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醉道人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22章 盐铁劫,我为大隋延运三百年,红尘醉道人,废文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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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铺呢?开门收盐啊!我按原价…不,按八成!七成也行啊!”
“钱庄!钱庄来催债了!我的田契!我的铺子!”
抛售狂潮瞬间形成!无数囤积者为了回笼资金偿还高利贷、避免被“严查”,疯狂地抛售食盐。巨大的抛压之下,本就因断供而脆弱的河北盐市,如同被巨锤砸中的琉璃,轰然崩碎!盐价如同雪崩般狂泻千里,从之前的“低价”瞬间跌破成本,进而跌到令人绝望的谷底!
盐商破产的哀嚎,债主逼门的叫骂,囤积者绝望的哭喊,响彻河北各大市镇。无数人一夜之间倾家荡产,上吊投河者时有所闻。整个河北的盐业体系,被这场由玄武部精心策划的“鸩盐之计”彻底摧毁!混乱与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
而本该坐收巨额盐利的窦建德军需官员们,此刻却傻了眼!盐引在手,盐场却因之前的“清仓”和新盐断供而近乎停产;市场崩盘,盐税更是无从收起;更要命的是,军中的存盐也因之前的乐观估计和这场突如其来的崩盘风暴,即将告罄!十万大军的吃盐问题,瞬间成了悬在头顶的利剑!
与盐市的惊天风暴相比,铁器专营权的交割,则显得“顺利”得多,甚至带着一种诡异的“诚意”。
在黎阳城外一处由寒衣阁“移交”给夏军的巨大工坊区,炉火日夜不息,叮当的锻造声不绝于耳。这里是河北重要的铁器产区之一,如今挂上了“夏王军械督办”的崭新牌匾。
负责接收的夏军铁器督办官,是一个名叫胡大锤的粗豪汉子,曾是窦建德军中的匠户头领。他带着一群匠户,仔细“验收”着杜衡移交过来的铁矿、焦炭、以及部分“库存”的铁锭和半成品兵器。
“杜总管,这…这铁锭成色似乎…”胡大锤拿起一块沉甸甸、表面却带着不少灰色杂质的铁锭,皱着眉。以他多年的经验,这铁似乎…不太纯。
杜衡一身靛蓝布袍,笑容可掬,亲自陪同,闻言立刻解释道:“胡督办好眼力!此乃上好的‘并州麻铁’,看似有杂,实则韧性极佳!最宜打造枪矛长杆,不易折断!夏王大军野战攻坚,此等良铁,正合其用!” 他随手拿起旁边一柄已经锻打好的长矛胚子,屈指一弹,发出沉闷而非清脆的响声,“听听这声!浑厚!吃得住力!比那些脆生生的‘苏铁’强多了!”
胡大锤将信将疑,又拿起几块铁锭和半成品刀剑查看。有的色泽偏暗红,有的敲击声发闷。但杜衡引经据典,什么“古法锻铁,重质不重色”,什么“百炼钢化绕指柔”,说得头头是道。加上杜衡“慷慨”移交了大批看似优质的焦炭和辅料,又“贴心”地留下了不少“熟练”匠户协助生产,并承诺后续铁矿供应源源不绝…胡大锤心中的疑虑渐渐被打消。毕竟,寒衣阁连盐利都“痛快”交了,在铁器上似乎没必要搞鬼?或许真是自己见识少了?
“杜总管办事,果然稳妥!夏王和军师定会记下这份功劳!”胡大锤哈哈一笑,在交割文书上按下了手印。
杜衡笑容满面地回礼,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冰寒。
“埋雷”行动,悄然启动。
被“移交”的铁矿,多来自几处寒衣阁早已探明、富含硫、磷等有害杂质的贫矿。那些“优质”焦炭中,也秘密掺杂了大量灰分高、热值低、易产生有害气体的劣质煤。而那些留下的“熟练”匠户,则“忠心耿耿”地执行着玄武部暗中下达的“工艺指令”:锻造时有意降低炉温,减少锻打次数,或在淬火环节做手脚。他们打造出的刀剑甲片,乍看寒光闪闪,形制规整,甚至特意打上“夏王特供”、“精工”的印记以取信,实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这些“精心”打造的军械,被源源不断地运往虎牢关前线窦建德大营。
起初,一切如常。新补充的刀枪分发下去,士兵们挥舞着“崭新锃亮”的兵器,士气似乎还高涨了几分。
然而,隐患如同深埋的炸药,只待时机。
虎牢关外,夏军大营,铁匠营区。
轰——!!!
一声沉闷如雷、却又夹杂着金属撕裂般刺耳噪音的巨响,猛地从一座最大的炼铁炉方向传来!紧接着是凄厉的惨叫和混乱的惊呼!
“炉子!炉子炸了!!”
“快救人啊!!”
“我的腿!我的腿没了!!”
浓烟滚滚,火光夹杂着炽热的铁水四处飞溅!巨大的炉体竟从中间崩裂开一道狰狞的豁口,炽红的炉火和融化的铁水如同岩浆般喷涌而出!正在炉前作业的十几名铁匠猝不及防,瞬间被吞噬!离得稍远的也被飞溅的铁水和灼热的气浪灼伤、击倒!现场一片狼藉,如同人间地狱!
侥幸逃生的匠头连滚爬爬地跑到闻讯赶来的督军将领面前,脸上满是烟灰和恐惧:“将军!将军!这…这炉子…这铁料…有问题!杂质太多!炉温一高…就…就撑不住炸了!还有…还有之前打的那批刀…”
他颤抖着手,拿起旁边一根刚刚淬火、看起来寒光闪闪的长矛,猛地刺向旁边一根用来测试的木桩!
咔嚓!
一声脆响!矛头并非刺入木桩,而是从矛杆连接处…齐根断裂!锋利的矛头如同废铁般掉落在地!
“这…”督军将领抓起另一把新配发的横刀,用力砍向一个废弃的铁砧!
铛!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后,横刀刀刃处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翻卷的豁口!而铁砧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混账!!!”督军将领看着满地狼藉的炸炉现场,看着那些如同废铁般的“新”兵器,再联想到军中最近反馈的“新刀易卷刃”、“新甲片被流矢轻易射穿”的报告,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瞬间明白了!
这哪是什么军械!这分明是裹着糖衣的毒药!是埋在窦军根基下的致命炸药!
“寒衣阁!杜衡!林天生!!”督军将领目眦欲裂,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快!快马急报夏王!军械有诈!铁料是毒!我们…我们中计了!!!”
然而,一切为时已晚。炸炉事故如同一个不祥的开端。前线窦军很快发现,他们新补充的兵甲质量低劣得令人发指!刀剑在激烈拼杀中频频断裂、卷刃!甲胄在寻常箭矢下竟能被轻易洞穿!士兵伤亡率陡然上升!更可怕的是,由于铁料劣质和工艺被破坏,新的兵甲补充变得极其缓慢且质量无法保证!
虎牢关前线战事正酣,窦军攻势却因军械问题屡屡受挫,士气大损。窦建德暴跳如雷,严令后方加速输送军械。然而,黎阳方向传来的消息更令人绝望:盐市崩盘,盐利化为泡影,盐务混乱导致军中食盐供应都开始紧张;铁器工坊区因炸炉和劣质铁料问题,生产近乎瘫痪!
三月!整整三个月!
窦建德的十万大军,在虎牢关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攻势停滞,伤亡激增,新兵甲补充无望,连士兵的伙食都因缺盐而寡淡无味,士气低落到了极点。曾经威震河北的夏军铁流,因这场无形的“盐铁双劫”,被硬生生地抽去了筋骨,战力锐减,锋芒尽失!
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指向黎阳仓城中,那座看似平静的“听涛苑”。苑内,林天生依旧每日读书绘图,窗外的槐树在春风中抽出新芽。苑外,窦建德的守卫更加森严,刘斌的脸色也一日比一日阴沉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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