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化解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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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雨倾泻而下的瞬间，萧惊鸿一把将楚璃拉入怀中，大氅翻飞如翼，竟将箭矢尽数挡下！楚璃这才发现，他这件看似普通的黑色大氅内衬竟是玄铁丝编织而成。

\"走！\"萧惊鸿低喝一声，揽住楚璃的腰纵身跃上屋顶。

箭矢如影随形，萧惊鸿身形如电，在屋脊间腾挪闪转。楚璃只觉耳边风声呼啸，眼前景物飞速后退。突然，一支黑箭破空而来，角度刁钻至极！

\"小心！\"楚璃惊呼。

萧惊鸿侧身避让，箭锋仍擦过他左臂，带出一线血花。楚璃心头一紧，却见他面不改色，右手长剑出鞘，一道剑气横扫，将追得最近的几名弓箭手击落屋顶。

\"抱紧我！\"萧惊鸿突然说道。

楚璃还未反应过来，他已纵身跃下三层高的屋顶！下落过程中，萧惊鸿长剑连点墙壁卸力，最终稳稳落在一处僻静小巷。

\"你受伤了！\"楚璃急忙查看他的左臂。

\"皮肉伤，不碍事。\"萧惊鸿撕下衣角简单包扎，\"追兵很快会到，我们必须立刻离开京城。\"

楚璃却按住他的手：\"等等，惊鸿，我们逃不掉的。\"

她指向天空——数只猎鹰正在上空盘旋，显然是训练有素的追踪猎禽！

萧惊鸿眉头紧锁：\"皇兄竟动用了御鹰卫...\"

\"硬闯只会送死。\"楚璃眼中闪过决然，\"我有更好的办法。\"

她从怀中取出太虚镜碎片：\"既然皇帝说这是龙脉之钥，那我们何不将计就计？\"

萧惊鸿瞬间会意：\"你是说...回宫？\"

\"不错。\"楚璃点头，\"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况且...\"她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我必须确认祭坛上那人是不是我母亲。\"

萧惊鸿沉思片刻，突然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有了！这是林如海给我的信物，或许能派上用场。\"

玉佩上刻着一个\"林\"字，背面却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细纹。萧惊鸿用力一掰，玉佩竟分成两半，露出里面一张薄如蝉翼的纸条。

\"这是...\"楚璃凑近一看，上面画着一条隐秘地道，直通皇宫西华门！

\"林如海果然留有后手。\"萧惊鸿眼中精光闪烁，\"这条密道是先帝所建，只有少数心腹知晓。\"

二人当即决定改变计划。借着夜色掩护，他们按照地图所示，来到城西一处废弃宅院。院中枯井看似普通，井壁上却暗藏机关。萧惊鸿按图索骥，很快找到隐蔽的机括。

\"咔嗒\"一声轻响，井壁滑开一道暗门，露出黑黝黝的通道。

\"我先下。\"萧惊鸿取出一颗夜明珠照明，率先钻入密道。

密道狭窄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二人弓身前行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道石阶。萧惊鸿示意楚璃噤声，轻手轻脚地登上台阶。

石阶尽头是一面石壁，萧惊鸿附耳倾听片刻，轻轻按下壁上凸起。石壁无声滑开，露出一个宽敞的地下室。

\"这是...\"楚璃惊讶地看着满室的书架和兵器。

\"先帝的秘密书房。\"萧惊鸿轻声道，\"上面就是御书房，皇兄平日批阅奏折的地方。\"

楚璃注意到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地图，上面标注着盛元国各处军事要塞和...龙脉走向！

\"惊鸿，你看！\"

地图上，一条金色龙形标记从北疆雪山蜿蜒至京城，途经七处关键节点，每处都画着一面小镜子图案。

\"果然是龙脉...\"萧惊鸿神色凝重，\"太虚镜应该就是镇压这些节点的关键。\"

楚璃突然想到什么：\"如果太虚镜碎片能重续龙脉，为何皇帝不直接取走我身上的碎片？\"

萧惊鸿摇头：\"恐怕没那么简单。玄羽前辈说过，太虚镜认主，强行夺取只会适得其反。\"

正说着，头顶突然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二人立刻屏息静气。

\"...陛下，御鹰卫已搜遍全城，未见逆贼踪影。\"是一个尖细的太监声音。

\"废物！\"皇帝怒喝，\"继续搜！关闭所有城门，严查出城人员！\"

\"遵旨。另外...祭坛那边...\"

\"加强守卫，绝不容失！退下吧。\"

脚步声渐渐远去。萧惊鸿和楚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祭坛果然在宫中！

\"我们得找到祭坛位置。\"楚璃低声道。

萧惊鸿指向地图：\"龙脉在皇宫内的节点有两处，一是太庙，二是...\"

\"养心殿地宫。\"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从暗处传来！

二人悚然回头，只见书架后转出一位白发老者，正是礼部尚书林如海！

\"林大人！\"萧惊鸿又惊又喜。

林如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王爷，老臣料到你们会走这条密道。\"他神色凝重，\"情况比想象的更糟，陛下已被妖人蛊惑，竟与天机阁合作开启血祭大阵！\"

\"血祭？\"楚璃心头一颤，\"是用我母亲...\"

林如海点头：\"明日午时，月全食之际，他们将在养心殿地宫举行仪式。若成功，不仅楚姑娘母亲性命不保，龙脉也会被天机阁掌控！\"

萧惊鸿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皇兄怎会如此糊涂！\"

\"陛下是中了'噬心丹'之毒。\"林如海叹道，\"此毒能潜移默化改变人心智，下毒者正是赵德芳！\"

楚璃突然想到：\"林大人，您既知内情，为何不...\"

\"老臣势单力薄。\"林如海苦笑，\"朝中大半官员已被赵德芳控制。但今日不同...\"他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这是先帝密诏，指明若遇昏君乱政，镇北王可代行废立之权！\"

萧惊鸿大惊：\"这...\"

\"王爷莫急。\"林如海正色道，\"当务之急是阻止血祭。老臣有一计...\"

三人密议至深夜。最终决定兵分两路：林如海联络朝中忠臣准备接应；萧惊鸿和楚璃则潜入养心殿救人。

\"记住，明日午时前必须行动。\"林如海叮嘱，\"另外...\"他看向楚璃，\"姑娘可知'以战养战'之策？\"

楚璃一怔：\"您是说...\"

\"明日大朝会，赵德芳必会借北疆战事发难。若姑娘能以玄门弟子身份献上此策，或可暂缓危机。\"

楚璃若有所思。她虽来自现代，但对古代兵法也有涉猎。以战养战，正是通过不断的小规模战斗来锻炼军队、消耗敌人的策略。

\"我明白了。\"她郑重点头。

......

次日清晨，太和殿外。

楚璃换上了一身素白道袍，发髻高挽，手持拂尘，俨然一副玄门弟子打扮。这是林如海安排的伪装——以玄天宗特使身份入朝觐见。

\"宣，玄天宗特使楚璃觐见——\"

殿内传来宣喝声，楚璃深吸一口气，昂首步入大殿。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上首龙椅上，皇帝面色阴沉。赵德芳站在文官首位，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

\"贫道楚璃，拜见陛下。\"楚璃行了个道家礼，刻意改变声线。

皇帝眯起眼睛：\"玄天宗特使？可有凭证？\"

楚璃从袖中取出一块玉牌——这是昨夜林如海给她的，上面刻着玄天宗云纹。

\"此乃家师玄羽信物。贫道奉师命下山，特为陛下解北疆之困。\"

赵德芳冷笑：\"陛下，此女分明是昨日逃走的楚璃！\"

楚璃不慌不忙：\"丞相此言差矣。楚璃乃贫道俗家名讳，既入玄门，当以道号为尊。\"她转向皇帝，\"陛下若不信，可遣人查验龙脉异动——自昨日酉时起，龙气已开始紊乱！\"

皇帝面色微变。楚璃这话并非虚言，昨夜林如海已暗中破坏了一处龙脉节点。

\"即便你是玄天宗弟子，\"赵德芳咄咄逼人，\"又有何良策解北疆之困？启云国大军压境，镇北王又擅离职守...\"

\"贫道正为此而来。\"楚璃不卑不亢，\"启云国虽增兵二十万，却远道而来，粮草不济。我军何不以战养战？\"

\"以战养战？\"皇帝似乎来了兴趣。

楚璃侃侃而谈：\"正是。可派轻骑不断袭扰敌军粮道，以小股精锐蚕食其前锋。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如此不出三月，敌军必疲于奔命，不战自溃！\"

殿中一片哗然。这战术看似简单，却直指要害。

兵部侍郎出列反驳：\"此计太过冒险！万一敌军全力攻城...\"

\"所以需要玄术配合。\"楚璃早有准备，\"贫道可布'迷踪阵'于边境，令敌军难辨虚实。同时...\"她看向皇帝，\"若陛下允准，贫道愿往北疆助阵。\"

赵德芳立刻反对：\"不可！此女来历不明...\"

\"够了。\"皇帝突然开口，\"特使此计甚妙。朕决定采纳。\"他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不过特使远道而来，不妨先在宫中歇息，待明日再启程不迟。\"

楚璃心知皇帝这是要软禁她，却不动声色：\"谢陛下隆恩。\"

退朝后，楚璃被\"护送\"至一处僻静宫殿。表面上礼遇有加，实则处处有人监视。她盘坐在榻上，闭目调息，实则暗中感应太虚镜碎片——通过碎片间的联系，她能隐约感知到萧惊鸿的位置。

午时将至，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楚璃睁眼，只见一名小太监慌慌张张跑进来：

\"仙...仙长！养心殿走水了！陛下请您速去！\"

楚璃心中一动——这是萧惊鸿动手的信号！

\"带路。\"

小太监领着楚璃七拐八绕，来到养心殿外。果然见到浓烟滚滚，侍卫宫女乱作一团。皇帝在殿前焦急踱步，见楚璃到来，立刻上前：

\"特使来得正好！地宫中藏有重要典籍，恐被焚毁，还请特使以玄术灭火！\"

楚璃心中冷笑。皇帝这是要借她之手救出祭品，却不知正中她下怀。

\"贫道尽力而为。\"

她随皇帝进入养心殿，只见龙床已被移开，露出一个向下的阶梯。热浪夹杂着古怪的腥气从地洞中涌出。

\"陛下请留步，下面危险。\"楚璃义正言辞地说，实则是不想让皇帝看到萧惊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