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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灵动的一只雪兔!”他由衷赞许。
由于双手送出,腋下不知哪儿来的碍事衣裳被他落到地上,就地和兔子一起随便踩了六脚。翟月回头看见被无意丢下的衣服,零零乱乱地任人奚落,这时南宫耀心里眼里全被别的东西占着了,他走过去叹了口气,自己就捡了起来,在一旁抱着胸看着他俩。
小兔见到这府里添新人,本来尤为欢欣地扑哒着四条小腿拱了上去,耳朵绑着新人的腿,鼻头凑近嗅着,本能地感知来人的讯息。感触过后,第一反应便是:啥玩意儿新人,这不是活阎王吗!
腿还没来得及撒开,那人却同样对它好奇,只盯了几眼,就将它抱在手中。假模假样地顺了一遍毛发后,就逮着它的前腿胡乱地抖。
抖得它头目晕眩,咧嘴大骂来人:“白痴小儿,放下本神座的千金肉身!”
不过南宫仍旧无动于衷地欣赏着兔子的每一处,一手抓腿,一手在它的毛发中翻了又翻,过了一会才把它抬正,对着它道:“藏得好好,竟瞧不出公母。”
疯了疯了。兔子的脑瓜在打转,心里吐槽了他祖宗十八代。
“蠢货,你个不知廉耻的,敢扒本神座衣服!”兔子嚷嚷一声,随即它的眼中突然扑闪红光,后腿猛地一蹬。也不知道到底蹬到人没有,不过好在是起到恐吓作用,南宫耀的手明显僵硬多了。
他只感到胸前蓦然击过一阵有形状的风,有力地打在自己身上。倏地抬头往菜园子里看去,绿油油连成一片的风景毫无破绽。心中纳闷:是什么毫无攻击性的力量?
还在愣神的空隙,兔子就趁机毫不费力地从他手里顺利挣脱开,一落地就撒欢地跑,南宫耀来不及抓住,任由它如风似的奔跑。这兔子一直绕着泥地路面跑,一路从前堂门跑进去后院里,顺着院门又贴墙跑得更深远的地方,很快就瞧不见影了。
“呦,竟还是个会生气的灵物!”他对翟月如是说道,一边望着它消失的地方,他眼都快盯出去了。仿佛下一秒就忍不住化影去寻,不过在人界他还是收敛住了。
“你这兔子是公的还是母的?”他把视线挪回翟月身上,才发现翟月正好也对上了他的回看。
本来直勾勾盯着他的翟月,以为是被敏锐的南宫耀察觉了,便兀自转移视线朝旁边看了看,说道:“哦,你说兔子,那个,公的吧。”
现取的吗?
南宫耀咧嘴尬笑,道:“公的有了,母的没有吗?”
翟月悠悠道:“它不喜欢母的。”
“呃,”南宫耀一时尬住,挠挠头继续道:“可是倘若有母兔,或许你会有更多的小兔。”
翟月又悠悠道:“我不喜欢太多小的。”
南宫耀“哦”了一声,看看自己的手心。回忆起雪兔身上不带一点灰尘的毛发,软软的,热热的,手感很好,便摇了摇头对翟月说:“我觉得月兄你这只兔子也小,我还挺喜欢的。”
翟月道:“它胖成什么样了,你也喜欢?”
“怎么这样子说它,”南宫耀抿唇不悦,向后院张望,道:“小兔听了会不高兴的。”
翟月捏了捏手心,挑眉沉声问他:“你真喜欢它?”
“是,”他肯定了他的问句,继续道:“不过确切来说,这世上就没有我不喜欢的。只要是能跑能动的我都喜欢。什么猫啊狗啊马啊,喜鹊乌鸦什么的都喜欢,就连草里蚂蚱草蜢我也喜欢。”
南宫耀抠抠手指,只是他的习惯,而不是真的在计数,因为就算他掰手指头数,也数不清自己到底喜欢多少生灵。
光是灵界花叶之灵,都是他的心头暖洋,这世间万物,只要是生灵,他认为都该受到爱护。
“那可未必。”翟月听了,低头沉沉地说道。
“确实未必,”他细心地注意到他的轻声细语,继续补充道:“我喜欢狗,因为我知道它对我摇尾巴,说明它也喜欢我,我喜欢马,因为它在我骑射时能不抛弃我,我便也知道它喜欢我,不过蚂蚱草蜢,多半的,我只是喜欢逮着玩,它们并不喜欢我。”
“啊,”他惊叹一声,添了被自己尚且未形容到的生灵,以及诉说喜欢的缘由:“还有猫,之前我遇到过一只脾气好大的猫,猫耳上坠着两朵黄紫色的,叫什么花来的,对了铃耳花,小黑宝石似的眼珠子可漂亮了,它将爪子搭在我身上,软软的,我当时昏迷许久才醒,一眼就看到它,我好奇去摸它耳朵,它却突然变性,抓得我胳膊上全是血印,”
“你瞧,”他卷起自己的袖子示给他看,“先前疼得我以为要留疤了,结果居然没有。”
“是猫干的!”他惊呼一句,分享着他此前奇遇的兴奋:“那大花蓝猫挠人却也亲人,知道我是救它的,后来醒的时候发现它在给我舔伤,我只知道神鸟丹露能救人,第一次见过猫猫也会的,厉害不?”
翟月望着他露着此刻确实啥痕迹也没有了的胳膊上,眼神躲闪,只用蚊音道了声“嗯”。
南宫耀比比划划地说:“从此我对这类生灵也是多加爱护,我宫,我家里后院就养了许多,个个乖巧听话,有几只不听我话,也不爱搭理我,也不知怎的。”
翟月依旧闷声,兴致缺缺地“嗯”了一下,只是视线追随他空中摆动的衣袖。
南宫见他对自己的经历置若罔闻,怕是觉得自己话多了,终于闭嘴停止回忆。才想起要干正事,用手指了指那件脏衣服又指了指堂内,歪着脑袋请示着主人:“月兄,洗衣服的地方在哪儿,在里面吗?”
看到翟月点头,便抿嘴对他假笑了一下,迫不及待地甩两长腿迈入。
“小兔子,小兔子?”一从院门出去,他就压低了嗓音冲更大的菜圃里探头探脑地张望。
一只来不及收回的立耳露在外头,很快被他轻松找见了。
那兔子吐出了刚嚼进嘴巴的半颗草,扑腾扑腾地往种得密集些的菜地深处去了。
透过此起彼伏的矮菜叶表面判断,兔子大概是溜跑到一片种满了紫绿色的合怀菜的菜地里了,这种合怀菜是由两棵苗合抱而来,因为长大后生得巨大,犹如两人对脸张开怀抱,因此得名,叶大难食,人界多用来作景。
南宫耀一举攀上菜地中心的黄绿相间的树上,勘探树下。
“这翟月,怎么这么喜欢吃这菜,种这么多。”望着成片的紫色汪洋,他觉得捞只兔子也会是件很麻烦的事。
他顺手接下一片落叶,用手弯了一下,枯黄的叶片便在他的手心活了过来,挠了挠他的手心,便飘了下去。
南宫耀凝神,心思随着叶片的探寻,而细腻地找寻那抹扎眼的白色。
果不其然,他的脑中出现了雪兔四仰八叉地躺在一处叶片缝隙中的场面,它正懒洋洋地沐浴着午后的阳光,全然未觉一只轻盈的叶片此时正在自己的肚皮上跳起舞来。
他回过神来,从树上跳了下去,腰部以下瞬间被合怀菜埋在里头。
循着脑海中的路线,穿行过颗颗庞大的合怀,不紧不慢走到兔子后头,身躯轻而易举地挡住了缝隙里的光。
雪兔美梦乍醒,眼睁开就跳翻起了个身,接着拔腿就跑。
它一跑,肚皮下的叶片就拽着它一缕毛发,也被拉着跑,南宫耀就跟在它们后面追,一步六个泥坑,前浅后深,浅的随即又被深的盖住。
还别说,这翟月特立独行就算了,他养的兔子也多少沾点。
只要南宫耀一靠近,它就有所感知似的立马就拼了命的跑,他也不放过它,就跟在后面拼了命地穷追不舍。
几个回合下来,南宫耀由于追兔子追得脸上脖子上衣服上手上鞋上,总归能看到的地方都染了不少黑乎乎的东西,整个人泥做的似的,一笑便出现违和之意。尤其他的脚这块泥入到那块泥的,脏兮兮的,早就夸张得不成样子。
可这雪白的兔子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只是躲在某片青绿菜叶后头,嘴里不停地啃啮咀嚼,两只耳朵有些弯弯的,好似锐利地听取着周遭的一切动静。
包括南宫前脚绊到后脚险些不稳的抓空气声。
它竖起耳朵一听,下一秒却由于愣神被来人捉住了。小瓣嘴很不服气地叫嚣:“重来,不算,本神兽太白了!”
要不是它的毛色如雪般显眼,在一片泥地里实在找不着容身之所,才不会很快就被这阎王假装扑一个跟头,实则是要逮它入手里了。重来一次,它定能不上当地躲过。
“真是心机叵测的小子!”被倒着滴溜起来的神兽还在不满。
南宫似要验证什么,逮到兔子后一个劲儿地往它身上抹泥,抹到最后,自己手心都黑了,这兔子毛却还是只沾上微乎其微的灰,随着长耳机灵地抖两下,都几乎看不见一点弄脏的迹象。
“天下还有如此生灵?”
他又一手一一举起它的四只脚,果不其然,四只小蹄子虽然是本色黑的,却没有一点泥灰。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南宫嬉笑着捏了捏它的前脚,又将兔子转过来盯着,心中的爱意更甚。
小兔子血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两条前腿被架着乖巧地一动不动,很像是一只无辜又平凡的兔子。
刚从主屋出来换了一身新衣,正欲找下人注洗澡水的翟月,一出门便见了这么一幅刺眼至极的画面:傻愣愣小子独自一人跪坐在菜园子里,露了个肩膀以上的部位在外头,眼里只有他刚擒住被捧在手心里的死兔子。
这成何体统。他心里忍不住一梗,朝着远处的小家伙怒声喊道:“好了别玩他了。”
南宫耀似乎没听见。
小瓣嘴却忍不住叭叭:“你看我像是玩他的样子吗?”
翟月扶额又劝:“你别玩他了。”一边朝一人一兔走来。
“啊?”南宫耀这才仰着灰脸朝他看来,俩眼眨巴眨巴问道:“咋不能玩?”
翟月也没想到回他的是南宫,压着刚有的愠气,悠悠吐出几个字:“因为它身上脏。”
南宫沉默了,南宫垂眸了,他拎着一抖落灰尘便恢复亮色的兔子,拿掉挂在它肚皮上的叶片,展平,说了句“去吧。”便放了银杏叶片溜之大吉,他在菜地里站起了身,那些合怀全都围着他彼此拥抱在一起,他抬头突然喊着翟月:“月兄?”
“嗯?”翟月诧异。
“你身上脏不脏?”
问完,南宫耀便分着心,一边两手擒着大白兔有些闹腾的俩前腿,一边有些探寻意味地凝望着远处某个干净得,犹如从一幅不可多墨的图画里走出的男人。
翟月叹了口气说:“你俩先上来吧。”
南宫耀不太高兴,只抬头望了一眼,他便收回视线,咬着嘴唇,不情不愿地地从合怀菜地里绕了出来,走到了青石的地面上,身后跟着两排脚印,从深到浅慢慢地变化着。
有那么一瞬间,他都不记得自己刚问了什么愚蠢的问题,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逞口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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