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舞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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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我们的压轴大戏，大家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全国青年舞蹈冠军程蝶依同学为大家表演舞蹈《奔月》。”

随着主持人的声音落幕，周围的光顿时暗了下来，随之舞台上仅剩下了一束如梦如幻的蓝光。

蓝光中，程蝶依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身着一袭天蓝色的丝绸汉服，从天上翩翩而下。

她那精致的五官，仿佛经过了大自然的精心雕琢，她的美惊艳绝伦，翩翩的长袖和衣带，宛如天边的流云，在她身后拉出一条唯美而缥缈的弧线。她那完美的身姿，恰似九天之上的天仙，缓缓而降，令人不禁为之倾倒。

先前嘈杂的会场，此刻也变得鸦雀无声，仿佛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落地后只见她双手抱胸跪在舞台中央，寂寞却又不食人间烟火的场景如泣如诉，似祈求、似呐喊。

随着一曲古筝缓缓响起，随之她突然起身平跃，长袖犹如银蛇般灵动的在她婀娜曼妙的身姿下挥舞着，她的舞姿时而动如脱兔、时而忧愁风雨、时而如泣如诉、时而宛若天仙降临。

她的每一次腾跃、旋转，都与音乐节奏配合的丝丝入扣，一张一弛更是表演的恰到好处，她的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台下观众的心。

有时圣神犹如天仙下凡令人膜拜，有时凄凄戚戚犹如娇妻的哭诉让人心碎。

这是赵羽飞第一次看程蝶衣跳舞，强大的感染力美的让人窒息，纯的让人心悸。

恍惚间赵羽飞的眼角莫名的有两行热泪滑落了下来，直到情不自禁的哭成了一个泪人，程蝶衣是一个用灵魂跳舞的人，她冰清玉洁美就好像是来自九天之上的仙子。

对，她一定是从九天之上翩翩落下的人间仙子，否则这样的容颜和舞技在人间哪能看见。

倘若自己此时死了，赵羽飞觉得也是值得的，只为这一舞，只为这一人。

而此刻，随她一起诀别奔月、如泣如诉的又岂止是赵羽飞一人。

全国青年舞蹈第一人，灵魂舞者名不虚传，能看她一舞生又何哀死又何苦，此刻赵羽飞内心的自卑却更加的放大了，自己竟然贪婪的梦想一生一世和她长相厮守，这不是痴人说梦么？

泪继续无声的划过他的脸颊，是震撼、是感动、是爱慕、是痴情、是自卑更是自己与她之间那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脑海里猛然就响起了那么一支小曲：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从前，这曲权当是愚人的笑话，而此刻，赵羽飞却觉得，这佳人不就在眼前么。正当赵羽飞情不能自已时，音乐缓缓结束，帷幕放下，佳人隐去，唯有自己眼角的泪水还在无声滑落。

猛然间赵羽飞就明白了飞蛾扑火的初衷，纵然知道结局，且依旧义无反顾，这不正是现在的自己么？

正思绪难平时，张小雨的胳膊却轻轻撞了撞自己的胸口，赵羽飞这才回过神来，一张洁白的纸巾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擦擦吧，看你这小迷弟都成哭成泪人儿了，你这是得有多迷恋她？”

赵羽飞接过纸巾一边擦眼泪一边敷衍道：“不好意思，眼睛不舒服，可能进沙子了。”

张小雨不依不饶说道：“这里有沙子么？你这大英雄怎么像个孩子一样爱哭鼻子。”

其实连赵羽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程蝶衣自己会变得如此敏感而脆弱。

作为压轴戏，程蝶依的舞蹈也是今天的最后一个节目，随着主持人的致辞，众人才如梦初醒，台下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而赵羽飞也慌忙起身想离开现场：“小雨同学，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了。”

说完起身想要离开。

张小雨说道：“别啊，明天就是元旦了，今天一起去接天啊。”

：“对啊，这不还早吗，难道今天还有别的约会。”

传来的竟然是个男人的声音，有些耳熟，赵羽飞回过头去，却看到了刘兴锐，而他旁边还站了个四十出头的妇人，酒红色的波浪卷发配上一抹淡淡的口红，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羊绒大衣，下身搭配一件阔腿裤，流畅的线条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整个人看着简约大气却又风韵犹存，而她的眼睛和程蝶依竟然有些相似。

想起名单上的三个人，赵羽飞想，这难道就是程蝶依的母亲，她和刘兴锐难道是一起来的，而且就坐自己前面。

程蝶衣的妈妈先开口了：“你好赵羽飞，我是程蝶依的妈妈。”

看到她赵羽飞心里竟然莫名的有些慌张：“程阿姨，您好。”

：“上次蝶衣这孩子遇到劫匪，托你舍命相救，本来我也想好好感谢感谢你的，无奈她爸爸不在家，我也一直忙于应酬，没抽出时间，这丫头给我提过好几次了，今天可算见着真人儿了，真的很感谢你，据说你康复的不错，要是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找我，当然找兴锐也可以？”程母的话滴水不漏，也侧面提醒着赵羽飞，刘兴锐和他们家关系不简单。

刘兴锐听到程妈妈的话后接道：“对对对，伯母说的对，不过这种小事我们小辈处理就是了，你对蝶衣的救命之恩我们当涌泉相报，你有什么条件找我就是，我刘家人一口唾沫一颗钉，说过的话肯定是算数的。”

听到刘兴锐的话，赵羽飞顿时想起了在宁山医院时他许下的承诺，这是在提醒自己，宁山医院的房子和赔偿费他是能做到说话算话的。

倘若是救的别人，这份情换一套房子加若干奖金，那真的赚大了，但换做是蝶衣，就算她仅仅是对自己有那么一点好感，那也是千金不换，自己也绝对不会答应的，所以羽飞也只能是客套的笑笑：“程阿姨和刘大少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这小日子过的还算是舒坦，身体也康复的很，确实没有太多别的需求。”

听他这么一说，程母和刘兴锐脸上也难免有一丝失落。毕竟对他俩来说，都不希望赵羽飞再和程蝶依有太多的纠缠，而程蝶衣和赵羽飞之间的种种传闻，加上今天程蝶衣给赵羽飞的请帖，更似乎在向他们昭示着程蝶衣对他的感情远不止救命恩人那么简单。

刘兴锐接道：“也好，以后想到了再说不迟，反正我是随时恭候大驾。”

：“妈，你们几个说啥呢？”程蝶依终于换好衣服走了出来，看到几人在这里聊天心头也是一喜：“妈，这就是我经常给你说的赵羽飞。”

程母点头：“嗯，妈认识了，这不还在感谢人家的救命之恩呢。”

说话间会场的人也逐渐散去，刘兴锐接到：“程阿姨，蝶衣，难得今天大家都在，明天又是元旦佳节，要不我请客大家出去吃顿饭庆祝一下，晚上12点再一起去广场迎接新年的钟声。”

：“好啊。”

：“好啊。”

程蝶依和张小雨异口同声，程母微微皱了皱眉：“那是你们年轻人的疯狂，我年龄大了，熬不得夜，我就先回去了，兴锐，你们玩归玩儿，可别太疯，晚上还得给我把蝶衣平安送回家。”

刘兴锐点头：“知道了伯母，我先叫司机送您。”

程母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先回了。”程母说着将目光转向了赵羽飞：“对了，明天开始就放假了，这几天在家也没事，你明天来我家一趟，一起吃个饭吧，算是感谢你对蝶衣的救命之恩。”

赵羽飞一愣道：“我，不太好吧阿姨。”

：“没什么好不好的，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嘛，再说了就吃顿便饭，记得明天下午一定要过来啊。”程母的话更像是一种命令，没等赵羽飞回话她便已经转身走了。

刘兴锐这才说道：“那我们也走吧，一起去宁山市广场好好热闹热闹。”

说话间他淡淡的看了赵羽飞一眼，虽然只是惊鸿一瞥，赵羽飞却明显感觉到了其中的不怀好意，他俩之间本来就不对付，刘兴锐请吃饭，对自己来说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于是说道：“我就不去了，回去还有事呢。”

程蝶依听后却略带央求的对赵羽飞说道：“别啊，一起吧。”

张小雨更是直直的看了刘兴锐一眼，眼中竟有一种难以掩饰的倾慕：“对啊，刘大少请客吃饭那可是天大的面子，我们两个小女子都这么爽快的答应了，你这大男人怎么还扭扭捏捏的，走了。”

张小雨说着大大咧咧的拉了赵羽飞一把。

赵羽飞虽然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但总归架不住程蝶衣央求的态度，和他们一起坐上了刘兴锐那辆据说价值千万的加长版豪华汽车。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宁山市的元旦狂欢缓缓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