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在我（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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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阁立于群峰之间，是一座古朴而庄重的道宫，三层楼阁高挑，飞檐凌空，朱红柱础支撑着深色的檐角，檐牙高啄，雕有祥云瑞兽，金线描边，在晨曦之下映出温润的光泽。

蓝息走在最前，他腰间挂着一块剔透的玉璧，绕过一圈走到楼阁正面，其上高悬一块匾额，黑底金字，赫然写着“通玄”二字，字体遒劲，和蓝息身上那块一模一样。

正门处已经聚起了一条长队，听见动静，众人纷纷回头，蓝息无视了这些人好奇的目光，转身对你殷勤介绍：“今日也是招生的日子，散修们会携信物来到万重山，通过测试后，就能接受基本的通识教育。”

他领着你从一道小门进入，你跨过门槛走了快速通道，那些散修的视线如芒在背，你刚一进门，蓝息便帮你把门带上，对你解释说，这道门平时是给万重山内门弟子用的。

他对你示好，你却有点不习惯。只盯着入门处的屏风发呆，屏风上雕刻着“万重山全图”，群峰环绕，五大学宫的主峰皆嵌以不同灵石，剑修为白，器修为赤，符修为蓝，药修为青，御兽为黑，群山跃然屏上，你问道：“我加入哪一处学宫……是自己选吗？”

蓝息谨慎道：“我看温道友佩剑，还以为您已经定了剑修学宫。”

不懂装懂就会失去这个一看话就很多的npc指导，你沉吟了一会：“万重山的培养计划，我其实并不了解，天地异象事发突然，这一路又来得仓促……”

这种话不必多说，蓝息马上点头称是：“是我考虑不周，请随我来。”

绕过屏风，他直接带你去了二楼的待客茶室，一路上细细和你介绍了万重山学制和教务系统……虽然有些词语和你最熟悉的那些有出入，但作者明显偷懒，能混用的都拿来主义了。

万重山没有固定学制，生源里虽然也有世家推荐，但大多还是散修主动上门和内部人员云游时抓壮丁，你就属于沈悬珠和云出岫抓来的人才，又是从忘川渡那虎口夺食，更加渲染出你的天分不凡，还狠狠打了忘川渡的脸。

普通修士进了万重山，都必须经过短则半年长则十年的通识教育，每半年进行一次测试，通过通识测验，就能拿到万重山的正式铭牌，依据个人意愿和成绩进入相应学宫接受下一步教育。

你指了指天际，窗外那座空中浮城，在阳光下像冰雕玉琢的艺术品：“那里又是什么？”

你还没忘云出岫那得意洋洋的样子。

蓝息的右手把你面前微冷的茶盏一拢，就有隐隐的热气蒸腾进茶水中，他收回手指，对你笑了笑：“那是太虚学宫，在五处学宫里学业已臻化境，就能再上一层楼，成为内门修士。”

你问：“该如何判断是否已臻化境？”

“各学宫有各自的判断，”蓝息道，“如果得了太虚里的尊者赏识，一步登天也最快，不过要得到赏识，其实也和学宫的要求大差不差，药修学宫要求具有独创性的新药方或是治疗流程，器修学宫则是呈上一把高阶以上灵器……”

“剑修呢？”你问，“比如云出岫，他是凭借什么登上太虚学宫的？”

蓝息神色一敛：“实不相瞒，在下入职通玄楼之前，正是剑修学宫的修士……只是造化弄人，修行一事，七分天注定，三分靠打拼，云前辈虽然年少，进入万重山的投名状便是凶兽穷奇的皮。”

“日后他又在论剑大会上一鸣惊人，登上太虚学宫，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

谈到云出岫，他目露憧憬，你别扭地换了个姿势，很难把云出岫这个小孩子和这些口耳相传的夸赞联系在一起。

奚云骨突然道：“那沈悬珠呢？”

别说蓝息，你也被她吓了一跳，蓝息手中的茶盏都险些掀翻了，不好意思道：“还真是没注意到这位道友……沈前辈是符修，他……有些事，我们外门弟子也不清楚。”

他意味深长道：“云前辈的师尊正是沈悬珠的姐姐——沈盼，沈剑尊亦是当今世上数一数二的剑修。”

你总觉得蓝息在暗示你沈悬珠是个关系户，他语气也酸溜溜的，不过这话题很快就翻页了，蓝息把茶水续上，顺势给奚云骨也倒了一杯，茶水是好茶，喝起来唇齿留香，茶室也漂亮，一盏茶的功夫，两只白鹤从窗外飞过，摇动了斜伸过来的一枝玉兰花枝，你盯着玉兰分了会神，就听见蓝息道：“温道友初来乍到，最好还是经过通识教育，再定学宫，至于住宿，就划拨到环境最好的灵源峰，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