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簪裂坤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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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鸱吻口中坠下完整虎符。符面\"萧\"字燃起离火，将棋格烧出焦痕。小燕子从太庙裂缝爬出，左眼窝里钻出靛蓝藤蔓：\"阿姊，该将军了！\"

藤蔓扎入棋格\"帅\"位。整座紫禁城剧烈震颤，护城河水倒灌棋枰。水中浮起班杰明的琉璃颅骨，齿缝间卡着怀表齿轮：\"楚河...即地脉...\"

婴儿太后突然扯断脐带。血淋淋的断口插入古井，井底传出萧剑的机械嘶吼：\"臣请屠帅！\"青铜手掌穿透地脉抓向小燕子，掌心冰玉镯碎片凝成匕首——

\"噗嗤！\"

匕首捅穿小燕子右肩时，翡翠镯里飞出太后真身。她枯爪捏碎令妃眼球，血浆在棋枰溅出绝杀阵：

\"肋道塞心，马后藏炮\"

金步摇在晴儿颅顶开出毒花。花蕊喷出骨粉笼罩\"将\"位，太和殿蟠龙柱轰然倒塌。紫薇在尘烟中看见小燕子被钉在柱础，萧剑的匕首正剜向她心口！

\"将军——\"婴儿太后的尖啸撕裂云霄。

紫薇突然掰断胸口的冰莲花。带刺的根须捅进自己心窝，心头血喷在虎符上：\"那我便掀了这棋枰！\"

离火顺着血线烧熔棋格。坤宁宫废墟下浮出完整的青铜星盘，盘面裂纹竟与紫薇胸口的冰莲纹完全契合！班杰明的琉璃指骨插入星盘危宿位，齿缝间的齿轮开始逆转。

古井深处传来琉璃破碎声。婴儿太后真身的脐带根根断裂，她尖叫着坠向井底：\"哀家的棋盘不会...\"

\"但我的棋局刚开始。\"晴儿的声音从金步摇里传来。

贯穿她颅顶的金簪突然开花，花蕊中睁开紫薇的冰莲瞳——

血雨停歇的刹那，整座星盘化为翡翠棋枰。小燕子肩头的匕首长成\"帅\"字青松，萧剑的残躯凝为\"炮\"台基座。紫薇倒在星盘天元位，心口的血洞生出并蒂莲，一株靛蓝如巫血，一株洁白似冰魄。

古井口浮起半枚银簪头。

簪尖下压着撕碎的黄绫，永琪的血字在月光里游动：

\"下一步，该吃子了\"

翡翠骰子在青铜鼎内跳动的脆响里，紫薇胸口的并蒂莲突然卷住鼎足。莲根勒进青铜兽纹时，鼎腹裂开细缝，三百粒宫妃齿骨凝成的骰子迸溅而出，在棋枰上砸出星罗血坑。

\"好一局玲珑骨！\"婴儿太后的尖笑从古井底传来。井壁渗出冰玉镯的碎光，裹着萧剑残躯的青铜脏腑咔哒转动，齿轮手突然插入自己胸腔——

掏出血淋淋的\"炮\"字棋！

棋子拍在紫薇眉心的刹那，坤宁宫废墟上的黑白格骤然倾覆。晴儿颅顶的金步摇毒花喷出骨粉，粉雾中浮现容嬷嬷溃烂的眼窝：\"格格可还记得？您七岁那年，老奴在荷花池底...\"

\"埋了这骰盅！\"小燕子肩头的青松匕首突然疯长。松针穿透武英殿地砖，拽出半只冰裂纹瓷盅——盅内浸泡着令妃被剜去的眼球，瞳孔正映出古井深处的景象：

婴儿太后脐带缠住的哪里是地脉？分明是琉璃棺中圣女的喉管！

紫薇的冰莲左瞳骤然流血。血珠滚过棋枰\"帅\"位，将小燕子肩头的青松染成靛蓝。班杰明的琉璃颅骨在护城河底嗡鸣，齿缝齿轮卡死前迸出半句：\"骰...即星...\"

翡翠骰子突然浮空急旋。其中一粒\"卒\"字骰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的太后婴胎！三百粒骰子同时炸裂，三百个婴胎脐带在虚空结成罗网，直罩太庙鸱吻！

\"阿姊动手！\"晴儿的声音混着紫薇的泣喊。金步摇毒花突然凋谢，花蕊中的冰莲瞳离体飞出，正撞上紫薇淌血的左眼——

双瞳重叠的刹那，整座棋枰化为青铜浑天仪！

仪轨间浮出当年冷宫血池的倒影：幼年小燕子被容嬷嬷按着头颅，银簪正刺向令妃心口！而血池底沉着半枚翡翠骰，骰面\"将\"字滴着巫血。

\"原来骰子是时间锚...\"小燕子撕开肩头血肉。青松匕首的根系缠住浑天仪指针，狠狠刺向冷宫倒影中的容嬷嬷！

\"噗嗤！\"

匕首贯穿虚影的瞬间，古井中的婴儿太后厉声尖啸。圣女喉管的脐带应声断裂，琉璃棺盖轰然掀飞——棺中坐起的圣女双手结印，空荡的眼窝淌出靛蓝黏液，黏液在空中凝成令妃的残影：\"云儿看骰盅底！\"

紫薇染血的手指捅穿冰裂纹瓷盅。盅底掉出半卷泛黄画轴——正是令妃珍藏的合欢树小像！画轴展开的刹那，树干裂开黑洞，将漫天婴胎罗网尽数吸入。

\"哀家的棋局岂容...\"婴儿太后的咒骂被合欢树根须缠断。根系扎进古井壁，竟拽出萧剑完整的青铜身躯！他心口的\"炮\"字棋突然离体，棋子裂开露出班杰明的怀表核心：\"将军需弃子！\"

小燕子将青松匕首捅进自己左眼窝。噬魂母虫的触须缠住怀表齿轮，在时风暴中逆向疯转。浑天仪指针刮擦出刺耳锐响，冷宫血池的倒影突然定格——

幼年小燕子反手将银簪扎进容嬷嬷眼窝，令妃的血溅上合欢树！

现实中的坤宁宫废墟轰然坍缩。翡翠骰子的粉末凝成新棋枰，枰上\"帅\"位坐着眉心插银簪的晴儿，而\"将\"位竟是胸绽并蒂莲的紫薇！

婴儿太后在树根束缚中融化。她最后瞥向太庙，鸱吻口中的容嬷嬷眼珠突然自爆，血雾在匾额上喷出谶语：

\"九霄棋未终\"

银簪从晴儿眉心自行脱落。簪尖挑着半粒翡翠骰，骰面刻着崭新的字——

\"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