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潜龙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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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说不得哈哈大笑：“宋真人果真是一代奇人。贫僧法号叫做‘说不得’，只因身上机密太多。我这一脉却是圣因师太与程英祖师联合成立的，她两位老人家飘忽不定，却总会隔段时间便来教授弟子，如今掌舵之人乃是谢沧行师兄，他表面上是临安城“醒世轩”书院山长，表面教授《周易》《楚辞》，实则继承圣因师太度牒，法号了尘，可自由出入元廷控制的佛寺传递情报。其武功卓绝，其‘青衫抚剑’乃是由《玉箫剑法》演化而来，却以判官笔代剑；而‘袈裟伏魔阵’却是由圣因师太《破衲功》演化而来，临敌之时儒衫灌内力膨胀如袈裟；‘醒世梵唱’却是由《碧海生潮曲》结合‘狮吼功’融合而来；而这‘山河棋局’却是将五行八卦融入寻常酒肆桌椅草木之中。困敌于寻常人家草木酒肆之间。”

宋青书叹道：“怪不得大师武器竟是一个布袋，原来竟是圣因师太《破衲功》传承的‘袈裟伏魔阵’，不过却应叫做‘布袋伏魔阵’才是恰如其分。”

说不得道：“岂敢。只因贫僧还是‘弥勒教’明王；明面上却是明教五散人之一。其中内情，实不为外人道也。”

宋青书一怔，随即哈哈笑道：“你这可是好几份俸禄啦哈哈。那毛骧却为何不来？”

说不得正色道：“贫僧只为驱除鞑虏，恢复山河。何言俸禄？毛骧如今身份特殊，乃是吴王身边最信任之人，自然不能轻易外出。他原本乃是人厨子一脉传人，如今掌舵人便是‘百味先生’，他精通‘化骨绵掌’和‘千面易容’术，毛骧天资聪颖，十二岁上便尽得其真传，因此上古墓派便专程派杨家后人前来传授武功。此人善于观察，天赋极高，却又努力勤恳，因此武功成就乃是我等之中最高之人。他习得古墓全真武功，却融合‘玉女素心剑法’与《全真剑法》自创了‘银索绣春刀法’，以刀代剑，刀身藏金铃索，招式兼具玉女剑的刁钻与全真剑的章法，威力无双；其惯用暗器‘蜂尾透骨钉’却是由冰魄银针演化而来，乃是于针体中空注玉蜂毒，尾翼刻全真七星纹，破护体罡气时触发金针渡穴之效果；其轻功更是自创了‘踏雪无痕’乃是融合天罗地网的变化步法与金雁功的提纵术，于屋脊间如履平地；被评价为我潜龙盟数十年来武功第一人。”

宋青书心道，怪不得这位锦衣卫杀神大杀四方，原来其武功果然有独到之处。点头道：“我适才见到毛骧轻功极佳，似有古墓派影子，内功似乎是九阴为主，实已算的一流高手。”

说不得道：“宋真人所言不差。如今屠龙刀、倚天剑均已在真人之手，便可以号令众英雄一起反元。”

宋青书道：“那是自然。不过屠龙刀之事却暂时不宜声张。否则少林寺成昆那边就演不下去了。再者眼下吴王尚未显露霸主颜色，且请稍后，不久之后便可见分晓。”众人齐声答应。

宋青书忽地心下一动，抬头道：“若是那位‘毒手无常’乃是忍辱负重潜伏在枢密院之中，必可寻得蛛丝马迹。不妨试探一下，若是果真如此，不但可以尽早配出解药，还可以了解到那位也希副使底细。”阿萝躬身答道“是。”

说不得忽道：“眼下陈友谅与张士诚联姻已破，表面上也是元廷玄冥教死士所为，咱们却不必担什么干系。只是陈友谅死士谭渊身死，‘铁锁横江’焦公礼亡故，陈小姐断不可再回去。”

宋青书道：“不错。不过适才焦公礼仿佛投靠张士诚？”

陈惠叹道：“他女儿被张士信掳去，用蛊虫控尸术吊着她的命，要挟焦公礼听命，可他最后时刻拼死点燃火龙炮，攻击玄冥战船，才使得玄冥教死士跳水而逃。”

宋青书道：“既然如此，他的女儿可还有救？”

陈惠摇摇头：“若是焦公礼不回，张士信怎会留她性命？”

宋青书道：“我恰好要去张士诚处，却不知他女儿人在何处？或许有救亦未可知。”

陈惠道：“鄱阳水寨之中。张士信派了苗疆蛊毒术士看管，极难营救。”

宋青书道：“我且见机行事吧。”

众人商议已毕，陈瑛返回陈友谅处，陈惠却跟阿萝、说不得一起隐藏与应天。宋青书与众人告辞，独自前往高邮而来。

暮色如墨，沉沉地压向浩渺的鄱阳湖。白日里粼粼的波光此刻化作一片吞噬万物的深黑，只有远处零星渔火，如同鬼眼般在风中明灭。水气混合着湖底淤泥的腥气，湿冷地钻进宋青书的衣衫，他却浑然不觉，整个人的气息已与这无边夜色融为一体，他单脚立在岸边一片茂密的芦苇顶上，随风飘荡，目光如鹰隼般锁定了前方水域。那里灯火星星点点，正是“黑蛟寨”。

数艘体型庞大的楼船如同蛰伏的巨兽，被粗大的铁链和木板连接在一起，形成一片浮动的水上堡垒。外围是十几条灵活的快船，如同巡弋的恶鲨，桅杆上挂着昏黄的气死风灯，灯影摇曳，映出船上持刀挎弓、面目凶悍的水匪身影。更深处的主寨灯火稍亮，隐约传来粗野的划拳行令声和女子压抑的啜泣，在寂静的湖面上显得格外刺耳。

宋青书心道，既已到此，不如去探探底细。想到此处，身形微晃，只见一缕残影踏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