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黑夜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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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沈微的大脑一片空白!极致的恐惧如同冰水瞬间灌顶!她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身体僵硬得如同石雕,连指尖都无法动弹分毫!小蔷薇…“V”……他知道她!他一直知道她!他从未离开!顾议员的倒台不是结束,而仅仅是这场致命游戏里微不足道的一环!他就在这灯火辉煌的宴会厅里,在某个阴暗的角落,用这朵花和这条信息,向她、向陆凛,发出了赤裸裸的、猫捉老鼠般的挑衅和宣战!
“啪嚓!”
一声清脆刺耳的玻璃碎裂声在沈微身后炸响!瞬间撕裂了宴会厅一角的和谐!
沈微猛地一个激灵,如同从梦魇中被惊醒!她倏地回头!
是陆凛!
他不知何时已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出现在了她身后,距离极近!他脸上的从容和温情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骇人的冰封与狂暴的戾气!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翻涌着足以吞噬一切的黑色风暴,死死地盯着圆几上那朵妖异的黑色曼陀罗花瓣,以及沈微手机上那行尚未熄灭的、充满恶意的文字!
他手中的香槟杯,被他失控的力道生生捏碎!锋利的玻璃碎片深深刺入他的掌心,鲜血瞬间涌出,混着淡金色的酒液,顺着他紧握的指缝,一滴、一滴,沉重地砸落在脚下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暗红!
“陆凛!”沈微失声惊呼,顾不上那朵花和那条信息带来的恐惧,下意识地想去查看他流血的手。
然而,陆凛的动作更快!他猛地一步上前,高大的身躯如同最坚固的堡垒,瞬间将沈微严严实实地挡在身后!他那只未受伤的手,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力道,一把扣住了沈微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那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无法抑制的惊惶和巨大的后怕!仿佛只要松开一丝缝隙,她就会被无形的黑暗吞噬!
“别看!”他嘶哑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强行压抑的、濒临爆发的狂怒和一种……沈微从未在他眼中看到过的、几乎被恐惧吞噬的脆弱。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冰冷的视线如同淬了毒的利刃,带着毁天灭地的杀意,疯狂地扫视着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可疑的人影!每一个可能隐藏着窥视者的阴影!那目光所及之处,空气仿佛都凝结成冰!几个离得近的宾客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陆凛身上散发的恐怖气场吓得噤若寒蝉,连连后退。
“陆总!您的手!”有人惊呼。
市长和几位重要人物也闻声匆匆围拢过来,脸上写满了惊愕和关切。“怎么回事?陆总?陆太太?”
陆凛对周围的询问和惊呼置若罔闻。他的全部心神,都聚焦在那朵该死的花和那条信息上,聚焦在被他死死护在身后的沈微身上!他眼底翻腾的不仅是愤怒,还有一种被触及绝对逆鳞后、不惜毁灭一切的疯狂!
沈微被他紧扣着手腕,身体紧贴着他宽阔而紧绷的后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每一块肌肉都如同钢铁般贲张,传递着无声的咆哮和滔天的怒意。他的血,温热而粘稠,沾染到了她的手腕皮肤上,带着浓烈的铁锈味。这血腥味混合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气息,形成一种奇异而令人心悸的冲击。
然而,就在这巨大的恐惧和陆凛带来的窒息般的保护欲中,沈微的目光穿透他紧绷的肩膀,越过那朵刺眼的花,最终凝固在了陆凛那棱角分明的侧脸上。
他下颌线绷得像一块冷硬的岩石,紧抿的薄唇毫无血色,眼神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疯狂地搜寻着那看不见的敌人。这一切都昭示着他极致的愤怒和担忧。
但……
沈微的心猛地一沉,像坠入冰窟。
在那翻涌的、足以焚毁一切的黑色风暴最深处,在那惊惶和暴怒的表象之下,她捕捉到了一丝异样——那不是完全的意外和震惊。
那是一种……被证实了的、深沉的、冰冷的了然。
仿佛这条信息、这朵花的出现,虽然激怒了他,但并未完全超出他的预料。
一个冰冷的念头,如同毒蛇,倏地钻进沈微的脑海,让她浑身发冷:
他知道。
陆凛一直都知道,“V”没有被除掉!
他早就知道,真正的威胁还在!
而他……又一次选择了隐瞒她!
晚宴的喧嚣、香槟的气泡、水晶灯的光芒……在这一刻,在沈微眼中,瞬间褪去了所有华彩。它们碎裂开来,如同陆凛捏碎的酒杯,露出底下冰冷、黑暗、深不见底的狰狞现实。那朵躺在白色桌布上的黑色曼陀罗,花瓣边缘卷曲,露珠反射着吊灯的光,像一滴冰冷的泪,更像一只嘲弄的眼睛。手机屏幕上,骷髅头的狞笑似乎还在视网膜上灼烧。
陆凛的手像烙铁一样箍着她的手腕,掌心黏腻的血液沾湿了她的皮肤,温热,却带着一种刺骨的寒意。他身体的紧绷,他扫视全场的、如同困兽般暴戾的眼神,都传递着一种毁灭性的力量,将她牢牢地圈禁在他的羽翼之下,隔绝着外界所有可能的窥探和伤害。
这保护,曾经是她最坚实的堡垒,最温暖的港湾。
可现在,沈微只觉得一股冰冷的绝望,正顺着被他紧握的手腕,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早就知道。
这个认知,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刺穿了她刚刚构筑起来的、脆弱的安宁假象。顾议员倒台时的短暂释然,昨夜在他怀中感受到的暖意,清晨阳光下的希望……这一切,都在陆凛眼底那深藏的“了然”面前,轰然崩塌,碎成齑粉。
他明明知道“V”还在,知道那致命的威胁从未远离,却在她为“尘埃落定”而松一口气、在他亲手为她营造出“新生”假象的时候,选择了沉默。他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触摸阳光,看着她努力说服自己放下戒备……而这一切,在他眼里,是不是就像一场精心编排的、安抚宠物的戏码?
巨大的背叛感和被愚弄的愤怒,混合着对“V”那无所不在、如影随形的恐惧,在她胸腔里剧烈地冲撞、撕扯。喉咙被无形的巨手扼紧,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看着陆凛紧绷的、染血的侧脸,看着他眼中那骇人的风暴——那风暴里,有对她的担忧,有对敌人的狂怒,但唯独没有……对她知情权的尊重。
他把她当什么?一个需要被蒙在鼓里、用谎言和假象哄骗着才能安生的易碎品?还是一个……永远无法与他真正并肩面对深渊的累赘?
周围的关切询问声、市长焦急的呼唤、侍者慌乱地清理玻璃碎片的声音……都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水幕,模糊而遥远。沈微的世界,只剩下手腕上那滚烫又冰冷的血,眼前那朵妖异的花,和陆凛背影所传递的、令人窒息的隐瞒与掌控。
陆凛似乎终于从狂暴的搜寻中暂时抽离了一丝心神。他猛地回头看向沈微,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审视,急切地确认她的安危。“微?”他的声音依旧嘶哑,带着未褪尽的戾气,却又强行掺入一丝安抚的调子,“没事了,别怕。”
别怕?
这两个字像针一样扎在沈微心上。她看着他深邃眼底翻腾的情绪——担忧、后怕、以及那深藏不露的“了然”——所有翻涌的惊惧和愤怒,在这一刻奇异地沉淀下来,冻结成一片死寂的寒冰。她没有尖叫,没有质问,甚至没有试图挣脱他铁钳般的手。
她只是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眼,迎上他的目光。
那眼神,不再是依赖,不再是困惑,更没有了片刻前的明媚。那是一种穿透了所有表象、直抵冰冷内核的洞悉。平静得可怕,也疏离得刺骨。像一泓深不见底的寒潭,清晰地倒映着陆凛的身影,也倒映着他试图隐藏的一切。
她看着他,一字未发。
但那无声的注视,却比任何歇斯底里的质问都更具力量。像一把无形的冰锥,狠狠凿开了陆凛试图用愤怒和强势掩盖的、关于“V”的真相。
陆凛扣着她手腕的力道,在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眸注视下,几不可察地……松了一瞬。他眼底那翻腾的黑色风暴,似乎也凝滞了一刹那。一丝极其细微的、近乎狼狈的裂痕,在他那张冰封的面具上飞快闪过。
“回家。”他避开她那洞穿人心的视线,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也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绷。那只流血的手,依旧紧握成拳,任由鲜血滴落。他不再看任何人,强硬地揽住沈微的肩膀,以一种绝对保护的姿态,半拥半迫地带着她,转身,大步流星地穿过惊愕的人群,走向宴会厅那扇象征着逃离的、沉重的金色大门。
奢靡的灯光被抛在身后,悠扬的弦乐成了模糊的背景噪音。沈微被动地被他带着走,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空洞的回响。手腕上属于他的血已经半干,粘腻冰冷。她微微侧头,最后看了一眼那张被遗弃的圆几。
白色的桌布上,那枚墨色的曼陀罗花瓣,在辉煌的灯火下,依旧散发着幽冷、妖异、无声的嘲弄。
车门关上,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光线和窥探。车厢内一片死寂的黑暗。引擎启动,平稳地驶离了那依旧灯火通明的悬崖之巅。
陆凛坐在她身边,沉默如山。车厢内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霓虹在他冷硬的侧脸上投下明明灭灭、变幻不定的光影。他受伤的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借着窗外掠过的灯光,沈微能看到那被玻璃碎片划开的狰狞伤口边缘已经凝成了深褐色,但掌心依旧一片狼藉的暗红。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沉默地望着前方无尽的黑暗,下颌线绷得死紧,像一尊压抑着所有风暴的、随时可能碎裂的雕像。
沈微也没有说话。她靠在另一侧冰冷的车窗上,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夜景。那些璀璨的灯火,那些象征着繁华与安宁的万家灯火,此刻在她眼中,都蒙上了一层虚假的滤镜。它们的光,照不进这车厢,更照不进她此刻冰封的心底。
隐瞒。
保护。
深渊。
救赎。
这些词在她脑海里疯狂地旋转、碰撞。
他隐瞒了“V”仍在的事实,用虚假的安宁麻痹她。
他流着血,用身体为她筑起隔绝危险的墙。
他把她拉出深渊,又亲手将她推入一个由谎言编织的、更令人窒息的囚笼。
他口口声声的救赎,是否从一开始,就掺杂着她无法承受的代价?
车厢内的沉默,沉重得如同实质,挤压着每一次呼吸。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他身上清冽的雪松味,还有那无声弥漫的、巨大而冰冷的隔阂。
车子最终驶入陆家别墅幽静的车道,在主宅门前停下。司机迅速下车,恭敬地拉开陆凛一侧的车门。
陆凛没有立刻下车。他侧过头,在昏暗的光线下看向沈微。他的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有未散的余怒,有深沉的担忧,有惯性的强势,也有一丝……试图靠近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的僵硬。
“……”他似乎想说什么,薄唇动了动。
沈微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在他目光转过来的瞬间,她已经推开了自己这一侧的车门。高跟鞋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台阶上,发出清脆而决绝的声响。她没有回头看他,也没有去看他那只依旧在流血的手,挺直了背脊,一步一步,径直走向灯火通明、却再也无法带来暖意的家门。
大门在她身后无声地合拢,将陆凛的身影和他所有未出口的话语,连同车窗外那沉沉的夜色,一起关在了外面。
客厅里温暖明亮,周伯迎上来,脸上带着担忧:“太太,先生他……”
沈微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也没有回应周伯。她像一尊没有灵魂的美丽人偶,径直穿过宽敞的客厅,走向通往卧室的旋转楼梯。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声音在过分安静的豪宅里显得格外空旷、寂寥。
她走上楼梯,身影消失在二楼的转角。
厚重的卧室门在身后轻轻关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隔绝了楼下可能传来的所有声音。沈微背靠着冰凉的门板,身体里强撑的最后一丝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她缓缓滑坐在地毯上,昂贵的礼服裙摆铺开,像一朵颓然凋谢的花。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庭院灯微弱的光线透进来,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投下大片大片的、浓得化不开的阴影。
她抬起手腕。
白皙的皮肤上,那抹属于陆凛的、暗红色的血迹,在昏暗的光线下,刺眼得如同一个狰狞的烙印。她伸出另一只手,指尖颤抖着,用力地、反复地擦拭着那粘腻冰冷的痕迹。皮肤被擦得发红,几乎要破皮,但那抹暗红却顽固地渗入了纹理,像一个无法磨灭的印记,一个无声的控诉。
她擦不掉。
就像她擦不掉那朵黑色曼陀罗带来的恐惧,擦不掉“V”那幽灵般的威胁,更擦不掉……陆凛眼底那份冰冷的“了然”所带来的、深入骨髓的背叛感和无力感。
眼泪终于无声地汹涌而出,大颗大颗地滚落,砸在昂贵的地毯上,瞬间洇开深色的痕迹。不是歇斯底里的痛哭,而是压抑到极致后,从灵魂深处渗出的、冰冷的绝望。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呜咽,身体却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信任筑起的高塔,在真相的寒流中摇摇欲坠。她以为终于握住了光,却发现那光,不过是深渊回望时,映在她眼底的、冰冷的倒影。
窗外,夜色如墨,沉甸甸地笼罩着这栋华美却冰冷的囚笼。远处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却再也无法照亮她心底那片骤然降临的、无边无际的寒夜。
游戏,才刚刚开始。
而黑夜,从未真正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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