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d is a girl （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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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后你见到了一个意外的人物，自上次一别后，接连不断的意外到来，你的思维里没有空隙插入他的身影，直到他霜雪般的长发被风吹起，你坠入一双清透的蓝色眼睛，你抚摸龙翼的手一顿，喊出了来人的名字：“瑟瑞尔？”

他把手放在心脏前对你行礼：“您好，阁下……不过，你认识我吗？”

你的心脏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细线勒紧了，尽管你知道瑟瑞尔每次重生，就会进行一次格式化，尽管操作系统是继承制，他的记忆却是突兀的断崖，你对上他的眼睛，总觉得他比起上一个瑟瑞尔有点不一样，不过你也只见过三个瑟瑞尔。认真形容的话，除了眼睛，他长得更像凯利斯了。

你沉默了一会，对他笑了笑：“我认识上一个你。”

他为我而死了。

你把这句话若无其事咽下去：“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瑟瑞尔道：“冕下知道了您降临的消息，特意让我来这里找您。”

真奇怪，过去的瑟瑞尔不会这种语气和你说话的。

“别这么称呼我，”你说，“我不习惯。”

瑟瑞尔的下一句话被堵住了，他抿唇笑了笑，你又一晃神觉得，把过去瑟瑞尔的事情嫁接到眼前这个人身上，是不是强人所难了。

他到底是不同的灵魂，还是从未变过？

“算了，”你又低声道，“你随意就好。”

瑟瑞尔摇了摇头：“我总觉得你很熟悉，我想，上一个瑟瑞尔一定很喜欢你。”

然后他小声道：“我也……”

他的声音弱了下去，像是停止演奏后仍在颤抖的琴弦。

你控制住摇摇欲坠的情绪，问他：“凯利斯还好吗？”

他微微抬眼看了你身后的太阳一眼：“我受冕下所托，来询问您……你有关纪元换代的时间。”

门的存在是为了推开，眼前这页看完了就得翻过，这是常识，却让你此刻犹疑。

东神背着书箧对你告别后，又向城市走去，那书箧确实还有空缺。

翻页之后，这一页的东西会怎样，活着的人，活着的神都会死去吗？

“还有十天，”你回答，那个数字让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下来，“十天后，这个纪元会怎样？”

瑟瑞尔垂下眼睫：“这个纪元就结束了，然后下一页里，世界树的种子被种下。”

树上结出两个苹果，一面面对光明，一面朝向阴影——

你问他：“所以光明神现在在哪？”

“祂消失了。”瑟瑞尔说，“冕下作为方舟的能源供给，在昨日已经投身冰海。”

你的思考发出齿轮卡顿的声音，你需要仔细消化瑟瑞尔话语的含义，毕竟这个世界人们对死亡的定义都不太正常，瑟瑞尔一定是用错了什么定义，分别后，你还没见过凯利斯呢。怎么一切就那么仓促地发生了。

凯利斯或许知道这个纪元要提前结束了，你的设定倒计时一定和这个世界息息相关，你还想对祂道歉，虽然对不起好像也没有用处，但你也可以掩饰太平，和祂说说别的无关紧要的事，祂的爱轻得像雪，却也能成为雪崩的温床。

祂的手臂好了吗，看起来那么疼。

祂不是说要找到你的灵魂吗。

你喃喃道：“可是祂……什么是方舟？祂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