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记忆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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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蓝色的月光如同浸透剧毒的绸缎，丝丝缕缕地缠绕在灵渊城的断壁残垣之上。江砚白蜷缩在一处破败的阁楼角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将地面洇出深色的水痕。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脑海中如同一团乱麻，那些被刻意尘封的记忆碎片，此刻正如同挣脱枷锁的恶鬼，张牙舞爪地向他扑来。

就在方才，他在探索这座废弃阁楼时，偶然间发现了一面古朴的铜镜。铜镜表面布满了斑驳的锈迹，边缘雕刻着奇异的符文，散发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当他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镜面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迅速蔓延至全身，紧接着，无数画面如同汹涌的潮水，毫无征兆地涌入他的脑海。

“江砚白，你终究还是回来了。”一个阴森森的声音突然在阁楼中响起，声音仿佛来自四面八方，又仿佛就在耳边低语。江砚白猛然抬头，瞳孔剧烈收缩。只见一个身影从阴影中缓缓走出，那人穿着一袭黑色长袍，面容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之下，唯有一双眼睛闪烁着幽绿的光芒，如同两团鬼火，死死地盯着江砚白。

江砚白的心脏猛地一紧，喉咙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那声音、那身影，竟与他记忆深处那个如噩梦般的存在完美重合。“你究竟是谁？”江砚白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和恐惧。

黑袍人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缓缓摘下兜帽。露出的脸庞布满了扭曲的疤痕，眼神中充满了怨毒和仇恨。“怎么，这么快就把我忘了？江砚白，当年你和你的师父，可是将我害得好惨啊！”

记忆如潮水般疯狂涌来。那时的江砚白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跟随师父在灵渊城中降妖除魔。他们曾在一次任务中，与黑袍人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原来，黑袍人曾经也是一名修者，只不过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误入歧途，妄图通过邪术掌控灵渊城的神秘力量，从而获得永生。江砚白的师父察觉到他的阴谋后，带领江砚白等人与之展开了激烈的交锋。在那场惨烈的战斗中，黑袍人被击败，但他却发下恶毒的诅咒，声称总有一天会卷土重来，让江砚白等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不可能，你明明已经……”江砚白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眼前的黑袍人，会不会就是利用那面神秘铜镜，从记忆的深渊中复活的？

黑袍人似乎看穿了江砚白的心思，冷笑一声道：“没错，就是这面记忆铜镜。它不仅能唤醒被遗忘的记忆，还能将记忆中的怨念具现化。而你，江砚白，就是我复活的关键。”说着，黑袍人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那面铜镜开始剧烈震动，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一个个虚幻的身影缓缓浮现。

这些身影都是江砚白记忆中的人，有他的师父、师兄弟，还有那些曾经被他们救助过的百姓。然而，此刻他们的眼神中却充满了冷漠和敌意，仿佛江砚白是他们不共戴天的仇人。“江砚白，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们？”“都是因为你，我们才会落得如此下场！”一声声指责如同利剑，狠狠刺向江砚白的心脏。

江砚白痛苦地捂住脑袋，踉跄后退。他想要反驳，想要解释，但那些记忆中的画面却不断冲击着他的理智，让他开始怀疑自己。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的过错，才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就在江砚白陷入极度的迷茫和痛苦之时，一个温柔而坚定的声音在他心底响起：“小砚，不要被表象迷惑，相信自己的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