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在我（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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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忍。”应观棋看着你的动作，唇角上扬。

他看起来已经完全习惯了泡茶喝茶的步骤，甚至乐在其中，你托着脸道：“我以为你会更喜欢喝矿泉水。”

应观棋喝茶的手僵在半空，好一会他说：“我忘了那是什么味道了。”

“人生漫长，”他抬手、转腕，水线如银丝缠绕，盘旋入壶，壶内茶香顿时微起，“总得做点什么打发时间。”

“包括在这里撒钱？”你切入正题。

应观棋说：“果然是奚云骨想买？”

你摇摇头：“是我想要。”

你没忍住问他：“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同样是穿越者怎么你连钱都没摸过？

“我做的是正经营生，”应观棋道，“在这里是。”

你回忆了一下乱枰的介绍，好像是个杀手云集的混乱组织，一时无语，应观棋说：“干嘛这么看我，外界只是谣传，乱枰拿钱办事，上到押镖护送，下到杀人放火，甚至抓逃跑的灵宠，我们都做。”

“可惜的是，总是买别人的命的买卖最多。”

他换了个姿势把腿翘了起来，一只手支着下颌，眼波灵动，全然看不出乱枰主人的架子，倒像个炫耀珍宝的少年：“你怎么只来问责我，奚云骨的钱才是来路不正。”

你道：“你这钱也算干净吗，乱枰有营业执照没？”

应观棋：“……奚云骨不能无中生有造出钱财，她只是挪走了那些陨落的修士的遗产。”

奚云骨盗墓，眼前这个创造死人，真是狼狈为奸的一把好手。

大概是你的目光太灼眼，应观棋盯着自己的茶水看：“你说你想买莫厌冬，是不是奚云骨和你说了什么？”

他倒是敏锐，你也没必要隐瞒：“说了些莫厌冬的事。”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应观棋道，“你可能觉得她无辜，不过她……你还是别招惹最好。”

你终于等到了茶盏没那么烫的功夫，茶汤清透微黄，如晨光覆雪，香不出盏而气入人心，入口微甘，回味隐苦，应观棋见你喝完了，又要给你斟茶，你忙遮住杯口，义正言辞道：“晚上喝茶睡不着。”

应观棋：“……哈哈哈哈哈哈。”

旁边乱枰的人看见他突然大笑，都是一脸见鬼了的表情。

你忍不住凑近了应观棋对他道：“你能不能别笑了。”

“我很担心你接下来就会有个手下跑出来说，从来没见过老大这么笑过。”

你的担忧可太有道理了，应观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只是挥了挥手，旁边站了一圈沉默不语的乱枰修士便整整齐齐走出了门——顺便还将门关上了，只留下了一个人站在窗边，你好奇地看了那个瘦小的影子一眼。

应观棋浑不在意道：“他留下来帮我竞拍，无需担心，他听不见也说不出话。”

从头到尾那人就只是看着窗外，甚至没回过头看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