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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廷军上楼后,餐桌上的气氛也诡异了起来,好好的晚宴也被弄的没了兴致。
王丹霞依旧那副淡定的模样,细细品尝着桌上美食,浑然不顾对面陈鑫来的脸色有多阴沉。
将最后一块食物吃完,王丹霞擦了擦嘴说道:“我吃好了,你们继续……”
随后她便起身上楼了,一旁的其他人都不说话,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爸……”
陈向楠凑上前,想说些什么,却被陈鑫来抬手打断。
“不用说了,吃好了就上去吧……”
陈向楠语塞,自己爸妈貌合神离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只是真当着他们面前这样,还是第一次。
阮晴拽了拽自家老公的衣角,陈向楠无奈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起身与阮晴一起离开了餐桌。
陈云朵在边上那叫一个尴尬,她轻拍着父亲的背脊,小声说道:“爸……何必呢……”
陈鑫来没有看她,只是猛的喝了口酒,眼中有些酸涩。
“爸……”陈云朵见自己父亲半天不开口,索性也懒得管了,招呼一声便也上楼去了。
陈无谓坐在一边,看着陈鑫来那副模样,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起身准备离开时,陈鑫来却叫住了他。
“无谓,来,坐过来,陪老爸喝两杯!”
陈无谓刚起一半的身子僵在空中,随后点了点头:“好……”
??啷
碰杯声响起,父子二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还是陈无谓第一次与父亲喝酒,他发现自己许久没见他了,他真的老了,头发白的多,脸上的皱纹都清晰了。
“无谓啊……都怪我……叫你回来……害你受欺负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又或许是自己想醉,陈鑫来的眼神有些恍惚,人也开始有些摇晃。
“没……没事的……不怪您……您少喝点吧……”陈无谓将手伸在陈鑫来身侧,生怕他一不小心栽倒在地上。
陈鑫来将陈无谓的手推开说道:“哎呀,不用扶!我一个生意人,这点酒还能喝倒我?”
“是,父亲海量……”陈无谓尴尬的收回手。
再次灌了一口酒,陈鑫来像是被卸了力一般,整个人靠在凳子上,望着吊灯,前后出神,他熟练的掏出一支烟。
啪!
火焰,燃尽烦恼,吸入肺中,又吐了出来,那烦恼是吸进去了,但吐没吐出来,只有自己知道。
“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都在怨我……”
陈鑫来没头脑的一句话,倒是给陈无谓整不会了。
“父亲……您这是哪里话……我从未怨过父亲……”
陈鑫来苦笑着摇了摇头:“报应呐,真是报应呐……”
看着抽闷烟的陈鑫来,陈无谓一时间也有些伤感,却不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
“父亲……您别难过了……”
“唉……年轻时……我总觉得身边的人与自己都是利益关系……我犯过错……错的离谱……这一切……都是我的报应啊……”
“那时候……我没处理好和你母亲之间的关系……早些年让你受苦了……对不起……”
“家里也被我弄的一团糟……回头看来……我真是只顾着自己了……如今……三个孩子都与我心不齐……倒是你……常年在外反而是最亲我的……”
看着眼前这个六十岁的男人低声忏悔,陈无谓的心情有些沉重,那双早已浑浊的眼中,闪着泪花,看着是那样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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