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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冲过终点线的那一刻，我听到看台上爆发出一阵尖叫，其中还夹杂着周遇安那标志性的破音：“江临你他妈别死在跑道上！”
冲过终点线的刹那，右腿仿佛被灌进滚烫的钢水。天旋地转间，我栽进带着橙子香气的怀抱。叶瑶的校牌硌在我锁骨，她颤抖的手往我嘴里塞跳跳糖：“医疗队马上来……你嘴唇白得像粉笔灰……”
周遇安背我去医务室的路上，她举着葡萄糖吊瓶小跑跟随。我的汗浸透他后背，听见他咬牙切齿：“你心跳震得我脊梁骨发麻，能不能收敛点？”
叶瑶的笔尖突然戳破稿纸：“你刚才超频到每分钟190次，知不知道多危险？”
晚自习的教室浸泡在紫药水气味里，我的右腿裹成木乃伊。秋风从窗缝钻进来时，叶瑶突然起身关窗，发梢扫过前排同学竖起的英语书。
“某些人感冒了可别传染全班。”周遇安叼着体温计含糊道，“不过瑶姐关窗的速度，比江临冲刺还快三倍。”
她抓起粉笔头砸他，却在空中临时改道——粉笔精准落在我课桌，滚到那叠未送出的加油稿上。最上面那张被汗渍洇湿的纸页，是她最后未念完的句子：“他用五千米证明，青春是场不知终点的布朗运动。”
我摸到抽屉里她偷偷塞的暖宝宝，包装上画着歪扭的四叶草。窗外晚霞将玻璃上的雨痕烧成金线，像某个雨天未画完的电磁场线。
风掠过操场褪色的横幅，将“高二（3）班江临第三名”的墨迹吹出毛边。叶瑶的笔尖在月考试卷上悬停，突然转头问我：“布朗运动的本质是什么？”
“粒子永不停歇的无规则运动。”
“不对，”她的虎牙尖抵住下唇，“是明知没有终点，仍要碰撞出光热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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