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虎啸汜水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白虎出柙！凿阵擒将！

就在郑军彻底陷入混乱和绝望的顶点！

“呜——！！！”

一声苍凉雄浑、仿佛来自洪荒的号角声，在峡谷出口方向响起！那号角声带着无边的杀意和复仇的怒火，穿透了火焰的爆裂和垂死的哀嚎！

“白虎——！！！”

紧接着，一声如同九天惊雷般的咆哮，盖过了战场上所有的喧嚣！只见峡谷出口处，浓烟与火光交织的背景中，一队身披简陋皮甲、手持清一色墨鳞横刀的身影，如同从地狱熔岩中爬出的魔神，狂飙突进！

为首一人，身材魁梧如山，浑身缠满渗血的绷带，却掩盖不住那冲天的凶戾之气！正是秦狰！他双手紧握着一柄巨大的陌刀，仅存的右眼赤红如血，死死锁定着中军帅旗下那个惊慌失措的身影——张童儿！

“随我——凿穿敌阵！擒杀张童儿！”秦狰的咆哮如同受伤巨兽的终极怒吼，巨大的陌刀化作一道撕裂烟火的乌光，率先杀入乱军之中！

“杀——！！！” 三百名白虎死士，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他们三人一组，结成最锋利的三角突击阵型，墨鳞横刀在火光中闪烁着幽冷的寒芒！如同三百柄烧红的尖刀，狠狠捅进了混乱不堪的郑军心脏！

挡者披靡！所向无敌！

郑军士兵早已被大火滚石吓破了胆，此刻面对这群如同地狱归来的杀神，哪里还有半分抵抗的意志？墨鳞横刀锋利无比，轻易斩断破旧的皮甲、撕裂脆弱的血肉！白虎死士更是悍不畏死，以伤换命，以命搏杀！他们所过之处，如同热刀切黄油，硬生生在混乱拥挤的敌群中，犁开了一条血肉模糊的死亡通道！残肢断臂飞舞，鲜血染红了焦黑的土地！

秦狰冲锋在前，巨大的陌刀每一次挥砍，都带着开山裂石的力量！刀光过处，人仰马翻！他无视身上崩裂的伤口带来的剧痛，无视四面八方刺来的长矛刀剑，眼中只有那面越来越近的“张”字帅旗！只有那个让他恨之入骨的身影！

张童儿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他看着那个浑身浴血、如同魔神般杀来的独眼巨汉，看着那柄曾经带给他无尽噩梦的陌刀，肝胆俱裂！“挡住他！快给我挡住他！”他歇斯底里地尖叫着，拼命向后缩。

几名忠心的亲兵鼓起勇气，挺着长槊扑向秦狰！

“滚开！”秦狰一声暴喝，陌刀一个横扫千军！沉重的刀锋带着呼啸的风声，将刺来的长槊尽数斩断！刀势不减，狠狠劈在一名亲兵胸口！厚重的铁甲如同纸糊般碎裂，那亲兵哼都没哼一声，便被恐怖的巨力劈飞出去，撞倒一片！

借着这一瞬间的空隙，秦狰猛然加速！他巨大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如同扑食的猛虎，几步便跨越了最后的距离！巨大的陌刀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不是劈砍，而是如同攻城锤般，狠狠拍向张童儿的坐骑！

“咔嚓！”

战马的脖颈应声而断！悲鸣着轰然倒地！猝不及防的张童儿如同滚地葫芦般摔落尘埃，狼狈不堪！

不等他挣扎起身，一只沾满鲜血和泥土的巨大战靴，如同山岳般重重踏在了他的胸膛上！冰冷的、带着浓郁血腥气的陌刀锋刃，紧贴着他的咽喉！

“张童儿！可还认得某家？！”秦狰俯视着脚下如同死狗般的敌将，独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烈焰和胜利的快意，声音如同九幽寒风！

张童儿面如死灰，浑身抖如筛糠，看着秦狰那狰狞的面容和滴血的陌刀，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嚣张？死亡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秦…秦教头…饶…饶命…”他颤抖着，挤出求饶的话语。

“绑了！”秦狰厉喝一声！身后如狼似虎的白虎死士立刻扑上，用浸过水的牛筋绳将张童儿捆成了粽子！

主将被擒，帅旗倒下！本就陷入火海滚石之灾、又被白虎死士凿穿核心的郑军，彻底崩溃了！“将军被擒了！快跑啊！”如同瘟疫般的恐慌瞬间席卷全军！士兵们丢盔弃甲，哭爹喊娘，如同无头苍蝇般向着峡谷两端亡命奔逃！

“杀——！”峡谷两侧山崖上，早已等待多时的义军，在陈稷等人的率领下，发出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如同猛虎下山般冲了下来！弓弩齐发，标枪如雨！溃逃的郑军如同被驱赶的羊群，成片成片地倒下！

战斗在正午时分结束。鹰愁峡内，尸横遍野，焦臭混合着血腥味冲天而起。大火仍在部分区域燃烧，浓烟遮蔽了天空。五千郑军精锐，除少数溃散逃脱，大部被歼被俘！寒衣军以弱胜强，以少胜多，取得了自成立以来，第一场酣畅淋漓、足以震动天下的辉煌胜利！

峡谷出口的空地上。浑身浴血、拄着陌刀才能勉强站立的秦狰，如同浴血重生的战神。两名白虎死士将捆成粽子、面无人色的张童儿重重摔在杨昭和林天生面前。

“殿下！公子！”秦狰的声音嘶哑却充满了无上荣光，“末将…幸不辱命！擒得郑贼大将张童儿！献于帐前！”

杨昭在林天生搀扶下，看着眼前这惨烈而辉煌的战场，看着被俘的敌将，看着那些浑身浴血却眼神狂热、高呼“万岁”的将士，苍白的脸上涌起激动的红潮，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他用力握紧了林天生的手。

林天生看着秦狰那摇摇欲坠却依旧挺立如山的身影，看着那柄沾满敌血的巨大陌刀，看着脚下如同死狗般的张童儿，胸中豪情万丈！他上前一步，扶住秦狰，目光扫过所有参战的将士，声音如同洪钟，响彻峡谷：

“此战！沈墨军师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秦狰将军率白虎死士，血战破阵，生擒敌酋！众将士奋勇杀敌，以弱胜强！扬我寒衣军威！壮我复国声威！”

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剑尖直指苍穹，发出震彻山谷的呐喊：

“此乃首胜！非为终结！乃为——虎啸之始！寒衣利刃既出，当饮尽国贼之血！光复大隋河山！”

“寒衣蔽天！复国雪耻！”

“寒衣蔽天！复国雪耻！”

“寒衣蔽天！复国雪耻！！”

峡谷内外，所有寒衣将士，连同那些刚刚经历血火洗礼的新附义军，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怒吼！声浪直冲云霄，仿佛要将笼罩在隋土上的阴霾彻底撕碎！

虎啸汜水，寒衣军名，初震天下！王世充伸向邙山的魔爪，被这柄初露锋芒的白虎利刃，狠狠斩断！一场胜利的飓风，正从这鹰愁峡中席卷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