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亡命奔逃与数据幽灵的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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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等什么？！杀出去——！！！”

李明嘶哑的咆哮在充斥着刺耳警报和激光束尖啸的IcU走廊里炸开！这声吼叫不仅是对“灰烬”的催促，更是对自己绝境中爆发的最后一股凶性的宣泄！薇姐的手术被强行中断了！这是陈观用最后一点存在换来的机会！他绝不能死在这里！

几乎在李明的吼声落下的瞬间！

“灰烬”动了！

面对四面八方密集的红色瞄准激光和黑洞洞的枪口，他没有丝毫犹豫！身体如同没有骨头的蛇，猛地向下一伏，贴地翻滚！同时双手在腰间一抹，两枚圆滚滚的、闪烁着高频红光的金属球被他闪电般掷出，目标不是那些武装到牙齿的铁卫，而是走廊两侧光滑的墙壁和天花板！

“闭眼！”灰烬的厉喝在李明脑海中炸响！（他显然也有某种短距通讯设备）

李明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同时将头深深埋下！

轰！轰！

两声沉闷但震耳欲聋的爆响！强光爆闪弹（Flashbang）！刺目的白光瞬间吞噬了整个走廊！即使闭着眼，李明也感觉眼前一片炽白！巨大的音波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耳膜上，让他头晕目眩！

“啊——！我的眼睛！”

“该死！是强光弹！”

“开火！自由开火！压制他们！”

走廊里瞬间一片混乱！猝不及防的铁卫精锐们惨叫着捂住眼睛，暂时失去了瞄准能力！密集的能量光束如同无头苍蝇般胡乱扫射，打在墙壁、天花板和地板上，溅起大片的火花和碎屑！

就是现在！

李明感觉到钳制自己手腕的那股恐怖力量猛地一松！罗阎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和音爆干扰了！他趁机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向后一挣！同时完好的左腿狠狠踹在罗阎的膝盖侧面！

“呃！”罗阎发出一声闷哼，身体微微一个趔趄！李明借着这股反作用力，整个人向后翻滚出去！手腕处传来钻心的剧痛，外骨骼装甲深深凹陷变形，几乎嵌入了皮肉里！但他顾不上了！

【…宿主…脱离…钳制…】

【…视觉…听觉…受损…预计…恢复…时间：…十秒…】

【…目标…‘灰烬’…位置：…左前方…三米…正在…移动…】

陈观冰冷、断断续续的提示音如同黑暗中唯一的灯塔！虽然微弱，却至关重要！

李明强忍着眩晕和耳鸣，凭着感觉和模糊的视野，连滚带爬地朝着陈观指示的方向扑去！他撞到了一个温热的、同样在快速移动的身体！

“抓住我！”是“灰烬”的声音！他一把抓住李明的手臂，力道之大，几乎要把李明的胳膊扯脱臼！

“灰烬”显然对这种混乱环境有着超强的适应力，他仅凭记忆和感觉，拖着踉跄的李明，如同两道贴地疾驰的鬼影，在横飞的激光束和混乱的呼喊声中，朝着走廊另一端尚未被铁卫完全封锁的通道口猛冲！他的速度极快，李明几乎是被他拖着脚不沾地！

“拦住他们！”罗阎愤怒的咆哮穿透混乱传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被愚弄的暴怒！显然，李明的挣脱和“灰烬”的突袭彻底激怒了他！

哒哒哒哒——！

几道灼热的激光束几乎是擦着李明和“灰烬”的后背射过！打在通道口的金属门框上，留下焦黑的痕迹！

“跳！”“灰烬”低吼一声，在冲到通道口的瞬间，猛地将李明向前一甩！同时自己身体一矮，一个滑铲，贴着地面滑进了通道！

李明被甩得向前扑出，伤腿重重砸在地面上，痛得他差点背过气去！但他咬紧牙关，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也扑进了通道！身后的激光束和子弹如同暴雨般倾泻在通道口，将金属门框打得火星四溅！

“这边！”“灰烬”的声音在通道前方响起，他已经爬了起来，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朝着通道深处狂奔！李明忍着剧痛，激活几乎要散架的支撑外骨骼，一瘸一拐地拼命跟上！每一次落脚，都感觉伤腿的骨头在摩擦呻吟！

身后的通道口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怒吼！铁卫追来了！而且速度极快！

这条通道似乎是后勤通道，相对狭窄，两侧堆放着一些杂物箱。光线昏暗，只有几盏应急灯提供照明。

【…扫描…前方…通道…】

【…五十米…处…右转…通往…医疗…垃圾…处理…区…】

【…该区域…结构…复杂…监控…相对…薄弱…存在…多条…废弃…管道…出口…】

【…生存…概率：…提升…】

陈观的分析让李明精神一振！垃圾处理区！听起来就不是好地方，但混乱就意味着机会！

“右转！去垃圾处理区！”李明对着前方的“灰烬”嘶声喊道。

“灰烬”没有回头，但奔跑的方向立刻微调，直奔右转通道口！

两人如同丧家之犬，在昏暗的通道里亡命狂奔。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能量光束不时射来，打在墙壁和杂物箱上，爆炸声和碎片四溅！

“妈的！这帮铁疙瘩跑得真快！”李明喘息着，感觉肺都要炸开了，伤腿的剧痛如同跗骨之蛆，支撑外骨骼的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随时可能崩溃。

“省点力气！他们穿了重装外骨骼，短距离爆发快，耐力不行！拉开距离就有机会！”“灰烬”的声音依旧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喘息，但他的速度丝毫没有减慢。

果然，追了几十米后，身后的脚步声似乎被拉开了一点距离。铁卫的重型外骨骼在狭窄通道里转向和持续高速奔跑确实不如他们灵活。

右转通道口就在眼前！

“灰烬”率先冲了进去！李明紧随其后！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消毒水、腐烂有机物和焚烧后焦糊味的恶臭扑面而来！几乎让人窒息！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如同厂房般的空间。高高的穹顶下，是复杂的传送带、巨大的粉碎机、高温焚烧炉以及堆积如山的、用黄色医疗垃圾袋打包的废弃物。空气中弥漫着蒸汽和粉尘，光线更加昏暗，只有大型设备上闪烁的指示灯提供光源。

“好地方！”“灰烬”低语一声，立刻拉着李明躲到一堆巨大的、装满废弃玻璃器皿的金属回收箱后面。

沉重的脚步声和金属外骨骼的铿锵声在通道口停下。几个铁卫的身影出现在入口处，战术手电的光柱在巨大的垃圾处理区里扫来扫去。

“目标进入b-9垃圾处理区！封锁所有出口！启动热成像扫描！”一个铁卫小队长冰冷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响起。

“麻烦了…他们有热成像…”李明心中一沉。在这种相对空旷、遮蔽物不多的地方，热成像简直是克星！

【…检测到…高功率…热成像…扫描…信号…】

【…宿主…体温…特征…明显…无法…规避…】

【…方案：…利用…环境…干扰…寻找…高温…源…附近…隐蔽…】

高温源？李明目光快速扫视。巨大的焚烧炉！炉口正散发着灼人的热浪！旁边的蒸汽管道也在嘶嘶地喷着高温蒸汽！

“去焚烧炉那边！”李明立刻指向那个方向。

“灰烬”显然也想到了，两人如同离弦之箭，再次冲出藏身处，借着堆积如山的垃圾袋和传送带设备的掩护，朝着焚烧炉区域狂奔！

“发现目标！两点钟方向！移动中！”铁卫的呼喊声传来！几道激光束立刻追着他们的身影射来！

“噗噗噗！”激光打在装满废弃针头的垃圾袋上，塑料瞬间熔穿，里面的针头如同天女散花般爆射出来！

“小心！”李明惊呼！但已经晚了！几根尖锐的废弃针头擦着他的小腿飞过，划破了裤腿！还有几根射向了前方的“灰烬”！

“灰烬”的反应快到极致！身体如同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般诡异一扭，大部分针头擦身而过！但其中一根，却“嗤”地一声，深深扎进了他右大腿外侧！

“呃！”“灰烬”闷哼一声，身体一个趔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但他没有停下，强忍着剧痛，继续冲向焚烧炉！

“你受伤了！”李明冲到“灰烬”身边，想去扶他。

“别管我！死不了！快走！”“灰烬”一把推开李明的手，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和不容置疑的狠厉。他反手拔掉腿上的针头，看都不看伤口流出的暗红色血液（颜色似乎有些不对？），继续咬牙狂奔！

两人终于冲到了巨大的焚烧炉旁！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几乎让人无法呼吸！巨大的噪音掩盖了脚步声。

“躲到炉子后面！贴着高温管道！”“灰烬”喘息着，指着炉体后方几根粗大的、散发着高温的金属管道。

两人立刻紧贴着滚烫的管道壁蹲下，利用炉体和管道散发的强烈热辐射干扰热成像扫描。李明感觉自己的后背都快被烤熟了，汗水瞬间浸透衣服又被烤干，皮肤传来灼痛感。

果然，铁卫们战术手电的光柱在他们藏身区域附近扫来扫去，热成像似乎受到了干扰，无法精确定位。

“目标信号在高温区域丢失！怀疑利用热源干扰！”

“分散搜索！A组左翼！b组右翼！小心埋伏！”

铁卫小队长下达了命令。

沉重的脚步声分散开来，在巨大的垃圾处理区里仔细搜索。

暂时安全了…李明剧烈地喘息着，肺部火辣辣地疼。他看向旁边的“灰烬”。“灰烬”背靠着滚烫的管道，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苍白，呼吸有些急促。他大腿外侧的伤口还在流血，深灰色的作战裤被染黑了一大片。

“你怎么样？”李明压低声音问道。

“死不了。”“灰烬”的声音透过面罩传来，带着一丝虚弱，但依旧冰冷。他撕开大腿外侧的裤料，露出伤口。伤口不大，但很深，流出的血颜色暗红发黑，边缘似乎还带着一丝诡异的、不易察觉的幽蓝色泽？他迅速从战术包里掏出一个小型注射器，看都不看，直接扎进伤口附近的肌肉，将里面淡蓝色的液体推了进去。几秒钟后，伤口的流血速度明显减缓了。

李明看得心惊肉跳。这家伙对自己也够狠！那针剂…是什么？

【…检测到…目标…‘灰烬’…血液…样本…（微量）…】

【…分析…中…】

【…发现…高浓度…合成…凝血因子…及…未知…神经…兴奋…剂…残留…】

【…同时…检测到…微量…‘蚀’…惰性…残留…（非…活性…感染）…】

【…结论：…目标…接受过…深度…生物…强化…改造…及…特殊…抗毒…血清…注射…】

陈观的扫描结果让李明心头剧震！深度生物强化改造？还有“蚀”的惰性残留？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他和“蚀”有什么关系？他救薇姐的目的又是什么？无数的疑问瞬间塞满了李明的脑子。

但现在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

【…宿主…能量…恢复…链接…稳定性…提升…至…35%…】

【…可…进行…有限…扫描…及…信息…处理…】

【…警告：…外部…威胁…未解除…搜索…仍在…继续…】

陈观的存在感稍微清晰了一点，虽然依旧虚弱，但至少能提供一些帮助了。李明精神一振。

“老大，扫描一下周围！找最安全的出口！还有…薇姐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李明在心中急切地问道。

【…扫描…环境…】

【…垃圾…处理区…结构…图…（部分）…加载…】

【…检测到…三条…可行…出口…通道…】

【…1号…出口：…正门…（被…封锁）…】

【…2号…出口：…西侧…废弃…污水…排放…管道…（直径…约…八十厘米…连接…外部…处理池…风险：…高…污染…及…未知…生物…）…】

【…3号…出口：…东侧…备用…维修…竖井…（连接…下层…能源…管网…监控…薄弱…但…需要…攀爬…约…二十米…）…】

【…建议：…3号…出口…】

【…目标…林薇…状态…扫描…】

【…连接…其…生命…体征…监测…频道…（需…靠近…信号…源…或…接入…内部…网络…节点…）…】

【…当前…距离…及…屏蔽…过强…无法…直接…获取…实时…数据…】

【…根据…之前…警报…及…逻辑…推演：…手术…中断…后…其…被…转入…最高…级别…抑制…隔离…状态…生命…暂无…立即…危险…但…‘涅盘’…项目组…不会…放弃…研究…】

薇姐暂时安全，但危机并未解除！必须尽快拿到数据并救她出去！而出口…维修竖井！

“东边！有个维修竖井！能通到下层能源管网！监控少！”李明立刻将信息分享给“灰烬”。

“灰烬”的电子眼闪烁了一下，似乎在快速思考，随即点头：“走！”

两人立刻压低身体，借着巨大设备的阴影和堆积如山的垃圾袋掩护，小心翼翼地朝着东侧移动。焚烧炉的噪音和热浪成了他们最好的掩护。

移动中，李明忍不住低声问道：“灰烬…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救林薇博士？”

“灰烬”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声音透过面罩，依旧冰冷：“我说了，目标一致。至于我是谁…等我们活着出去，你还有命问的话，或许会知道。”他顿了顿，电子眼瞥了李明一眼，“倒是你，小子。你刚才在走廊里，是怎么让林薇的监测数据瞬间‘失控’的？那可不是强光弹能搞定的。”

李明心中一凛。这家伙果然注意到了！“一点…小把戏。不值一提。”他含糊其辞，不敢暴露陈观的存在。

【…目标…‘灰烬’…对…宿主…产生…高度…兴趣…及…警惕…】

【…建议：…保持…信息…模糊…】

“哼。”“灰烬”冷哼一声，没有追问，但李明能感觉到他目光中的审视更深了。

两人艰难地移动着，避开铁卫搜索的灯光和热成像扫描区域。好几次差点被发现，都靠着“灰烬”超强的危机感知和陈观的提前预警险险避开。

终于，他们来到了东侧墙壁下。一个锈迹斑斑、被厚重铁链锁住的金属盖板出现在眼前，盖板上印着“维修竖井 b-9-3”的字样。

“就是这里！”李明低声道。

“锁住了。”“灰烬”检查了一下那婴儿手臂粗的铁链和巨大的挂锁，眉头微皱。这种物理锁，不是声波共振器能轻易搞定的。

【…扫描…锁具…结构…】

【…老式…机械…弹子锁…结构…坚固…】

【…宿主…支撑…外骨骼…右手…液压…钳…峰值…压力…可…尝试…破坏…锁舌…】

【…但…噪音…较大…】

李明立刻抬起右臂，弹出液压钳口：“我来试试！老大，帮我盯着点动静！”

他小心翼翼地将液压钳口卡进挂锁U形锁臂和锁体的连接缝隙处，对准内部锁舌的位置。

“加压！最大力量！”

嗡——！

液压装置发出沉闷的轰鸣！强大的力量瞬间作用在脆弱的锁舌上！

“嘎嘣！咔嚓嚓！”

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断裂和变形声响起！坚固的挂锁在液压钳的暴力摧残下，锁舌应声断裂！锁体扭曲变形！

成功了！但声音确实不小！

“那边有动静！”

“在东边！维修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