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初恋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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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河之畔，湿地公园。

9月的湿地公园甚是清爽。月光如水，毫无保留地倾洒在蜿蜒的河面，为河水铺上一层粼粼银箔，河边的垂柳在夜色里影影绰绰，细长的柳枝随风轻轻摇曳，宛如婀娜的少女在对镜梳妆。

几盏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在黑夜中映照出公园小径的轮廓，光晕里，穿着露肩上衣牛仔短裤的程蝶衣迈着醉醺醺的步子在前面走着，赵羽飞默默的在后面跟着。

在一张橘黄色的长椅前，程蝶衣终于缓缓坐了下去，路灯散发出暖融光晕，像老电影的温柔滤镜，将程蝶衣笼罩其中，浓浓的酒意晕染了她的脸颊，泛出淡淡的红晕，恰似枝头熟透带摘的蜜桃。

微风吹过，温柔的撩动着她的发丝和衣角，程蝶衣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细腻的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微光，胸前的春日山峦微微起伏，流畅温婉。

赵羽飞直直的站在程蝶衣身前始终没敢坐下去，就像分手那天一般。

：“这里的夜色真美。”

程蝶衣终于睁开了眼睛，双手交叉在小腹间仰视着站在自己身前的赵羽飞。

这夜色确实很美，景美人更美，看着眼前楚楚动人的蝶衣赵羽飞微微低下了头：“蝶衣，我是被张小雨污蔑的，但你从来没有回答过我，你信我还是不信我。”

程蝶衣没有直视赵羽飞的眼睛，只转头看向了静静流淌的河面，说道：“羽飞，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我只是一直想不明白，小雨为什么要陷害你，或者真是因为我们都没有准备好。”

听到程蝶衣说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赵羽飞的双眸顿时便明亮了：“蝶衣，我想可能最大的原因就是我太弱小了，配不上你，刘兴锐给我发出过不止一次的警告，我推测这可能是他给我的一次教训。”

那件事情后张小雨出手便明显阔绰了许多，甚至在毕业后，张小雨这名牌师范校毕业的学生竟然去双子集团做了公关秘书，对此程蝶衣也一直心有疑惑，只是程蝶衣觉得自己始终不敢面对的原因在于，选择相信赵羽飞，她可能和刘兴锐、张小雨以及自己的青春从此形同陌路，而选张小雨亦然是和赵羽飞形同陌路。

所以程蝶衣一直在逃避，但此时此刻，看着眼前的赵羽飞，程蝶衣释怀了，程蝶衣知道自己深深的爱着眼前这个男人，无论贫穷、富贵，这份爱早已深入骨髓，挥之不去。

：“蝶衣，谢谢你今天来看我的比赛，或许我真的配不上你，你应该拥有更好的生活。”

说出这句话时，赵羽飞的眼眶再次充满难以掩饰的失落。

有时候，爱，需要放对方一条生路。

这些日子赵羽飞已经逐渐释怀，甚至在心里祝福过程蝶衣，虽然那违心的祝福让赵羽飞痛彻心扉。

程蝶衣愣愣的看着赵羽飞，问：“羽飞，我们之间的爱是不是仅仅因为你的一时兴起。”

赵羽飞摇头。

：“刚才那个性感迷人的女孩姚梦雪和你现在是什么关系。”说出这话时醉眼朦胧的程蝶衣心里竟再次生出了几分醋意。

：“姚梦雪？？”

：“对，姚梦雪，我们都是女人，她看你的眼神我能读懂，我就想知道，这些日子你是不是已经移情别恋，而我们之间的过去也仅仅是因为你的一时兴起，如果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我一样会衷心的祝福你俩百年好合。”

赵羽飞摇头：“不，蝶衣，姚梦雪只是我们俱乐部的第一前台女郎，她是我的同事，我发誓，我自始至终爱的都是你，我的眼里心里只有你，这些日子以来，对你的思恋就像是沾了毒液的蔓藤，每天都在我心底疯狂生长，侵蚀着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我的心里、眼里、脑海里全是你，我整个人就像被掏空了一般，灵魂里也全是你的影子，而这唯一的解药就是能再次见到你，想再次握住你这双温暖而细腻的手，你无法想象今天下午在台上看见你坐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时，我的内心是多么的温暖，多么的安心。”

说到这里赵羽飞有些情不自禁的轻轻的拉起了程蝶衣的手:“蝶衣，谢谢你接受了我的邀请，谢谢你的到来。”

程蝶衣望着赵羽飞的眼睛，眼里闪过一丝娇羞：“羽飞，这半年多你的变化真大，连嘴巴都变得油嘴滑舌。”

赵羽飞摇头：“蝶衣，我对你说的每句话，都是我真心经过千百次深思熟虑酝酿的结果，我赵羽飞发誓，我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只求你从桥上走过；我愿化身石桥，为你等待亿万年斗转星移，耗尽璀璨光芒，守望着你的方向，只为映入你温暖的目光；我愿为你历经十世轮回之苦，忘却往生繁花，只为今生与你相逢，牵你的手看尽人间烟火；”

那一刻，在温柔恬静的时光里，程蝶衣红着脸踮起脚尖，微闭双眼带着一丝紧张的颤抖，红唇缓缓向着赵羽飞靠近，两人的心跳在静谧中格外清晰，就在双唇接触的刹那，仿佛时间都已经静止，连风也温柔而浪漫的轻抚起程蝶衣的青丝，双唇相接后因为害臊又脸红心跳的短暂分开，然后是下一次情不自禁的浅尝，他两一次次的浅尝着这初吻的美好，眼角竟都情不自禁的留下了幸福的泪水。

良久之后，两人相互依偎着静静的坐在长椅上，带着几分醉意的程蝶衣竟躺在长椅上头枕着赵羽飞的大腿甜甜的进入了梦乡。

赵羽飞本不敢惊扰程蝶衣的美梦，但后半夜的风还是有些清凉，赵羽飞不由泛起难来：虽然赵羽飞贪婪的享受着此刻这独属于两个人的幸福时光，但总不能一直让程蝶衣睡在这里，印象中程蝶衣晚上9:30前总是要回宿舍的，虽然现在她毕业了，但作为乖乖女，她一旦醒来总是要回家的，赵羽飞虽然心有不舍，但还是轻轻叫了声：“蝶衣，太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程蝶衣终于醉眼朦胧的站了起来，亲昵的挽着赵羽飞的手腕：“嗯，回家。”

今夜的武城区就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五彩斑斓的灯火绵延开来，璀璨的霓虹绚烂交织，就连那些古老的建筑也在灯光的映照下也散发出一种充满魅力的历史韵味。

：“去哪儿？”

：“去哪儿都行，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听到程蝶衣的回答，赵羽飞的心犹如小鹿乱撞，她说去哪儿都行，可是去哪儿呢，难道带蝶衣去开房吗？

想到这里赵羽飞的心便扑通扑通的跳，显然现在的程蝶依已经迷糊了，从离开座位开始便一直紧紧挽着自己的手寸步不离，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看着蝶衣娇滴滴的模样赵羽飞更加脸红心跳起来，俗话说的好，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有机会。

难道这就是上天赐给自己的机会吗，但一想到程蝶衣冰清玉洁的模样，赵羽飞又觉得如果今天自己趁着酒劲儿对她做出太出格的事，实在有些趁虚而入的嫌疑，并且他也不敢确定等酒醒后程蝶衣是否会因此而恼羞成怒。

：“老哥，坐车吗？去哪儿啊，住宾馆的话这一块儿我熟啊，门清，什么样的宾馆都能给您找到，您说话就行。”一辆火三轮停到了两人面前，车上一个50多岁的男子满脸笑容的看着赵羽飞，并颇有深意的打量了一眼他怀中那个醉醺醺的美人儿。

听到他说住宾馆赵羽飞内心再次小鹿乱撞，最后还是坚决的摆了摆手，心想无论去哪儿，带着程蝶衣至少也得打个像样点的出租车吧，让程蝶依坐三轮车他总觉得有些不合她的身份，最后把心一横，对怀里的程蝶依道：“蝶衣，要不晚上住我那边去可以吗。”

程蝶衣带着一身酒气，红着脸醉眼迷离的抬头看着赵羽飞说：“去哪儿都行，只要和你在一起就行。”

此时的程蝶依虽然已是彻底迷糊的状态，但意识里也还是有几分警醒的，赵羽飞和三轮司机的对话她也是听的清楚，作为一个乖乖女，自己守身如玉二十多年，当然也曾经幻想过有朝一日能遇到自己的白马王子，然后以身相许。

后来自己就遇到了赵羽飞，一个真正愿意为自己付出一切的人，最近她也越来越觉得，她对赵羽飞的爱和依赖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因为在赵羽飞离开大学后的这些日子里，每每独自在龙湖跑步时，程蝶衣总会情不自禁的坐在湖边的长椅上使劲的想他，甚至恨不得立刻请假赶到赵羽飞的身边，告诉赵羽飞自己相信他并深深的爱着他，但程蝶衣并没有这么做，这是属于一个女人最后的高傲和底线，而且她知道赵羽飞心中的那份自卑和倔强，他们都需要时间，尤其是赵羽飞更需要时间来证明，他是一个出色的，能给她幸福的男人。

今天，从程蝶衣决定一个人前来赴约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心里准备，甚至可以将自己毫无保留的交给赵羽飞，赵羽飞爱她，甚至程蝶衣隐隐有种感觉，赵羽飞是父亲的选择，和他在一起，她觉得安心，觉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