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张小雨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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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放假的原因，师大里除了路灯和少许没回家的师生窗前那几点稀稀拉拉的灯火外，其余的，便是冷清和萧条了。

回到宿舍赵羽飞急急忙忙换好保安制服，来到门岗时已经是晚上九点过了，看到李三一个人坐在值班室里，赵羽飞满怀歉意的将烤兔和两罐啤酒塞给了他说道：“李哥，对不起我回来的晚了，谢谢你。”

李三笑道：“自家兄弟说什么谢谢，再说这节假日8点学校就关门了，也没什么事，何况你还给我带了好吃的，你小子挺有心啊。”

：“你快回去休息吧，辛苦了一天了。”

：“好的，对了，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李三一脸八卦的笑容，和赵羽飞这几年的相处，李三早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小兄弟：“小子给我装傻啊，今天去见了师大第一美人的母亲，你的丈母娘，感觉怎么样，有戏没？表白了没？”

：“哎，她给我开了三个条件？”赵羽飞叹了口气，心想以李三的阅历说不定能帮自己分析分析，于是一口气把程母的三个条件说了出来。末了接道：“李哥，你帮我分析分析，这三个条件我有可能完成吗，怎么完成？”

李三听后一脸的庄重：“姜还是老的辣啊。”

赵羽飞问：“怎么说？”

李三分析道：“第一个条件吧，是给你小子立规矩，叫你在蝶衣同学的大学期间不要越过红线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这是缓兵之计。”

：“我也这么觉得，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倒也合情合理，毕竟程蝶衣的父亲失踪了这么久，作为亲人，迫不及待的想找到他无可厚非，这虽然有些难度，但如果你足够努力应该可以办到，毕竟这么大一个活人不能平白无故的消失了，警察局吧，人口失踪案太多，只要影响不是太大的案子，基本上不可能成立个专案组去跟着，警察办案本就是依照先急后缓，先简后难的原则，尤其是这么长时间了，你小子用心去找我想总能找到蛛丝马迹的，如果有重要的线索，警察局会也会优先帮你的。”

：“嗯，我也这么觉得。”赵羽飞继续点头。

：“至于第三个条件，哎。”班长老赵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1000万呐，以你现在的工资水平得挣400多年啊，你小子这也敢答应，这不自绝后路么？完喽，你想娶程蝶依那得是400多年后的事了，不过没事，没准到时候你们都长生不老了呢。”

赵羽飞听后也是肠子都悔青了：“我也觉得自己是上了个大当了，你说刚才我咋就没仔细想想，光脑袋一热就拍着胸脯答应了，李哥，你觉得我3年内有没有可能挣到1000万，我干什么能挣到这些钱。”

赵羽飞无奈的看着李三，迫切的渴望李三能帮自己指一条明路，看到赵羽飞求知若渴的模样，李三忍不住笑了，这是病急乱投医，把自己当救世主了，于是说道：“这不难，我这至少有三个办法。”

：“真的？”

：“真的！！”

：“什么办法？”

：“买彩票、抢银行、抢金铺，你选吧。”

赵羽飞有些失落：“李哥，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开玩笑。”

：“这不是你先和我开玩笑的吗？我要知道怎么挣1000万还来这儿跟你小子干保安。得了吧，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也别费心思了，好好值班吧，我先回去洗澡享受美味的烤兔和啤酒了。”

李三说完提起烤兔和啤酒离开了安保值班室，临走之前却又忽然回头对赵羽飞说道：“我说羽飞，如果你真的已经下了决心要向着迎娶程蝶衣的方向努力，首先你得好好想想你最擅长做什么，或者说，做什么才能体现出你最大的优势和价值，当然做保安你是完全没有可能完成这几个目标的。”

说罢扬长而去，只剩下赵羽飞一个人在那里默默发呆。

赵羽飞拼命的思考着，头都想大了，但这1000万对他来说就是一道无解的题目，于是只好回到冰冷的现实，拿着手电筒出门巡检了，饶了一圈后又情不自禁的走到了师大的龙湖边。

今夜的师大出奇的安静，夜色下的龙湖宛如一面神奇的魔镜，墨色的湖水波澜不惊，周边的景物在黯淡的光线下影影绰绰的倒映在湖面上，好似一幅朦胧的水墨画。

独自坐在湖畔的长椅上，看着这眼前的景象，赵羽飞的内心不禁有些迷茫，想起和程蝶依在这里跑步的情形和今天下午和她的对话，赵羽飞的内心顿时便暖暖的，但想到苏婉仪等人，他瞬间就迷茫了，程爸，1000万，我应该做些什么才能找到你们呢？

：“赵羽飞，如果你真的已经下了决心3年内挣够一大笔钱，首先你得好好想想你最擅长做什么，或者说，做什么才能体现出你最大的优势和价值，当然做保安你是完全没有可能完成这个目标的。”

李三的这段话在赵羽飞耳边反复回响，赵羽飞再次陷入了沉思，确实，保安这工作平淡、舒适、但也能消磨人的意志，如果没有遇见程蝶衣，赵羽飞的一生应该就会在保安这个平凡的岗位上安然度过，日子就犹如平静的湖水般没有一丝波澜，年纪轻轻的他早已经习惯躺在这宁静的港湾里，每日享受着被温暖的阳光和柔软的床铺包围的感觉，如同一直慵懒的猫，没有狂风骤雨，一切按部就班。

饿了吃，累了睡，偶尔能去夜市喝点青啤再撸几串烧烤，然后去网吧玩会儿电竞游戏就觉得很开心了。这倒也不是他没有梦想，只是现实告诉他以他的身世和学历，这已经是最好的归宿了，赵羽飞时常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在窗户的玻璃上乱撞的苍蝇一样，眼前的世界一片光明，但却始终找不到通往繁华世界的路，因为苍蝇终究是不可能撞碎玻璃飞出去的。

因此赵羽飞也只好任由自己被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自娱自乐，在无人的角落里偶尔放纵自己，有时会平白无故的哼一曲没头没尾的小调，做些幼稚却能让自己感觉快乐的动作或游戏，闲暇之时也会自我安慰，用美好的幻想编织出一个能暂时慰藉自己内心的借口，对自己说总有一个契机能让一切都好起来的，虽然这个转折的契机遥遥无期。

赵羽飞平静且卑微的灵魂本已习惯这唾手可得的宁静生活，然而程蝶衣的出现犹如在他平静的心湖中投下了一颗巨石，内心刹那间波涛汹涌，层层涟漪随之荡漾开来，每当想起她那熟悉的身影和她迷人的一颦一笑，赵羽飞便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那炽热的感情就如脱缰的野马在情感的草原上狂奔，心潮澎湃，无法自己。

程蝶衣作为天之骄女，她从未像其他人那样高傲、冷漠的对待赵羽飞，从未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以及自我感觉良好的优越感去审视自己，她正直勇敢，心地善良，她美丽动人，和蔼可亲，她甚至不在乎自己一个三无保安的身份，愿意在她那美的如童话般的城堡里等待着自己做好准备去迎娶她。

每当想起程蝶衣赵羽飞便控制不住嘴角上扬，是的，赵羽飞爱她，为了她自己必须改变，彻底的改变，可是，详细的实施步骤呢，自己应该从哪里开始做起。

从程蝶衣家回来后，这几个问题就像梦魇一样紧紧缠绕着赵羽飞，使他食之无味、夜不能寐，虽然依旧没有找到满意的答案，但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必须改变自己，让自己变得更优秀，只有这样才不算辜负她的一片真心。我能做什么，我最擅长什么？要说文凭，自己就高中毕业，要说背景，自己的父母都是山里人，更帮不上自己一分。其它的，对了，自从接触过女娲石后自己的身体变得异常灵敏，而且特别抗揍，关键是无论多重的伤总能短时间内痊愈，抗揍算不算我的最大的优势，怎么能把这种能力变成钱呢？

往后的一段时间，迷茫、挣扎、冥思成了赵羽飞日常生活的交响曲。

龙湖，嫣然成了赵羽飞唯一充满期待的幸福，因为每天的黄昏，赵羽飞总能在那里找到程蝶衣，和所有陷入初恋的小情侣一样，他俩可能因为指尖偶尔一次不经意的摩挲而幸福颤抖，偶尔会一起坐在长椅上呆呆的看着天边的夕阳互诉衷肠，这一切美的像一场梦，但赵羽飞知道，梦终归会醒，程蝶衣还有几个月就要大学毕业了，或许蝶衣大学毕业的那天便会是自己梦醒的时分吧，这可如何是好。

又是一个平凡的礼拜六傍晚，师大的校园里，昏黄的路灯将树影拉得老长，校园的主干道上，往日的热闹悄然退去，偶尔才有一两个身影缓缓走过，静谧的能听见树叶沙沙的声响。

今天是赵羽飞和李三的夜班，李三不愿意出来巡夜，于是赵羽飞再次一个人拿着手电在校园里转悠了起来，在走到通往女生公寓的草坪上时，赵羽飞耳边猛然响起了一个女生的声音：“哎哟，疼死我了，谁来帮帮我啊。”

这声音竟然有些耳熟，赵羽飞打开手电循声走去，张小雨的身影竟出现在了眼前，只见她瘫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自己的右脚踝嗷嗷的叫，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赵羽飞见状连忙上前问道：“张小雨，你怎么了？”

：“我脚崴了，可能脱臼了，疼死我了。”

：“那怎么弄，还能走吗，要不我送你去医务室看看。”

：“那肯定走不动了，疼死我了，再说医务室早关门了，我这是习惯性损伤，我们宿舍里有药，喷一喷明天应该就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