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长河映千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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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

凭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

先帝爷下南阳御驾三请

争来的烤鸡腿分你半斤——\"

\"什么人！\"侍卫长惊醒拔刀，却见护城河浮起盏盏莲花灯。每盏灯芯都燃着熟悉的物件：永琪的断剑穗泡在酒酿里，尔泰的残页折成纸船，班杰明的齿轮转着桂花香。

小燕子蹲在柳树上啃糖瓜，看侍卫们手忙脚捞\"证物\"，笑得差点跌进河。她摸出怀表瞄了眼——表盘镶嵌的三枚芯片正在发烫，指针逆时针疯转。

\"该走水路喽！\"她纵身跃入画舫，舱底整整齐齐码着三套夜行衣：绣竹纹的袖口藏银针，染墨渍的衣襟夹《水经注》，镶齿轮的腰带嵌罗盘。

**辰时·朝阳码头**

漕运总督的官船正要起锚，忽听桅杆顶传来吆喝：\"劳驾捎段顺风路！\"小燕子倒挂在帆索上啃烧饼，芝麻粒簌簌落进八宝粥。

\"有刺......\"护卫的惊呼卡在喉间，绣春刀被麦芽糖浆黏住刀鞘。小燕子晃着从御膳房顺的蜂蜜罐：\"这位大哥，早膳加勺甜？\"

官船行至芦苇荡，她突然将玉扳指弹入水中。潜伏的量子鱼群炸开虹光，全息投影出\"圣驾南巡\"的假象。真身却猫腰钻进暗舱，掀开底板竟是条密道——二十年前萧剑为夏雨荷挖的逃生路，青苔下还留着未干的血书：\"宁做江湖丐，不囚黄金笼。\"

**巳时·桃花渡**

摆渡的老艄公摘下斗笠，露出班杰明湛蓝的眼睛：\"陛下，教廷新研发的曲速帆船......\"

\"停！\"小燕子把朱砂笔横在他唇间，\"这儿只有卖鱼丸的燕老大。\"她扯开粗布衣，露出里面绣满电路图的软甲，\"你那怀表该上油了，逆时针转三圈有惊喜。\"

芦苇丛忽然惊飞白鹭，尔泰撑着竹筏现身，官服下摆掖在腰间，怀里抱着冒热气的竹筒饭：\"刑部的通缉令画得真丑，臣添了几笔。\"展开的宣纸上，女帝画像被改成叼鱼干的虎斑猫。

永琪的剑风扫落晨露，剑穗系着包荷叶鸡：\"禁军换了七班岗，够你吃到扬州。\"他忽然捏碎薄荷叶，雾气中浮出全息地图，\"蜀中的量子虫洞，岭南的机械骡队，选哪条？\"

小燕子将鱼刺抛向空中，看着它化作燕形无人机：\"走燕子镖局暗线！\"她突然掏出三枚青铜钥匙，\"前朝皇陵的逃生舱，敢不敢闯？\"

**未时·官道茶寮**

卖唱女拨着弦子唱《霓裳怨》，小燕子往陶碗里丢铜板时，忽见永琪扮作镖师押货，尔泰装成算命先生摆摊，班杰明顶着汤圆贩子的草帽挤眉弄眼。

\"阴魂不散呐......\"她往茶汤里倒光辣椒粉，辣得泪眼朦胧，\"老板！来三碗多加葱花的！\"

斜阳将影子拉长时，四人身影在官道上渐次重叠。小燕子把传国玉玺垫在驴车板下防震，哼起新编的小调：

\"金銮殿高宫墙厚

不如江湖喝冷酒

三个冤家甩不脱

凑桌麻将刚刚够——

东风南风西北风

姑奶奶我要胡红中！\"

暮色吞噬最后一道朱墙时，紫禁城突然放出万千孔明灯。每盏灯下都系着撕碎的奏折，墨迹在星空拼出四行诗：

\"且放白鹿青崖间

须行即骑访名山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

使我不得开心颜——

横批：玩够了回！\"

小燕子笑着将诗稿折成纸鸢，看它载着青铜花瓣飞向银河。三个方向同时传来马蹄声，混着薄荷香、松烟墨与威尼斯琴音，惊起芦苇荡的千顷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