻，突然明白了：\"归墟令原本应该有两块，我们虽然合二为一，但可能还需要某种'认证'才能真正激活全部权限。\"

人影不再回应，而是操控蜃龙珠释放出更强烈的幻象波动。朱振华和凤霓裳不得不全力运转心法抵抗，但幻象依然如潮水般涌来。

\"坚持住！\"朱振华咬牙道，\"我用观运针试试能不能切断那根丝线！\"

观运针化作一道金光射向蜃龙珠底部的透明丝线。然而就在金针即将命中目标时，丝线突然扭曲变形，竟然躲过了这一击！

\"该死！\"朱振华召回金针，额头已经渗出冷汗。在幻阵中施展法术消耗是外界的数倍，他感到灵力正在飞速流失。

凤霓裳突然想到什么，从怀中取出巨鲲赠与的鲲珠：\"试试这个！\"

她将鲲珠抛向空中，珠子绽放出柔和的蓝光。蜃龙珠似乎对鲲珠有反应，旋转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有用！\"朱振华精神一振，\"鲲珠和蜃龙珠同属水系至宝，或许能产生共鸣！\"

他抓住机会，再次祭出观运针。这次金针裹挟着一丝鲲珠的能量，精准命中透明丝线！

\"铮——\"

如同琴弦断裂的清脆声响传遍海面。丝线应声而断，蜃龙珠剧烈颤抖起来，内部七彩流光疯狂旋转。那个人影发出痛苦的嘶吼，逐渐消散在空气中。

粉紫色的雾气开始退散，幻象碎片如阳光下的露水般蒸发。当最后一丝雾气消失时，蜃龙珠缓缓飘落到朱振华手中，变成了一颗普通的珍珠大小，安静地躺在他掌心。

\"幻阵破了。\"凤霓裳长舒一口气，但随即又警惕起来，\"那个操控者...\"

朱振华收起蜃龙珠：\"可能只是幻阵的守护灵，不是真正的敌人。不过...\"他望向远处，\"我们最好加快速度，动静这么大，恐怕已经惊动了归寂海真正的守卫。\"

远处的玄武宫殿此刻清晰可见，距离他们不过数里之遥。奇怪的是，宫殿上空盘旋着一团乌云，隐约有雷光闪烁。

两人踏浪而行，很快来到宫殿入口——一座巨大的玄武雕像张着嘴，形成门洞。雕像的眼睛是两颗黑曜石，在血月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朱振华举起归墟令，令牌上的玄武纹路与雕像产生了共鸣，黑曜石眼睛亮起蓝光。沉重的石门缓缓开启，露出内部幽深的通道。

\"准备好了吗？\"朱振华看向凤霓裳。

凤霓裳冰凰翎在手，目光坚定：\"走吧。\"

两人迈步踏入玄武宫殿，身后的石门轰然关闭，将血月的光辉隔绝在外。通道两侧的壁灯自动点亮，燃烧着幽蓝色的火焰，照亮了前方未知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