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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什么不重要。”楚怀山截断了他的话,目光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锁住卫铮,“重要的只有一点——你看到了、知道了。这世道,知道的人很多。能改变的…少。知道却又想改变,却无能为力,这滋味…便是我们如今行走在悬丝上的常态。” 他的视线落在卫铮紧攥着糖糕残屑的拳头上,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泛白。

楚怀山伸出布满粗茧的手指,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在卫铮单薄的肩膀上有力地捏了一记。那不是安抚,更像是一种烙印,一种沉甸甸的交付与警醒。“记住今晚!记住这空气里血的味道。记住那孩子眼里凝固的恐惧,记住这一家三口在更强大的意志面前是如何像三只蚂蚁一样被碾碎!把这些都烙在心上!”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金石般的重量,“能记住这些,你才能在豺狼环伺、虎豹横行的险地里,多喘一口气,多走一步路!记着,想当顶天立地的英雄,就得先保证自己别那么快变成躺在别人脚边的一摊烂肉!锦衣卫这身皮,这把刀,从来都不是为了给死人讨什么狗屁公道而存在!”

楚怀山转身,深青色的斗篷在寒风中扬起一角。然而,他刚迈出一步,又像是想起什么,停了下来,并未回头,但一句更轻、却像淬了寒冰的话,一字一顿送入了卫铮的耳中:

“这江湖如冰海,想活着游上岸的人,得明白自己现在还不是那艘撞冰山的铁甲船!活着才有机会拔出你的刀。小子,你现在这把刀,还不够分量,顶多算根趁手的烧火棍…但也…不是烂木头。去库房找老孙头,把你那把旧刀换了。”

楚怀山的身影融入门外的风雪夜色,消失不见。刺骨的寒风如同万千细针,穿透卫铮单薄的官服,直扎进他的骨髓和心缝里,带来一片冰冷的麻木。他低头看着右手手心里那块沾满污秽、已不成形的糖糕残块,以及左手下意识握紧的、那柄从王氏身上拔出、淬毒带钩的“逆鳞刺”冰冷触感。赵实至死圆睁的双目、王氏惨白的脸、小虎子歪扭的脖子…在脑海里交织回旋,与幼年时那片染血的火光噩梦悄然重叠。楚怀山的话如同钟鸣,嗡嗡回响——“无力改变”…“活下去”…但像行尸走肉一般活下去,只为目睹下一场、再下一场这样人间地狱降临?

就在卫铮心头那股混合着悲愤、无力、血腥气的岩浆疯狂冲撞堤坝,几乎要将理智焚烧殆尽之际——

“咻——!”

一声极其尖锐、被厉风裹挟却依旧清晰可辨的破空锐响,如同毒蛇吐信,陡然擦着院墙上方疾掠而过!

卫铮浑身一震,猛地抬头!

一支通体由乌沉沉精铜打造、尾部缀着三寸长深紫色鲛人绡、做工极其考究的短小箭矢,正插在楚怀山方才立足之处背后的门柱之上!箭头几乎完全没入坚实的松木,深紫色的绡尾在凛冽的寒风中急速震颤,猎猎作响!那抹深邃妖异的紫,在摇曳的火光下流淌着不祥的光泽。

卫铮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加急密报,紫绡铜哨箭!

整个大明,只有三种情况能动用此物:宫内司礼监直递御前、皇帝金印加盖后特遣近侍出宫宣旨、亦或是内阁首辅十万火急的保命奏报!无论哪一种,都预示着天大的祸事,足以改变庙堂格局!

卫铮猛地转头,望向紫禁城方向。此刻,那一片沉睡着无数宫殿的巍峨宫城阴影,仿佛被无形的巨大凶戾阴影所吞噬,压抑得令人窒息。

与此同时,宫禁深处,乾清宫西暖阁。

暖阁内炭火烧得正旺,暖融融的驱散着窗外的寒意。然而年轻的天子——万安帝朱常洛,却感觉一股寒意从骨头缝里往外渗。他脸色苍白中泛着不健康的潮红,眼下带着浓重的乌青,疲惫不堪地斜倚在铺着明黄云锦的罗汉榻上。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章如同重重山峦,压得他喘不过气。

司礼监掌印太监、秉笔太监、提督东厂大珰柳逢春,此刻正谦卑地跪在御案前五步之外,双手高高举过头顶,托着一份薄薄的、没有署名的密笺。

万安帝并未立刻去接。他看着柳逢春低垂的后颈,眼神复杂,疲惫深处翻滚着一股被压抑的暴戾的猜忌和厌恶。半晌,他才伸出保养得宜却微微颤抖的手,从柳逢春手中取过那折叠得一丝不苟的密笺。指尖接触到那纸页时,冰冷的触感让他心头一跳。

他展开纸张。

只有寥寥三行字,却像三道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了他的眼底,直冲颅顶!

“尸位素餐,盘剥无度,几同硕鼠于国仓!

勾连藩使,私贩禁品,其心之险昭然若揭!

暗结党羽,密窥天象,九重之上…岂独无耳乎?”

落款处,只有一个用朱砂细细勾勒出的诡异图样——一只首尾相衔、盘绕毒蛇的独眼蜘蛛!

“砰!”万安帝猛地一拳砸在御案上,震得笔洗、砚台叮当作响!他胸膛剧烈起伏,苍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眼神中喷射出前所未有的暴怒和一种几乎噬人的恐惧!

“好…好一个‘尸位素餐’!好一个‘盘剥为乐’!”皇帝的声音嘶哑低沉得可怕,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磨出来,浸透了浓稠的血腥味和冰冷的杀意,“好一个‘九重之上岂独无耳’!好!好!好啊——!”

柳逢春的头深深埋下,几乎贴到了光洁的金砖地面。暖阁内烛火摇曳,将他伏地的身影拉得扭曲变形。皇帝盛怒的脸庞被晃动的光切割成明暗两半,那暗处的嘴角,在烛光扫过的瞬间,似乎极其细微地、极快地向上勾了一下,快得如同幻觉。

“硕鼠…毒蛇…独眼…”万安帝神经质地喃喃,猛地站起身,像一头困在笼中的狂兽在狭窄的暖阁里暴躁地踱步。那份要命的密报被他揉成纸团又狠狠展开,纸页发出不堪蹂躏的呻吟。他眼前仿佛闪过一张张看似恭顺、实则暗藏贪婪或野心的臣属面庞,最终定格在一张深沉如海、权倾朝野的脸上——东厂提督!只有他!只有他有这样的根底、胆量和能力!

他一个箭步冲到那巨大的、蟠龙金丝楠木雕花长窗前,“哗啦”一声用尽全力推开了沉重的雕花木窗!

“呼——!”

刺骨的寒风如同冰刀般瞬间灌入,吹散了暖阁内的燥热,更猛烈地吹乱了皇帝额前散下的几缕鬓发和明黄色的龙袍下摆。他浑然不觉,只是死死地盯着脚下这片沉睡在夜色、寒雾和微光里的巨大都城。万家灯火稀疏黯淡,如同沉睡巨兽鳞片间偶尔闪烁的微弱磷光,而连绵起伏的宫殿阴影,便是这巨兽的脊骨。

他的目光带着雷霆万钧的怒火和深入骨髓的恐惧,掠过层层叠叠的屋顶,最终死死钉在西长安街尽头那片最为沉雄森严的建筑群——东辑事厂!那座由他祖辈设立,本该是最忠诚猎犬的黑色堡垒,此刻在皇帝眼中,却如同盘踞在都城心脏、正在向他裂开獠牙的凶戾毒蛛!

许久,许久。

万安帝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凛冽如刀的寒气。那寒气仿佛带着力量,压制住了胸膛里岩浆般翻滚的暴怒和恐惧,凝结成一种冰冷、疯狂、孤注一掷的决绝!

他缓缓转身,脸色在寒风中呈现出一种瘆人的铁青。目光扫过匍匐在地的柳逢春,最终投向窗外那无边的黑暗,一字一句,如同万年玄冰铸就的敕令,清晰地砸在死寂的西暖阁中:

“敕令!即刻重启——西缉事厂!擢司礼监随堂太监——高进忠!为提督西厂!”皇帝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狰狞,“给朕…狠狠地查!从上到下!从内到外!把这北京城里外、文武百官、公侯勋戚的底!都给朕翻出来!挖地三尺!敲山震虎!让他们听清楚——”

皇帝的声音停顿了一瞬,接着用尽全身力气吼出最后三个字,字字如雷霆炸裂:

“给朕敲响钟——!”

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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