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错位金銮与暗夜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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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禧宫偏殿的清晨,被一种近乎窒息的死寂笼罩着。阳光透过窗棂,在地面投下惨白的光斑,却驱不散那刺骨的寒意。
紫薇背对着门,僵立在窗前。她身上还穿着昨夜那件素雅的藕荷色旗装,此刻却像一副沉重的枷锁。晨光勾勒出她单薄得近乎透明的侧影,肩膀微微颤抖。她维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久到金锁以为她已化作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小姐…”金锁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小心翼翼地靠近,手里捧着一碗早已凉透的安神汤,“您…您喝一点吧…从昨晚到现在,您水米未进…”她的眼睛肿得像桃子,显然也哭了整夜。
紫薇没有回头。她的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延禧宫冰冷的琉璃瓦顶,那上面跳跃的阳光,此刻在她眼中只剩下刺目的苍白和嘲弄。昨夜那惊天动地的锣鼓声,太监尖利刺耳的宣旨声,如同淬毒的钢针,反复扎进她的耳膜,扎进她的心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民女小燕子,纯真烂漫,天性率直,深得朕心!特收为义女,册封为‘还珠格格’,赐居漱芳斋!钦此——!”
还珠格格…还珠格格!
这四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紫薇的灵魂深处!那是她的身份!那是她娘亲夏雨荷用一生等待和孤寂换来的、唯一能证明她血脉的期许!那是她跋涉千里、历尽艰辛来到这深宫的目的!可如今…它却被轻飘飘地、荒谬绝伦地安在了小燕子的头上!
痛吗?痛!那是一种被生生剜去心脏、又被强行塞进冰块的剧痛!冰冷的绝望和灼热的愤怒在她胸腔里疯狂撕扯,几乎要将她撕裂!
恨吗?恨!她恨命运的捉弄,恨这深宫的无情,恨那些高高在上、轻易就能颠倒黑白、决定他人命运的手!可当她想到小燕子那张此刻或许正因狂喜而发光的脸…那恨意又如同撞上磐石,碎成了更深的、令人窒息的悲哀和茫然。
小燕子…她视若亲妹的小燕子…那个在破庙里为她挡开欺凌的小燕子…那个在延禧宫陪她度过惊惶日夜的小燕子…她怎么会?她怎么能?!
“小姐…您别这样…您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些…”金锁放下碗,再也忍不住,扑到紫薇身边,抱着她的胳膊,泣不成声,“是那个小燕子!是她抢了小姐的身份!是她忘恩负义!奴婢…奴婢这就去找她!找皇上说清楚!拼了这条命也要…”
“不!”紫薇猛地转过身,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她的脸色惨白如雪,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唯有一双眼睛,布满了骇人的红血丝,那里面翻涌的痛苦、绝望和一种近乎死寂的冰冷,让金锁瞬间噤声。
“不能说…”紫薇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挤出来,“现在说…就是死路一条…皇后…皇后正等着抓我们的把柄…欺君…那是诛九族的大罪…”她闭上眼,两行冰冷的泪水终于冲破堤坝,无声地滑落,“小燕子…她…她也是身不由己…是皇命难违…”这为小燕子的辩解,连她自己都觉得虚弱无力,却如同救命稻草,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不至于彻底崩溃的东西。
“可是小姐!难道就让她这样…这样鸠占鹊巢吗?”金锁不甘地哭喊。
“不然呢?”紫薇睁开眼,那眼神空洞得吓人,带着一种心如死灰的平静,“我们无凭无据…谁会信一个来历不明的民女,而不信金口玉言的皇上新封的格格?说了…不过是拉着小燕子一起死…还有你…”她冰凉的手指抚上金锁泪湿的脸颊,“金锁…我只有你了…我们…只能等…”
等什么?紫薇不知道。等一个渺茫的机会?等一个奇迹?还是…等死?巨大的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她身体一晃,软软地向后倒去。
“小姐!”金锁惊叫着扶住她,触手一片冰凉。
漱芳斋内,此刻却是一片喧腾的海洋!
大红的绸缎挂满了梁柱,崭新的“还珠格格”匾额高悬门楣。院子里,小桌子、小凳子、小蚊子、小虫子四个小太监,穿着簇新的太监服,兴奋得像过年,指挥着一群小太监宫女们抬着各色赏赐进进出出:成匹的绫罗绸缎、闪耀的珠宝首饰、精美的瓷器摆设、还有大箱的银锭…流水般涌入库房。
“小心点!小心点!这可是皇上赏给格格的珊瑚树!碰掉一个杈,仔细你们的皮!”小桌子尖着嗓子,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红光和得意。
“哎呀!这匹云锦可真好看!配咱们格格最合适了!”小凳子抱着一匹流光溢彩的。
漱芳斋里,那场因泼天富贵而起的喧嚣,像被一只无形巨手骤然扼住咽喉,瞬间死寂!
小燕子还保持着扑向紫薇的姿势,脸上的狂喜如同被冻结的岩浆,凝固成一种极其滑稽又惊骇欲绝的表情。她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指尖离紫薇微微颤抖的肩膀只有寸许。地上,那个被摔开的、绣着精致紫薇花的荷包,如同一个被撕裂的秘密,滚落在光洁的金砖地上,那枚小巧玲珑、刻着“长春”二字的和田白玉印章,在透过窗棂的惨白晨光下,折射出冰冷刺骨的光芒。
乾隆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那是一种被最信任之人背叛、被最荒唐之事愚弄后的暴怒!帝王的尊严被狠狠践踏,慈父的心肠被无情撕裂!他死死盯着地上那枚印章,又猛地抬眼,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刺向僵在原地、脸色灰败如土的紫薇,再转向那个还穿着格格吉服、却浑身抖得像风中落叶的小燕子!
“这——是——什——么?!”乾隆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冰渣,带着席卷一切的雷霆之怒,轰然炸响在死寂的漱芳斋!
这声咆哮如同惊雷,劈开了小燕子被狂喜和恐惧交织缠绕的混沌大脑!巨大的、灭顶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她终于彻底明白了!明白紫薇那句“鸠占鹊巢”是什么意思!明白紫薇眼中那死寂的绝望从何而来!明白自己头顶这顶沉甸甸的珠冠,是用什么换来的!
“皇…皇阿玛…”小燕子嘴唇哆嗦着,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膝盖砸在金砖上的闷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她顾不得疼痛,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向乾隆脚边,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哭喊:“皇阿玛!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是紫薇的…我不知道她是您的女儿啊!是…是梁大人!是那个该死的梁大人!他把我当成紫薇抓进大牢!又把我当成紫薇送到您面前!我…我吓坏了!我不敢说!我怕死啊皇阿玛!呜呜呜…”她哭得撕心裂肺,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咚咚的闷响,企图用最卑微的姿态乞求一丝怜悯。
“小燕子!”紫薇凄厉地尖叫一声,看着小燕子如此自辱,巨大的心痛瞬间压过了自身的恐惧!她猛地挣脱开金锁搀扶的手,踉跄着也跪倒在地,挡在小燕子身前,对着盛怒的乾隆深深叩首,声音带着一种豁出一切的决绝:“皇上息怒!不关小燕子的事!都是紫薇的错!是紫薇无能!是紫薇懦弱!小燕子她…她是为了救我!那夜在宗人府大牢,若不是小燕子顶替了我,紫薇早已被梁大人灭口!她是为了保护我!求皇上明鉴!所有罪责,紫薇一人承担!求皇上…饶了小燕子!”她伏在地上,单薄的肩膀剧烈颤抖,泪水汹涌而出,瞬间打湿了冰冷的地面。那一声声叩首,如同绝望的哀鸣。
“小姐!”金锁哭喊着扑倒在紫薇身边,也拼命磕头:“皇上开恩啊!小姐才是您的亲生女儿啊!小姐千辛万苦从济南来寻您,路上差点病死…她不是不想认您!她是怕…她是怕给皇上惹麻烦,怕连累小燕子姑娘啊皇上!”
主仆三人哭成一团,绝望的哀求在华丽空旷的漱芳斋正殿里回荡,更衬得那龙椅之上的身影,如同掌控生死的阎罗。
乾隆胸膛剧烈起伏,脸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跳!他看着脚下哭成一团的三人,看着那枚刺眼的印章,听着那些混乱不堪却又指向同一个惊悚事实的哭诉——宗人府!梁大人!灭口!顶替!亲生女儿!
这一个个字眼,像一把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帝王的自尊和父亲的心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竟被一个芝麻小官和两个小女子联手,玩弄于股掌之间!他认了一个冒牌货做义女!而他真正的骨血,却在他眼皮底下,顶着“奴婢”的身份,受尽委屈,甚至…差点被灭口?!
“好!好得很!”乾隆怒极反笑,那笑声森冷刺骨,带着毁天灭地的暴戾!他猛地抬脚,狠狠踹向旁边一张沉重的紫檀木茶几!
“哐当——轰隆!”
名贵的茶几如同纸糊般被踹翻在地!上面精美的茶具、果盘、花瓶稀里哗啦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碎裂的瓷片、瓜果狼藉一地!巨大的声响震得整个漱芳斋都在颤抖!所有人都吓得魂飞魄散,匍匐在地,大气不敢出!
“梁廷桂!”乾隆咬牙切齿地吼出这个名字,每一个字都带着滔天的杀意,“福尔康!福尔泰!”
“奴才在!”福尔康、福尔泰兄弟脸色凝重,立刻单膝跪地。
“即刻!给朕把那个狗奴才抓来!押入天牢!严刑拷问!朕要知道,是谁给他的狗胆!敢谋害朕的骨血!敢欺君罔上!”乾隆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刮过每个人的心头!
“嗻!”福尔康兄弟肃然领命,没有丝毫迟疑,起身如风般冲出漱芳斋!梁廷桂完了!九族都完了!
乾隆的目光再次落回地上跪着的三人身上,那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如同在看三个死物。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小燕子:“把她身上这身僭越的皮,给朕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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