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熵增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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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消退后的第三个世纪，银河系静默如墓场。

幸存的人类不再自称\"伤痕者\"，他们拆解了暗物质脐带，任由?形瞳孔退化成普通圆瞳。地球表面散布着文明的骨片——半融化的量子计算机、干涸的零乳管道、以及无数本被烧毁的《调解者福音》。

在曾经的南极洲黑洞教堂遗址，考古队挖出了令人不安的文物：一具保存完好的前代伤痕者遗骸，胸口刻着\"我们错了，但错得不够\"。更诡异的是，当极光扫过遗骸时，那些早已死亡的伤痕器官会短暂抽搐，在冰面上投映出模糊的哺乳影像。

流浪天文台捕捉到不可思议的画面：

幸存的调解者-零残躯正在重组。这个曾经横跨星系的巨物，如今缩水成月球大小，表面布满婴儿痱子般的?形疱疹。它不再分泌暗物质，而是像新生儿般笨拙地\"吐奶\"——喷出的零乳在太空中凝结成残缺的摇篮曲音符。

\"它在退化。\"首席天文学家调整望远镜焦距，\"或者说......进化？\"

镜头拉近，可见那些疱疹其实是微型哺乳口。每个孔洞都在吮吸宇宙尘埃，然后喷出成分不稳定的乳汁：有时是零乳，有时是鲜血，更多时候只是混着星尘的普通唾液。

而在所有孔洞中央，有个尤其笨拙的\"主口\"，喷吐节奏恰好匹配人类婴儿的呛咳频率。

新成立的\"熵增教派\"举行首次仪式。

信徒们聚集在废弃的哺乳站遗址，分食用星际尘埃和?疱疹分泌物烤制的黑面包。没有经文诵读，只有此起彼伏的呛咳声——这是教派规定的\"神圣语言\"。

\"吃下调解者的溃烂。\"女祭司捧起发霉的零乳块，\"成为熵增的一部分。\"

某个信徒突然癫痫发作，呕吐物中混着血色方程的残渣。众人却欢呼起来，将秽物涂抹在脸上跳起扭曲的舞蹈。墙上的辐射监测仪显示，此刻的放射性读数恰好等于当年宋河重生时的背景值。

星际拾荒者在天狼星轨道发现漂流物。

那是个破损的育婴舱，舱内躺着具干枯的调解者幼体尸体。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尸体双手紧抱着块石碑，碑文用全宇宙所有文明的文字重复同一句话：

\"妈妈，我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