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d is a girl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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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伸手，实际上你害怕这位不明生物砸到你，甚至特意往一旁躲闪，然而一团轻而柔软的织物还是覆上你的脸颊，你闻到了森林的味道，再一嗅闻，似乎又有着琥珀和岩兰草的气息，撞进你怀中的人很轻，但是能察觉出他的身材很结实，肌肉线条流畅而有力度，扎希尔很高，你接住他时，他就已经顺着力道稳稳站到了地面上。

黑暗中他打了个响指，手指打火机似的冒出一抹跃动的火苗，一位比你高半个头的黑发少年就从黑暗里被勾勒成落地的实景。

光线描摹出扎希尔的下颔，再到高挺的鼻梁，再点亮了那双暗红色的眼睛，再到整整齐齐的眉上短发。他留着显得无比乖巧的齐肩发，一只手托着下巴，微微弯腰，凑到你脸颊边仔仔细细地端详你，这一眼很短，你只能看见他弯起的嘴角，这一眼也无比漫长，祂仿佛穿过了无穷的时间和空间，才能站在这里，看到你。

“原来是你，”祂说，“我认识你，我一直想要见到你。”

你觉得对话发展的趋势似曾相识：“那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扎希尔笑起来：“你现在叫什么名字？”

祂笑起来实在是神采飞扬，像一颗被投入波子汽水的薄荷糖，用这样的笑容说任何话都会被原谅，你告诉他现在你叫温煌，祂又问你这两个字怎么写，然后在空中用火光写了一遍。

“我会记住的，”祂说，“总有一天，我也会知道你真正的名字。”

你问：“你为什么认为这不是我的名字？”

扎希尔眨眨眼睛：“这是秘密，命运要求我对此保持缄默，我向月亮发誓，我能告诉你的都会告诉你，请不要因此生我的气。”

你正盯着他挂在左耳的耳坠发呆。

那枚耳坠是一只活灵活现的眼睛，扎希尔笑得眉眼弯弯，那只眼睛也变成了一枚红色的弯月，扎希尔眨动眼睛，那只眼睛也跟着咕噜咕噜转动……扎希尔注意到你的目光，一只手托起那只眼睛，歪着脖子示意你看。

躺在他掌心里的是一只猩红的眼睛。

“这是我的眼睛，”扎希尔说，“审判的权柄让我拥有三只眼睛，一只凝视负罪者，一只看向控诉者，一只用来观察自己。”

他含笑望着你，眼波灵动，那只悬在他耳边的眼睛也看着你，扎希尔说：“要摸摸它吗，它很喜欢你。”

“这只眼睛？”你问他，“你的眼睛有独立意志？”

“当然没有，”扎希尔坦诚道，“只是我看到你就心生欢喜，所以想和你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