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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未去接那虎符印信,而是猛地解下了自己腰间那柄象征着天子权威、装饰华美的九龙佩剑!剑鞘镶金嵌玉,在灯火下流光溢彩!
杨昭双手捧起佩剑,目光灼灼地凝视着林天生,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穿透人心的力量,响彻整个大殿:
“天生!”
“朕与你,自深宫垂髫相伴,于江都血火托孤,至黎阳患难与共,再至洛阳浴血复国!”
“朕之性命,大隋之国祚,皆系于卿手!”
“此非君臣之分,乃——”
杨昭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金铁交鸣,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肝胆相照,生死不负!”
他双手将九龙佩剑,郑重地递到林天生面前:
“此剑,非赐臣下之器,乃赠手足之信!见剑如见朕!”
“朕之江山,便是卿之盾!卿之志向,便是朕之剑锋所指!”
“兵权,朕收回!然此剑,卿不可辞!若辞…便是割袍断义!”
“肝胆相照!生死不负!”
“见剑如见朕!”
这石破天惊的宣言,如同九天惊雷,炸响在每一个人的心头!杨昭不仅拒绝了林天生的请辞,更以天子之尊,将象征皇权的佩剑相赠,将两人的关系拔高到超越君臣的“手足”情谊!这比任何维护都更加有力,更加震撼!第一卷中萧后赐名、深宫相伴、江都托孤的情谊,在这一刻得到了最极致、最耀眼的升华!那枚童年杨昭所赠的和田玉佩,仿佛在这九龙佩剑的光芒中重现!
大殿之内,落针可闻。世家众人面如土色,崔琰更是身形微晃,脸上血色尽失。杨昭这不顾礼法、以情动人的雷霆回应,彻底粉碎了他们所有的算计!
就在这时,四象部首齐齐离席,走到大殿中央,与林天生并肩而立!
沈墨当先一步,从怀中取出一本厚厚的、边缘磨损的册子——那赫然是记录着无数商贾、豪族捐献钱粮换取未来爵禄承诺的“龙鳞券”存根总册!这本册子,代表着玄武部庞大的金融网络和无数人对未来的期许,是寒衣阁聚拢资源的重要凭证!
沈墨看也不看那册子,将其高高举起,声音清朗而坚定:
“陛下!主公!吾等寒衣阁众,追随陛下与主公,非为高官厚禄,非为封妻荫子!”
他猛地将手中册子投入殿中燃烧正旺的鎏金炭火盆中!
火焰瞬间吞噬了书页!
秦狰紧接着,将代表自己白虎部将位的一枚青铜虎钮印信(非兵符,乃身份象征),也投入火中!
红绡默默摘下一枚朱雀纹样的赤玉腰牌,投入烈焰!
杜衡则从袖中取出那片刻不离身的金算盘,犹豫了一瞬,最终只掰下一枚代表最高权限的金算珠,决然地投入火盆!
火光跳跃,映照着四人坚毅的面庞。
沈墨代表四象,朗声宣告,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大殿:
“此身此志,只为寒衣一诺——护陛下,安黎庶,复大隋!”
“吾等功名,自在民心!吾等富贵,自在天下太平!”
“龙鳞可焚,金珠可熔,然此誓——天地为鉴,九死无悔!”
龙鳞券存根在火中化为灰烬,象征着寒衣阁放弃了对捐献者未来爵禄的承诺。四象部首焚烧身份信物(部分),更是以最决绝的姿态表明:寒衣阁所求,绝非权势富贵,只为践行最初的誓言!
这无声却震耳欲聋的宣言,彻底涤荡了殿内最后一丝阴霾!金鳞卫将领们热血沸腾,齐刷刷单膝跪地:“吾等誓死追随陛下!追随主公!寒衣之志,永世不移!”
杨昭眼中热泪盈眶,紧紧握住林天生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林天生深吸一口气,接过那柄沉甸甸的九龙佩剑。剑鞘入手微凉,却仿佛带着千钧的信任与温暖。他面向杨昭,也面向群臣,缓缓将剑佩于腰间。玄衣玉带,九龙佩剑,英武之气勃然而发。
他并未多言,只朗声道:
“臣,林天生,谢陛下厚赐!此剑在身,唯效死力!”
随即,他目光扫过崔琰等面色灰败的世家众人,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宴,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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