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余烬的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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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导航员的沉默

黎明号的星图投影在诺顿的全息面板上，红色的“虚海”裂痕已被修复成淡金色的星轨，像一道愈合的伤疤。但新的标记正在闪烁——坐标“x-7”，被古文明文献称为“余烬之墟”，是虚海星脉延伸出的最后一片“未播种区”。

“这里的引力波……很奇怪。”诺顿的机械指节抵着太阳穴，传感器在他脑内发出蜂鸣，“像是有人在反复擦拭时间本身。”

莉娜调出古籍残页，泛黄的纸页上画着燃烧的星辰与跪坐的人影，旁注只有三个字：“勿回头”。“余烬之墟曾是古播种者的‘谢幕场’。”她将影像投射到舱壁，“最后一批播种者在这里点燃自己，用意识为星脉刻下终章。”

苏夜擦拭着战斧的星纹，斧刃突然泛起微弱的红光——那是感知到强能量波动的征兆。“小葵的种子在动。”他说，“种植舱的监测仪显示，第八颗种子的银纹正指向x-7。”

种植舱的透明壁上，那颗鹅黄色的花苞已完全绽放，花瓣边缘的银纹如活物般游走，最终汇聚成一枚细小的箭头，直指舷窗外那片被暗紫色雾霭笼罩的星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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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灰烬中的眼睛

进入x-7的第一秒，黎明号的引擎发出刺耳的嗡鸣。诺顿猛地拽住操纵杆，飞船剧烈震颤，舷窗外的暗紫雾霭里，无数光斑正在凝聚——不是星尘，是眼睛。

“是……播种者的残识？”莉娜的声音发颤。她的机械义眼捕捉到每道目光的温度：有的炽热如熔炉，有的冰凉如深潭，有的带着未竟的遗憾，有的裹着释然的叹息。

“它们在看我们。”苏夜握紧战斧，“像在检查什么。”

种植舱传来轻响。小葵的身影从花苞中走出，这次不再是半透明的虚影，而是穿着蓝裙的实体——只是她的双脚悬空，发梢流转着与种子相同的金光。“它们在等。”她抬手触碰舷窗，暗紫雾霭立刻像活物般退开，“等我们完成最后一步。”

诺顿调出能量监测图，春分织机的波动曲线正在疯狂攀升。“不对劲！”他敲击控制台，“余烬之墟的星脉本应枯竭，但现在……它在吸收我们的能量！”

苏夜的战斧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劈开前方一团凝聚的黑雾。黑雾里坠落出半块焦黑的金属牌，刻着与古籍相同的星纹。“是播种者的遗物！”莉娜接住金属牌，触感滚烫，“上面有名字……‘艾琳’。”

舱内广播突然响起，是艾琳的声音，带着三百年前的回响：“别播种！这里是陷阱——”

话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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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燃烧的真相

小葵的身影开始虚化。她指向种植舱第八颗种子的花蕊，那里正渗出一滴金色液体，悬浮在空中，映出一段被篡改的记忆：

三百年前，艾琳是最后一批播种者中最年轻的女孩。她捧着种子冲进余烬之墟，却发现所谓的“星脉”是一张由时间编织的网——古文明的“春分织机”早已失控，正在吞噬所有播种者的意识，将他们的生命转化为维持织机运转的燃料。

“我们被骗了！”艾琳的声音在舱内炸响，“那些星芒花不是希望，是织机的‘电池’！我们燃烧自己，只是在给它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