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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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到清水镇医馆，远远便望见满地铺就的青丘月见草，花瓣上还凝着晶莹的晨露，在阳光下闪烁如星。

溯羽好奇地伸手去抓，细嫩的指尖划过相柳的银发，刹那间迸发出一串淡蓝色的灵力火花 —— 这是神妖血脉交融的奇妙征兆。

相柳一惊，慌忙收敛外泄的灵力，却见儿子咯咯直笑，毫无惧意。

小夭快步上前，取出软帕，轻轻擦去孩子掌心的灵力残屑，佯嗔道：“又调皮了，是不是欺负爹爹？” 说着，还刮了刮他的鼻尖。

相溯羽咿咿呀呀的转过头直往相柳的怀里钻。

此后每个清晨，父子俩总会消失在清水河的迷雾中。

有时他们会出现在极北冰原，相柳以灵力凝成晶莹的雪橇，载着儿子穿梭于皑皑雪原。

溯羽兴奋地追逐着灵动的雪狐，清脆的笑声回荡在极北之地。

待两人归来，小夭早已端出刚熬好的姜汤，嗔怪道：“又带孩子去那么冷的地方。”

相柳接过姜汤吹凉，喂给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溯羽，“我们的小勇士可不怕冷，对不对？”

溯羽挥舞着小拳头，溅出几点冰屑，惹得小夭又好气又好笑，“你就惯着他吧。”

有时他们会潜入深海，溯羽掌心的金鳞会照亮海底珊瑚丛，引得鲛人纷纷送来缀满珍珠的海草花环。

归来时，相柳的银发总会沾着细碎的海沫，溯羽则举着贝壳项链献宝似的奔向小夭。“娘亲！好看！”

小夭蹲下身，任由儿子笨拙地给她戴上项链，相柳站在一旁，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还是娘子教得好，溯羽心里全是你。”

“贫嘴。” 小夭红着脸起身，却悄悄将贝壳项链贴身收好。

当溯羽五岁那年，他跪坐在药庐屋顶，银发在夜风中轻轻扬起，指着冰魄草好奇的问：“爹爹，为什么冰魄草只在月光下开花？”

相柳刚要开口，却见小夭端着莲子羹走来，随即刮了刮他的鼻子，轻声道：“因为它在等懂得用灵力来守护它的人。”

相柳看着妻儿并肩的身影，伸手将小夭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柔声道：“娘子说得对。”

溯羽突然张开双臂，淡金色的灵力化作羽翼，惊飞了满树栖息的流萤。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凤凰树的花香混着药香弥漫开来。

相柳抱起闹累的溯羽，小夭挽住他的手臂，三人的影子在月光下叠成温暖的轮廓。

这一刻，神与妖的血脉，终于在人间烟火里寻得了永恒的归处，而他们的故事，也在清水镇的晚风里，续写着未完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