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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礼貌的挪开了视线,但房间内容许他直视的地方不是很多,尽然才入住一天多房间内就充满了生活气息,东西摆放很杂乱。

特别是浴池旁那一处区域,油画涂料和画布铺了满地,很难找到一处落脚的地方。

他收敛了视线跟在男人身后,他将他引到会客区,陈宪之坐到沙发上礼貌的看着他。

看得出来这一片也是堪堪收拾出来的,茶几的大半区域摆放着名贵的玉料和雕刻用的工具还有些半成品。

男人察觉他的视线笑着解释“我的新爱好,还没来得及收拾。陈先生莫怪。”

他从中挑出一块来递到他手上,陈宪之很识货帝王绿的玻璃种,宫廷专用的贡品。他很真诚的夸赞“很漂亮。”

男人显然很高兴“陈先生喜欢便送你了。”

陈宪之却不敢拿,他将玉料放回了茶几上眼神复杂的看着男人,他并不是很大的样子,将看也是二十七八的青年模样,因着相貌便更有一股风流潇洒感觉,他很难将这样一个人和昨日送信来的温家主事联系起来。

他定了定心开口“多谢主事美意,陈某今日前来是为昨日口信,因不解其中含义特来请教大人。”

男人有些诧异却也很礼貌的点头询问“何处不解?”

“温三爷请浮姑城内家主出城小聚可是为鸿门宴?”他问的直接,竟是连遮羞布都不再带。

男人眉眼带笑,桃花眼中的流光落到他身上欣赏之意未加掩饰,浅淡的眸色在阳光下也稀薄了其中的冷意带上了几分温度。

“陈先生可是在说胡话了?宴请自为往后如何打理浮姑城,何来鸿门宴一说?”他收回了他面前的玉料,极轻的笑着。

陈宪之袖中的手在不自觉的发抖,他清楚的感受到面前人身上的杀伐气,而他也并未掩饰这一点。

“如何打理浮姑城是温三爷这等上位者谋算的,绎不过与下九流为伍的纨绔怎敢忝居其位妄加断言,请主事怜惜一回,向三爷替绎求一遭,其间家财自当奉上。”

他垂着眼做出温驯示弱的姿态哀求着,见他久不搭话咬牙又跪在他面前,男人锦衣在他眼前,他眼中泪意翻涌,佯装绝望微仰着头看他再度开口“主事彷若拒绝,便是要断绎生路……”

男人还是没说话,眼睛未曾离开他身上,他跪也好,哭求也好都未曾让他有些许反应。

直到他的手抚上陈宪之的脸,抹去他强挤出来的几滴眼泪那种丝丝缕缕的凉意才让陈宪之惊觉,他强忍下躲避的本能,继续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

男人灰色的眼眸带笑“陈先生的脸生的好生漂亮。”

作为时常混迹风月场所的纨绔陈宪之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张了张嘴自觉想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岂料男人的手捂住了他的嘴,拦下了他接下来的话。舌尖触及他的手掌男人带着笑扶他起来“我喜欢美人,也说过很喜欢你,陈先生所求不过举手之劳,钰自当略尽绵力。”

“……温钰?”他猛地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眼中虚伪的温情和哀求不再却叫他看得比之前还有意思。

温钰颔首朝他伸手“还未自我介绍,鄙人姓温,名钰,字喻之。久仰陈先生大名。”

陈宪之颤抖着手握了上去,刚接触到便被男人死死握住。他艰难的仰头看他,男人眼中带着调笑“呀,看来地上冷的很,三伏天陈先生都发抖了。”

陈宪之算是笑不出来了,煞神往自己面前一站这条命算是先去了一半。他压下声音的颤抖尽量让自己得体些“大人莫要打趣晚辈了。”

温钰说很喜欢他看来是做不得假,笑过后就放了他“我这许久没和外人来往了,不知怎的我在陈先生嘴中便是如洪水猛兽一般了?”

“天街踏尽公卿骨。这话可是您亲口所说。”陈宪之眼神复杂的看他“大人何必再问呢?”

“没用的人自然该死。”他也是毫不避讳“看不清时势的人死再多也是不可惜的。”

“……在您看来如何才是时势?”

温钰侧眼看他温和解释“天命归于王庭此之谓时,王师所过平天定局此之谓势。身为人臣不认其主,为之国民冷眼旁观外族掠夺,他们何不该死?”

“天命可真归于王庭?”他的手指遏制不住颤抖着“若天命真归于王庭京都又怎会被异族侵占?天子又岂会狼狈南逃,慌乱求大人勤师北上收复失地。那真是王师?还是大人为其遮羞的……”

“宪之,慎言。”温钰敲了两下桌子示意他闭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没有比这一刻再清醒了。”他轻声说着,仰头看他“没有这个王庭也会有下一个,世家不无辜,王庭又怎会干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时势归于掌权者,而非所谓贵族……大人,是真想要我那些微薄的家财吗?”

要说为钱,能养得起一支军队的温钰怎么会大开杀戒。要是为权,世家之首的温家门徒遍及朝廷何苦兴师动众。他要什么陈宪之看不懂,也不想懂……他惜命。

“你是个聪明人啊。”温钰似乎是有点惊奇,捏了捏他的脸在上面留下一道红痕“你自愿将家财赠与我吗?”

陈宪之不敢动,他的视线停留在他的手指上继续道“当然不想,索人家财如杀人父母。大人与我非亲非故我自是不愿的。可若为保命,那我无话可说。”

“陈宪之,我要没记错你是这名字吧?”

“是的大人。”

“我好喜欢你,现在更是。”他的手指若有似无的划过他的手掌,陈宪之瑟缩了一下,挣扎了片刻直视着他的眼睛。

潋滟的桃花眼中带着旁人捉摸不透的情绪,看着他的时候恍给他一种此人情深不悔的错觉。

他强笑了一下,主动探手盖在他手上能被清晰感觉到他的害怕“我的荣幸。”

“……好孩子。”他的脸慢慢贴近,浅淡的沉木香萦绕在他鼻尖,他垂下眼顺从的吻上他薄削的唇。

男人先是一愣而后笑着拥紧他加深了这个亲吻“你不觉得害怕吗?”

陈宪之抓着他的衣领骂了一句什么温钰没听清,他红着脸盯着他“大人都不怕被人举报行贿,我怕什么?”

他脸上的神色不像是害羞,也不像是旁的什么,只是很稀松平常,将温钰也当成往日床榻上的某个人。

温钰却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了,将人松开坐到他身侧。

“我许久没见到这么有意思的人了,昨日见你在台上我便想这么做了。”他大笑着掐了他另一边脸,两边红痕对齐。

“……昨日?”陈宪之心里一惊,昨日他只登台唱了一出,偏生叫这阎王瞧见了。还打听出他的身家,这可做不得好。

“昨日我去了戏楼,是你在唱戏。”他哼了其中一段唱词给他听,正是他昨日那一折的。

他脸色算不上好看道“不知大人到访晚辈失礼,这等行当属实难登大雅之堂。”

虽说如今风气乱行,可戏子是下九流的行当无可辩驳,特别是出身清贵的这一批。别说亲自登台了,就是娶个戏子回去都得被笑死。

“哪里的话,我倒是觉得宪之甚好。我听了些不大不小的流言,比起旁人如何说我更想听你说,这也姑且算是投名状吧。”他阖上眼,手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摩挲他的手指。

陈宪之强忍下心里的不适温声答道“晚辈自当知无不尽。”

“那最好了。”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听闻你杀了你父亲?”

“……没有”他静默了片刻回道“他该死也不该死在我手上。”

“是吗?”他也没深究慢条斯理的继续问“顾家有个孩子,顾琰。似乎与你关系匪浅。”

“……”他不言不语,引得温钰睁眼看他。

“怕什么?我还不至于赶尽杀绝。”他没什么诚意的安慰并不能让陈宪之信服。

“顾琰什么都不知道……”

“这不重要。”温钰淡淡打断他“我要顾家人头祭军旗,不是他们就是你。”

陈宪之猛的将手抽回来“这不……”

“宪之。”他的手指放在他的唇上,强硬的让他把未尽之言咽回去。

“你还没真正的杀过人吧。温热的鲜血划过手掌,感受逐渐轻微的脉搏在你手里停止跳动,成为主宰者的感觉。”他蛊惑性的话紧紧的贴在他耳侧让他忍不住后退。

皮质沙发带来的黏腻感深深扎根与他的大脑,仿佛真切的感受到血液滴落时的那种恐惧。

“弱者在我眼里只配跪着聆听,非同类者死。”他的手指紧紧捏着他的下颌,仔细的打量着他的脸,像是在对待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货物。

桃花眼中闪烁着旁人无法理解的热烈,他像是在注视他,又像是在透过他注视不可见的其他。

他紧张的浑身颤栗,放在他下颌的手指不断手速,强大的不可抵抗的巨力近乎要将他的骨头捏碎,缺氧引发的呼吸困难让他抓住他的手迫切的想要求生。

“……”他垂眸看他,青年跌跪在地毯上狼狈的汲取新鲜空气,那样脆弱易逝的美感。

“嘶嘶~”寂静单调的空间里有任何旁的声音都格外醒目特别是这个声音出现在陈宪之身侧。

他僵硬的偏头和一只艳丽的蛇头面对面,猩红的蛇瞳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面门,蓄势待发。

“哈,你醒了。”温钰好心取回了自家闹心孩子,婴儿小臂粗细的蛇身顺着温钰的手臂,灵活的游走到他的肩头,冲着陈宪之露出暗绿色的毒牙,蠢蠢欲动。

“冥鸿。它的名字。”温钰手指警告一般点了一下它,便很温驯的伏了下去,不过蛇瞳还是看着陈宪之,像他主人刚才的眼神,一模一样。

陈宪之脸色惨白明显是吓着了,闻言扯了扯嘴角“雅兴。”一听这夸耀就没什么诚意。

“我今垂翅附冥鸿,他日不羞蛇作龙。”温钰在迫切什么改变困境?这样什么都不缺的人偏生给蛇取这样的名字。

“我头一次带它出来,要摸一下吗?”温钰倒是很殷勤,在这一方面。

陈宪之只是看了眼那蛇身上华丽浓艳的花纹就毫不犹豫的摇头,场面话都不肯再说“被咬死理都没处说。”

温钰只是笑,似乎是陈宪之说了什么很好笑的话,漂亮的皮囊在这一刻和他肩头的蛇重合。

“我送你吧。”温钰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扶他起来的时候递了手帕给他擦汗,在他打算开口告辞的时候抢先一步开口。

陈宪之面色难看的和他先后从楼上下来,兰若躬身送他们离去显然没有跟上的打算。两人一蛇就这样坐上了回程的马车。

送人还坐主人家马车一起回去,这种新颖的送客方式属实让陈宪之大开眼界。

温钰掀开车帘颇有些新奇的看着窗外夜市。战火四起兵临城下,浮姑城里萧条了不少,出摊的小贩不多只能看个热闹,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玩乐。

“顾家人还有些在城里,我会让人动手,大人再等两日。”

“不用你忙,我今日发了笔横财,送你些好玩意。”男人弯着的眉眼是格外的漂亮陈宪之却没什么心思欣赏。

他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事“不必……”

“放开!”

厉声呵斥的嗓音压过了他的声音,熟悉的声音让他错愕,顾不得对温钰的畏惧扒开他透过车窗看去。

顾家府门外被捆缚押送的男女老少跪了一长街,里面熟悉的身影不在少数,那道呵斥来自顾琰的同胞兄长,今日已经出城的顾家长子。

“停车……停车!”他慌忙的从车上近乎跌了下去,温钰在后面慢条斯理的优雅跟上。

陈宪之在押送队伍中穿行,狱卒们本来要驱逐,见后面温钰拿出来的手令讪讪退了回去。

“华英呢?华英呢?”他半跪在地上不顾脏污抓着狼狈的男人急声问道。

“……不见了”男人见是他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脸上怒火也消减了下去,垂着头低声说。

“华英怎么会不见,他今日才随你们一起走的,他身子那么弱能去哪?你们……伯父伯母呢?”他死死的抓着他像是抓紧最后的救命稻草。

“问你后面这人更快吧。”清贵的男人声音嘶哑,无力的拨开他的手。

陈宪之猛的回头,温钰站在灯笼下,暖色的火光在幕黑的夜中照亮男人漂亮的眉眼,花纹艳丽的蛇看着他,对着他笑,残忍又血腥。

“啊,可能是死了吧。”他装出一副恍然的模样,带着最无辜的口吻吐出带血的字“谁知道呢?”

“混蛋!”陈宪之暴起去抓他的衣领。

温钰垂着眼带笑看他,像是长辈在看不懂事的幼童充满包容和蔼。

“别骂的那么难听嘛,我要不动手现在跪在这的可就是你了我的心肝。”他的眼神落到顾家老大身上“我说的对吗?顾家主。”

“……呵。”顾家主向来矜贵冷淡的脸上浮现出自嘲的神色,“亏的您还特意带人来看我的热闹,入您的眼我这辈子也能算上没白活。”

高国建国伊始就是温家和刘家佐政,两家分权各居南北两方,温家是标准的世家派,权利内部交替继承,礼法森严嫡子袭任家族。

莫说温家现在说一不二的时局,往前数四代顾家也没一个能往温家主面前露脸的,在这些真正的清贵眼里,顾家陈家之流不过地方骤然兴起的暴发户,上不得台面。

“这话说的难听,不过恰好路过听到些末微动静随同出来瞧瞧。”温钰十分认真似的纠正他,不肯背这口处心积虑的黑锅。

“他刚才的话什么意思?不是你同我讲要带华英上京避难我才将东西给你的……顾珏!”

男人理了理刚才被推搡间乱掉的椎髻,勉强维持些微薄的体面“是啊,本意是带他走的,中间杀出程咬金也是没办法的事。”

他当然没骗他,虽然他心里瞧不上他这副四处献媚的做派但是不得不承认,陈宪之不是个好糊弄的家伙。尽然有自家弟弟当幌子,这人也不可能毫无防备的将重要的出城凭证交到他手里。

带家人北上是真,其间运送些旁的东西姓陈的怎么管得着姓顾的,本来能安然瞒天过海的买卖,偏叫温钰半途杀了出来,毁了一切。

温钰可不给他留脸,看人狼狈是他最爱的戏码“你若不偷运秋夜白出去我还真不知道这小小浮姑竟卧虎藏龙呢。”

他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冥鸿顺着他的手攀上了顾珏的颈侧,猩红的蛇瞳冷冷的盯着猎物,蛇类冰凉的体温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陈宪之心下骇然,藏在袖中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温钰他知道了,怪不得在基本胜券在握的时候避人耳目进入浮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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