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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到!”早已等候在瓮城内侧阴影中的红绡,美眸中寒光爆射,猛地一挥手中令旗,“点火!放牛!”
早已潜伏在两侧藏兵洞和甬道暗门中的寒衣死士,如同鬼魅般现身!他们手持浸满火油的特制长杆火把,毫不犹豫地捅向早已被驱赶集结在甬道内侧、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数百头壮硕公牛和部分驮马的尾部!
这些牲畜的尾巴上,早已被牢牢捆绑上了浸透火油、易于引燃的粗麻绳!
“呼啦——!”
烈焰瞬间升腾!刺鼻的焦糊味和牛马凄厉到极致的惨嚎声,瞬间充斥了整个瓮城空间!尾巴被点燃的剧痛,让这些原本温顺的牲畜彻底陷入了疯狂!
“哞——!”
“咴律律——!”
数百头尾巴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疯牛疯马,双眼赤红,剧痛带来的无边恐惧彻底压倒了它们的天性!它们不再受任何控制,只剩下一个念头——向前冲!逃离这灼烧的地狱!而它们尖锐的牛角上,早已被牢牢捆绑、打磨得寒光闪闪的锋利短刃!
轰隆隆隆——!
如同决堤的岩浆,如同失控的山洪!数百头燃烧着尾巴、顶着尖刀利刃的疯狂火牛火马,带着毁灭一切的狂暴气势,从瓮城内侧的甬道和暗门中,向着刚刚涌入、正因千斤闸落下而陷入巨大混乱和惊恐的瓦岗前锋军阵,发起了死亡冲锋!
火光!浓烟!凄厉的兽吼!士兵绝望的惨叫!瞬间将整个黎阳西城瓮城,变成了人间炼狱!
火牛阵,这沉寂数百年的古老杀阵,在隋末黎阳城下,被沈墨赋予了新的、更加残酷的生命!
燃烧的牛尾是驱赶死亡的鞭子,剧痛让每一头牛马都化身成狂暴的凶兽。它们根本不分敌我,只知埋头向前猛冲,尖锐的角刃轻易地撕裂了瓦岗士兵单薄的皮甲、布衣,刺穿血肉,挑飞躯体!被撞倒的士兵瞬间被后续狂奔的牛蹄踩成肉泥!阵型?在绝对的力量和疯狂面前,瓦岗前锋那看似严整的阵型如同纸糊一般,被轻易地撞穿、撕裂、践踏!火光映照着飞溅的鲜血、破碎的肢体和扭曲痛苦的脸庞,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恶臭和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火牛不仅直接杀伤,更制造了无法想象的混乱。受惊的战马不受控制地人立而起,将背上的骑士甩落,然后加入疯狂践踏的行列。士兵们惊恐地尖叫,互相推搡,自相践踏,只为逃离那带着火焰和尖刀的死亡洪流。许多人甚至不是死于牛角牛蹄,而是死于同伴的刀下、马蹄之下,或是被活活挤死、踩死!瓮城,彻底成了血肉磨盘!
就在火牛冲阵引发惊天动地的混乱之际,早已埋伏在西城、南城各处制高点和隐秘箭楼中的三百白虎神弩手,如同最冷静的猎人,扣动了扳机!他们根本无需瞄准混乱的人群,目标只有一个——火光映照下,那些身穿精良铠甲、骑着高头大马、挥舞兵器试图稳住阵脚的瓦岗将领和旗手!
“噗!”一名正在声嘶力竭呼喊的王伯当副将,咽喉被一支强劲的弩矢精准贯穿,声音戛然而止,栽落马下。
“咔嚓!”一面代表着王伯当本阵的将旗旗杆被数支弩矢同时射断,旗帜颓然倒下,引起周围士兵更大的恐慌。
“啊!”试图组织弓箭手反击的一名校尉,被一支弩箭射穿面门,惨叫着滚落尘埃。
……
精准、冷酷、高效!每一次弩弦的嗡鸣,都代表着瓦岗军指挥系统的一次断裂!失去指挥的士兵,在火牛和混乱的双重打击下,彻底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王伯当目眦欲裂!他武艺高强,奋力格挡开几头冲撞而来的疯牛,坐骑却被一头火牛尖锐的角刃划开了肚腹,惨嘶着倒地。他狼狈地滚落在地,头盔歪斜,身上沾满血污和泥土。看着身边精锐如同麦子般被收割,看着那象征着胜利和荣耀的将旗倒下,看着士兵们如同无头苍蝇般绝望哀嚎,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意和恐惧攫住了他的心。什么擒拿伪帝,什么雪耻问鼎,此刻都化为了泡影!他脑中只剩下一个字——逃!
“撤!快撤!退出瓮城!”王伯当嘶哑地吼叫着,声音淹没在震天的惨嚎和兽吼中。他奋力砍倒两个挡路的惊马,试图向千斤闸方向挤去。然而,那厚重的闸门下,早已被疯狂的人和牲畜堵死,乱成一锅滚沸的粥!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
就在瓮城化为炼狱,瓦岗前锋陷入灭顶之灾时,黎阳仓城那坚固高大的正门城楼上,异变再生!
沉重的战鼓声,如同沉睡巨龙的咆哮,骤然擂响!咚!咚!咚!鼓点沉重、雄浑、激昂,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瞬间压过了城下的惨叫和混乱,清晰地传遍整个黎阳战场!
城楼之上,巨大的火盆被同时点燃,熊熊烈焰冲天而起,将一片区域照得亮如白昼!
火光之中,一个身影昂然屹立在最高处!
正是大隋监国太子——杨昭!
他并未如“撤离”时那般虚弱,此刻,他脱去了厚重的裘袍,换上了一身明黄色的天子常服,外罩一件象征武勇的玄色软甲!虽然面色依旧苍白,身形在宽大的衣袍下显得有些单薄,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如同星辰,燃烧着熊熊的火焰!他手中紧握着两柄巨大的、包裹着金箔的鼓槌,用尽全身的力气,以一种近乎悲壮的姿态,重重地、一下又一下地擂在身前那面代表着大隋国威的夔龙战鼓之上!
咚!咚!咚!
鼓声如雷,如龙吟!每一次鼓槌的落下,都仿佛敲在城下每一个寒衣守军的心头!也重重地砸在城外正惊疑不定、准备接应前锋的李密心头!
“殿下!是太子殿下!”
“殿下在为我们擂鼓助威!”
“太子尚在!大隋不灭!杀贼啊!”
城头上,原本“溃败”的金鳞卫残兵,此刻如同被注入了无穷的勇气和力量,发出了震天的怒吼!他们不再“狼狈”,挺直了脊梁,眼中充满了狂热和决绝!刀枪并举,弓弩上弦,杀气瞬间暴涨!而在城内各处藏兵点、街垒后,无数双眼睛被城楼上的火光和那擂鼓的天子身影点燃!压抑已久的战意,如同火山般喷发!
“将士们!”杨昭用尽力气,嘶声高呼,声音虽因用力过度而嘶哑,却带着一种穿透云霄的威严和力量,借助鼓声的间隙,清晰地传开,“孤,与尔等同在!大隋,与尔等同在!寒衣英魂,佑我山河!杀——!!!”
“杀——!!!”
“杀——!!!”
“杀——!!!”
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从黎阳城各处爆发!如同积蓄已久的洪流,冲垮了所有堤坝!
“开城!出击!”碉楼内,沈墨眼中精光爆射,猛地挥手下令!
轰!轰!轰!
三声震耳欲聋的号炮,在黎阳城上空炸响!
紧闭的南门、北门轰然洞开!早已严阵以待、憋足了劲的金鳞卫主力,如同出闸的猛虎,在各级将领的带领下,怒吼着冲出城门!他们并未直接冲击城外李密的中军主力,而是如同两柄锋利的钢刀,狠狠地凿向正拥挤在西门瓮城外、因瓮城内惨状而陷入巨大混乱和恐慌的瓦岗军后续部队——邴元真部!
与此同时,西城城墙上,箭如雨下!滚木礌石倾泻如瀑!城内的寒衣军也打开了瓮城的内门,与城外出击的主力一起,对城下挤成一团的瓦岗军形成了内外夹击、关门打狗之势!
火光冲天!杀声震野!鼓声如雷!寒衣军憋屈了半夜的怒火,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以逸待劳,士气如虹,对上惊慌失措、指挥混乱的瓦岗军,战局瞬间呈现一边倒的碾压态势!
黎阳城西的战场,已成修罗屠场。
瓮城之内,浓烟滚滚,尸横遍地,焦臭熏天。火牛肆虐后的残骸与瓦岗前锋精锐的尸体混杂在一起,景象惨不忍睹。侥幸未死的士兵,也大多带伤,精神崩溃,跪地投降或如无头苍蝇般乱窜。
瓮城之外,邴元真部陷入了更深的绝望。前有坚城,后有寒衣主力如狼似虎的冲击,侧翼还有城墙上不断倾泻的死亡箭雨。阵型早已不复存在,士兵们哭喊着,像被驱赶的羊群一样挤在一起,徒劳地挥舞着兵器,然后成片倒下。邴元真本人被一支流矢射中肩膀,在亲兵拼死护卫下,才勉强杀出一条血路,向中军方向狼狈逃窜。
李密的中军大营,设在一处稍高的土坡上。他骑在马上,脸色铁青,身体因为极度的愤怒和震惊而微微颤抖。眼前的一切,如同一个恐怖的噩梦!
那三盏升起的赤红孔明灯,如同地狱的请柬!
瓮城内瞬间爆发的冲天火光和震天兽吼惨叫,如同地狱之门的洞开!
城楼上,那在熊熊烈焰映照下,如同天神下凡般擂鼓的杨昭身影,如同一柄重锤,狠狠砸碎了他所有的算计和幻想!
紧接着,就是瓮城千斤闸的落下,前锋精锐的覆灭,后续部队的崩溃,以及寒衣军如同潮水般的反扑!
“火牛…火牛阵…”李密死死攥着马鞭,指节发白,牙关紧咬,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他博览群书,岂会不知田单复齐的典故?只是万万没想到,这沉寂数百年的古计,竟被沈墨如此精准狠辣地复刻出来,用在了他的身上!而且时机、地点、执行,完美得令人窒息!那份示弱,那份撤离,那份溃败…全都是精心设计的陷阱!他李密,堂堂瓦岗之主,竟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魏公!魏公!”王伯当浑身浴血,头盔丢失,头发散乱,在几名亲兵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逃回中军,扑倒在李密马前,声音带着哭腔和前所未有的恐惧,“完了!前锋…前锋全完了!火牛!是火牛!还有神弩!瓮城…瓮城是陷阱!是地狱啊魏公!”
看着自己最倚重的大将如此狼狈凄惨的模样,李密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再看看前方战场上,邴元真部如同雪崩般溃败下来,寒衣军士气如虹,金鳞战旗在火光中猎猎招展,正以不可阻挡之势席卷而来!他知道,败局已定!再拖下去,等寒衣军彻底吃掉邴元真部,下一个目标就是他李密的中军!
一股巨大的挫败感和冰冷的恐惧攫住了他。黎阳,这块他本以为能轻易吃下的肥肉,竟崩掉了他最锋利的牙齿!
“鸣金!撤军!”李密的声音嘶哑干涩,充满了不甘和痛苦,却异常果断。他猛地一勒马缰,调转马头,“后队变前队!交替掩护!撤!撤回瓦岗!”
刺耳的鸣金声在混乱的战场上响起,对于早已斗志全无的瓦岗军来说,这无异于天籁之音。残存的士兵们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彻底放弃了抵抗,丢盔弃甲,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拼命向西南方向溃逃。寒衣军则如同驱赶羊群一般,衔尾追杀,不断扩大着战果,一直追出三十余里,直到瓦岗溃兵彻底消失在黎明前最黑暗的夜色中,才收兵回城。
李密在亲卫的拼死保护下,狼狈不堪地逃出寒衣军的追杀范围。他勒马驻足在一处荒坡上,回望黎阳方向。天边已泛起一丝鱼肚白,那座坚城的轮廓在晨曦中若隐若现,城楼上,似乎仍有猎猎的旗帜在飘扬。
黎阳城头,那面巨大的玄底金鳞擎天龙旗,在晨风中傲然舒展。一夜血战,旗帜边缘虽有烟熏火燎的痕迹,却更添了几分浴血重生的肃杀与威严。城楼上,寒衣将士正在紧张地清理战场,修补破损,但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劫后余生和胜利的豪情。
碉楼内,林天生扶着刚刚放下鼓槌、几乎虚脱却仍强撑站立的杨昭。杨昭剧烈地咳嗽着,嘴角甚至溢出了一丝殷红,但他的眼神却亮得惊人,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潮红和巨大的满足。沈墨和红绡快步走来,脸上带着疲惫,却难掩振奋。
“太子殿下!阁主!军师!”一名传令兵飞奔而入,单膝跪地,声音带着激动,“瓦岗溃兵已退出三十里外!李密中军帅旗已不见踪影!我军大获全胜!斩首、俘获敌军逾万!缴获辎重无数!”
捷报传来,碉楼内紧绷的气氛终于松弛下来,爆发出低低的欢呼。
与此同时,三十里外。
李密望着黎阳方向,久久不语。晨风吹拂着他散乱的发髻和染血的战袍,背影显得无比萧索。王伯当、邴元真等残存的将领垂头丧气地侍立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良久,一声沉重、复杂、带着无尽懊悔与一丝难以言喻的忌惮的长叹,从李密口中缓缓吐出,消散在黎明的寒风中:
“杨昭…有林天生…如虎添翼!黎阳…黎阳啊!”
这一叹,道尽了他对那对君臣组合的忌惮,也宣告了他趁虚夺取黎阳、重创寒衣根基的图谋,彻底折戟沉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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