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寺街巷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22章 银钱两讫,薄玉碎,古寺街巷,废文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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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晏城被他骂得火大,但未明形势也不是发火的时候,于是沉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只押送一个毫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用二十人他还嫌小题大做。
兰诺看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是真有些纳闷这样的人是怎么在温钰手底下活这么长时间的,全靠温钰吃斋念佛是吧。
于是他只能提点一句“双倍军费只要一条命,这种亏本生意你干?”
施晏城干脆回道“我又没钱才不干!”
潜意思是温钰有钱就这么干是吧?
他算是无语了,对于这种傻子不直接点明他是察觉不到的,“双倍军费是你的买命钱,顾琰只是个幌子。不然为什么一个病秧子要你带人亲自押送!”
施晏城愣在当场,耳畔不断传来他压低声音的类似于诅咒的话语“你猜我为什么来?三个带兵的都来青州是为了给先帝上坟啊,截杀镇北侯才是那煞神的目的!”
“双倍军费,成了那就是你兄弟们过冬的指望,你死了那就是你发给他们的抚恤金!你脑子里真的装的都是屁眼里冒的东西。”
他那副傻样给兰诺看笑了,怪不得温钰不爱理他呢。一群人过个眼神就心知肚明的东西,还要跟他掰开了揉碎了说,累死个人。
要不是他这个老好人善心发作,只怕这个蠢货要被指派过去,刀架别人脖子上还搞不清状况呢。
当然他也没有为他解惑的意思,比如温钰为什么要截杀刘璟,温钰是怎么告诉他的这一系列细节,在温家都没必要哈。他只要到时候听吩咐然后听天由命就行。
能活着就拿钱滚蛋,活不了就让人把阵亡抚恤金送回去。
兰诺扯着人回帐时宴席早就摆好,除了他们几个外另有几个从属于温家阵营的话事人在里面,甚至于兰诺还从里面看到一个生面孔,不由得挑眉扬声问好“扈尚书,许久未见了也是,晚辈敬您一杯。”
被他称呼的人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鬓髯浓密看着保养不错,闻言起身笑道“不敢不敢,还是我敬兰将军这青年才俊一杯。”
兰诺听了他这话早上吃的酒直往上顶,被他恶心的难受。又想起名不见经传时被他指着鼻子骂奴颜婢膝,靠着卖屁股上位的污秽之言更是想割了他的嘴。
这老不死的东西一向是刘璟阵营的,他是刘璟母亲的远方堂兄,跟刘璟还沾亲带故的这些年从刘璟那吃了不少好处,平时也是趾高气扬,看不上这个批贬那个,一副举世混浊唯我清流的样子。现在怎么就坐上了温钰的宴席上。
这话不能说,温钰还在上边坐着呢,他仰头忍着恶心喝完那杯酒,趁着侍女添酒的功夫瞥了眼上首的人。
只见温钰正跟个眉清目秀的女人不知说些什么,有说有笑的气氛尚好。
他跟对面的端木集对了个眼神,又看向旁边的施晏城。得,还是那副傻样。
他对他没了指望,收回了视线在心里琢磨,眼见着端木集举着杯往扈尚书的位置去,举起酒盏抿了口,唇角勾起浅显的弧度凉薄又阴黠。
兰若像个幽灵似的过来给他添酒,品到不同寻常的味道,兰诺象征性的问了句“温钰不喝?”
这么好的的酒能便宜了他?温钰发善心了不成。
兰若平静道“小少爷闻到酒味睡不着。”
他眼睛一瞟“那他手上拿的是什么?”
“白水。”
“……”
装模作样挺像。他低头狠狠给自己灌了口酒在心里下定决心以后不管温钰说什么鬼话他都不带信的了。就这演技,别上朝了好吗?去唱戏能给人骗一愣一愣的。
一处偏僻营帐内,顾琰憋着一口气艰难地扭动了两下手腕,他身下东西很粗糙,脑袋动了两下后被不知是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双肩被迫张开,胳膊被粗粝的麻绳绕过颈部捆到身后在手腕处打了个死结。
这样的捆法像是在对待牲畜,正常人稍微动一下就呼吸困难,对他来说更是两眼翻白的程度。
施晏城还真的丧尽天良,好歹他帮他出了不少主意被卖了不说他给求个情吧,还关这么烂的地方。他气若游丝的在心里骂他,眼睛睁开后两秒又关上了。
没什么好看的,眼前除了黑什么也看不见。不知是到黑夜了还是被蒙了一层黑布。
他无法依靠日光判断时间,当时被端木集打昏是在申时,火车即将到达青州。他胳膊已然被捆的没有知觉了,少说也有两个时辰了。
青州皇家陵园具体地点不可知,但想来定会远离定势聚居地以保证皇陵清净不被打扰,哪怕坐汽车捞他过去少说也要一个半时辰。此时外面无异响可见不是繁华之地,难不成施晏城找了个山中屋舍把他关了?
他艰难地吐了口浊气将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抛了出去,现在重点不是施晏城把他运到哪了,重要的是就现在这种情况他能不能活着见到陈宪之,只怕温钰直接叫人把他半路搞死。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他意识再度昏昏沉沉的时候突然响起的脚步声让他的眼睛一下睁开。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着很年轻,应该是在问外面的看守“里面的人醒了吗?”
他皱眉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心一横抬头往后撞去。
“砰——”
巨大的声响把帐外的蘑菇吓了一跳,将手上的餐盒交给身后侍女赶忙让看守开门。里面的人可不能出事。
骤然出现的光线让他瑟缩了一下,模糊的视线中女人焦急的神色是剧痛为主旋律的他的脑海中最后一抹色彩。紧接着他就被卷入了昏沉的暗色中。
外面不断有人路过奔走的脚步声很难让人忽略,特别是本就觉浅的病人,哪怕这个病人被喂了一定剂量的麻醉药剂。
陈宪之艰难的揉着额头抱着布娃娃从床上爬起来,外间守候的侍女很快进来轻声问“小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他愣了一下问道“这是哪?”
侍女本来做好了得不到回应的打算,从她进来开始就已经有人去通知上面了,她不过是来安抚他苏醒时见不到人产生恐慌感。
但她也只是有一瞬的不正常,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很快调整好面部表情和语气尽职尽责回道“是青州皇家陵园,您要见家长吗?”
“青州是哪?那是谁?”他捂住额头神情痛苦,似乎是有数不尽的银针在他大脑里穿梭,整个人又像是被火车碾过几遍,浑身都疼痛不堪。
侍女在心里叹了口气料想她们好家长又要继续发疯了。不过这也算医师说过的间歇性症状其中之一,作为专职照顾他的侍女自然对此有所准备。
她简明扼要回道“青州是您的家乡。至于家长是您的家人。”
“……家人?”他应该有些困惑,嘴里在不断重复着那两个字。
侍女见他情绪还算稳定,主动开口问道“您要更衣吗?奴婢唤人传膳进来。”
他抿唇略显局促地摇头“我想自己待一会。”
侍女依言顺从告退,但依旧道“您有任何需要请随时吩咐。”
他勉强笑了一下,与前些时日完全不同的疲惫感出现在他身上“我会的。”
侍女退到屏风后对他的行为不甚放心,出于谨慎她将陈宪之的异常禀报了上去,等她回来听着里间没了动静以为他又睡下了,便轻手轻脚进去打算帮他掖好被角。
“啊——”
温钰抬手制止了女人继续的话,偏头看向兰若嗓音温和地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小少爷在营帐内休息然后不见了?”
兰若垂着头低声道“您恕罪,已经派人去寻了,帐内衣物钱财都未少料想小少爷不会出走很远。”
温钰笑了一下“瓦森纳尔小姐失陪。”
女人拢了拢身上华贵的狐裘披肩笑得善解人意“那就不打扰温大人了,预祝您一切顺利。”
温钰皮笑肉不笑的微笑实在渗人得慌,好在这种假笑在他转头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他一起身下面一行人也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他双手向下按了按“有些家事各位请便。翔散,晏城,替我聊尽地主之谊。”
兰诺见他身旁低眉顺眼的妹妹心中有了分晓,十分自觉地起身跟上去收拾残局。
他跟在后面还没搭上话,就听有人来禀报“找到小少爷了。”
温钰挑挑眉,这次顺利地出奇。
很快就有两个侍卫架着面色惨白的家伙到了他面前,温钰坐在他刚逃离不久的主帐内按了按眉心。
陈宪之穿着单薄的白色里衣墨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前,赤裸的腕足通红一片,鼻尖眉眼泛着哭后的潮红,身上披着一件不属于他的玄色披风。
温钰似乎是有些无奈,蹲下身子到他面前捏了捏他通红的鼻尖“你这是做什么?”
他很恐惧他的触碰,身子在不断颤抖眼中的惊恐不似作伪,他双手撑在长毛地毯上,身子不自觉向后仰。
虽是如此他眼中却没有之前的无辜与纯稚,尽有恐惧却无畏惧,隐藏在眼底从未所见狡黠与灵动让他挑了挑眉。
“告诉我亲爱的,告诉我你的名字?”
他以不容置哙的力道掐住他的咽喉,只有用力地将头仰起他才能勉强看清他的面容,男人背着光,炽烈的眉眼藏在阴影中,显得有些浅淡。
这真是一张分外附和他审美的脸,美得犹如神迹。如果那老头子今晚将他卖给这个人,他倒真不必反抗,看着样子这位主顾也不是喜欢玩某些怪异游戏的人。
陈宪之眼睛弯了起来,歪头舔了舔唇角“听您吩咐,我的主人。”
“哈哈哈哈……”
他毫不掩饰他的愉悦,他凑近过去吻了吻他的眉眼,抬起手触在陈宪之俊朗利落的脸颊,像一个刚刚收获新年礼物的孩童,眼里满是兴奋的颤栗。
“真是……漂亮极了。”
他手掌心蜿蜒的伤疤在他眼中一闪而过,手指轻巧带过他眼角渗出的泪滴,陈宪之被他松开后的第一件事是咬上他的尾指。并不疼,但极具诱惑性。
温钰垂眸只能看到他柔软的黑发还有泛红的眼尾,他纵容着他的动作,吻了吻他的发顶“陈宪之,这是你的名字,记住他。”
“那你呢?”他松开他的尾指,含着笑去吻他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畔“我主人的名字又是什么?”
温钰并不喜欢这样轻浮的称呼,尽管很爽。他将人带回来看着他的眼睛“我是你叔父,温钰温喻之。”
青年挑了挑眉“如果您喜欢这样的称呼,得加钱。”
温钰被他逗得失笑“让你叫一辈子需要多少钱?”
他纯黑的瞳仁在白亮的灯光映射下,因着这句话如繁星坠入眼眸,亮得耀眼。
陈宪之挣开他的束缚,掰着手指一笔一笔跟他算清楚“假如我能活到六十岁那便还有四十四年,一年三千两白银,看在你实在漂亮的份儿上,只要你十三万两如何?”
温钰不言不语,垂眸看着他。
陈宪之见他不说话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以为是他要价高了,不由得也有些心虚,缩了缩脖子一派假模假样善解人意的样子,实则眼中的不屑都快溢出来了。
“看你这么年轻只怕没什么钱,十二万两!不能再少了。”
他自我认知只有十六岁吗?那个时候的陈绎是这样刻薄又现实的孩子啊。
他捏了捏他的鼻尖“收起你的眼神,我给你二十万两,你会一直留在这里吗?”
一提钱陈宪之的眼中丝毫没有对皮囊的痴迷与对欲望的渴求,全是对金钱的虔诚。“如果你能从他们手中将我买过来,那我全身心属于你……叔父。”
温钰笑着替他理顺长发掖在耳后“只有货物才会用买卖这个词,我的宝贝你只需要属于你自己就够了。”
这样的称呼似乎有些过于肉麻了,这样的情话他耳朵都要听的起茧子了,不过这在温钰递过来的一叠银票面前根本不算是,他为他的金主贡献了他最灿烂的笑容。
在金主貌美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叔父我是如此爱你。”
温钰让他逗得没法子附和似的点头,控诉似的捏他的耳垂埋怨道“这恐怕是你几年来对我说过最好的话。”
陈宪之亲了口银票重复着甜腻的情话,比刚刚糊弄温钰的不知好了多少倍。
兰若拿着药膏上来,一眼被陈宪之瞧中了她手上的盒子,青年握上她的手“好姐姐这个盒子能给我吗?”
兰若的木头脸第一次有些碎裂,求救的眼神瞄向温钰,男人似笑非笑的把人拎回来按到床上躺着“谁是好姐姐?”
陈宪之厚颜嬉笑着去吻他“叔父是漂亮的神女姐姐。”
“油嘴滑舌。”他咬了下他的下唇,接过兰若手上的盒子取出药膏,盒子塞到他怀里“这个给你,乖乖躺着给你上药。”
他的脚底被磨出了血,尽管他自己并不在意但温钰依旧坚持要给他上药,他又想起刚刚他掌心的伤疤,将银票塞到匣子中,伸手去拉他那只手。
“你的手呢,怎么不上药。”
温钰推开他捣乱的手,蘸取了药膏轻轻的涂抹在他的伤口处。药膏质地很细腻,有种冰冰凉凉的感觉,陈宪之有些痒腿一直想往后缩,被男人强硬的按住。
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温钰只好回答他的问题“有个乖乖不喝这些就会饿到,不需要上药。”
陈宪之用舌头舔着自己的牙尖,咽喉不自觉地吞咽着“他喝你的血吗?”
“是我主动喂给他。”他轻笑了下揉开药膏上好药后将东西还给兰若,在侍女奉上的铜洗中净手擦干后让人退了下去。
陈宪之若有所思应了一声“那他人呢?”
温钰把人翻了个身,让他趴在床上以免将药膏蹭掉“人不是在这呢?”
陈宪之先是沉默片刻然后以一种不可置信的惊叫声质问他“你喂我喝血?!”
陈宪之觉得这狗东西一定是疯了,脸色奇差无比,但对上他戏谑的眼神后又强挤出一抹假笑“我的好叔父,你在开玩笑吧?”
温钰笑了一下,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手上拿着个孔雀羽扇慢慢的替他扇风“闹腾了半天累了没?睡吧。明日带你见你的好朋友,出去透透气。”
一说出去透气陈宪之来精神了,一骨碌翻过身来往他身上爬“去哪玩?”
温钰被他缠的没了法子,托着腮装模作样想了一会“投壶怎么样?或者你喜欢看人踢蹴鞠。”
他像个孩子似的缠在他身上,闹到半夜才体力不支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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