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血月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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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晨光熹微。

程岩站在天工阁西门外，望着远处连绵的群山。他换上了苏沐雨准备的青色劲装，腰间挂着仿制的清心佩，背后是一个装有干粮和药物的包裹。

\"等很久了？\"

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程岩转身，看到苏沐雨一身利落的蓝色武者服，腰间别着几个精巧的机关匣，长发高高束起，显得英气逼人。她身后跟着两匹通体雪白的骏马，马鞍上挂着水囊和长剑。

\"刚到。\"程岩接过缰绳，\"就我们两个人上路？\"

苏沐雨翻身上马：\"原本父亲要派护卫，我拒绝了。人多反而显眼。\"她压低声音，\"况且我们要讨论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程岩点点头，也跨上马背。两人策马前行，很快将天工阁抛在身后。

离开落日城后，眼前是一片开阔的平原。初夏的野花点缀在绿草间，微风拂过，掀起层层草浪。程岩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异世界无污染的清新空气。

\"按照这个速度，傍晚能到青松驿，我们在那里过夜。\"苏沐雨取出一个精致的罗盘看了看，\"明天中午前就能抵达天穹学院所在的云隐山脉。\"

程岩好奇地看着她手中的罗盘：\"那不是普通指南针吧？\"

\"元力感应罗盘。\"苏沐雨得意地晃了晃，\"我改良过的版本，不仅能指方向，还能探测周围的元力波动。\"她突然压低声音，\"特别是...神器的波动。\"

程岩心头一紧：\"你是在找我身上...\"

\"没错。\"苏沐雨坦然承认，\"从见到你的第一眼，罗盘就有反应。只是当时被幽冥殿追杀，没来得及细想。\"她直视程岩的眼睛，\"现在能告诉我那块玉的真正来历了吗？\"

程岩沉默片刻，决定部分坦白：\"它确实和千机匣一样，是上古神器的一部分。但具体来历我也不清楚，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

\"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程...程天行。\"程岩随口编了个名字。

苏沐雨皱眉思索：\"没听说过...不过既然是神器宿主，肯定不是无名之辈。\"她突然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银色吊坠，\"给，戴上它。\"

\"这是？\"

\"隐息佩，我连夜赶制的。\"苏沐雨解释道，\"能掩盖神器波动，防止被幽冥殿的人探测到。\"

程岩接过吊坠，发现做工极为精细，表面刻满了细密的符文。他刚戴上，就感到胸前的古玉微微一颤，似乎被某种力量包裹住了。

\"谢谢。\"程岩真诚地说。虽然苏沐雨动机不纯，但这礼物确实解了燃眉之急。

\"别急着谢我。\"苏沐雨轻哼一声，\"我只是不想因为你的神器引来追杀。到了学院后，你必须配合我调查七曜神塔的事。\"

程岩苦笑：\"我们目标一致。\"

两人一路交谈，程岩对这个世界有了更多了解。九霄大陆广袤无垠，光是他们所在的东洲就有数十个大小国家。天穹学院是东洲三大武道圣地之一，每三年招收一次学员，考核极为严格。

\"以你的实力，通过初试应该没问题。\"苏沐雨评估道，\"不过最终能成为正式学员的，百不存一。\"

\"你呢？\"程岩反问，\"为什么还要参加考核？以天工阁大小姐的身份...\"

\"我要凭真本事进去。\"苏沐雨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倔强，\"不想被人说是靠父亲的关系。\"

正午时分，两人在一处小溪边休息。程岩取出干粮分给苏沐雨，自己则检查了一下身体状况。服用了玉髓丹后，内伤已经好了七八分，但经脉中那些银色光点依然存在，偶尔会传来刺痛感。

\"你的伤还没好？\"苏沐雨敏锐地注意到他皱眉的表情。

程岩摇摇头：\"不是外伤，是...使用神器的后遗症。\"

\"时间反噬？\"苏沐雨凑近了些，\"让我看看。\"

不等程岩拒绝，她已经抓住他的手腕，将一缕元力探入他体内。程岩感到一股温和的能量沿着经脉游走，最后在胸口处被古玉轻轻弹开。

\"奇怪...\"苏沐雨收回元力，\"你的经脉里有种我从没见过的能量，像是...时间的痕迹？\"

程岩暗自吃惊于她的敏锐，正想解释，突然感到胸前的古玉剧烈震动起来！隐息佩发出刺耳的嗡鸣，表面出现裂痕。

\"不好！\"苏沐雨脸色大变，\"有东西在强行突破屏蔽！\"

她迅速掏出元力感应罗盘，只见指针疯狂旋转，最后指向西北方向，剧烈颤抖。

\"这反应...是幽冥殿尊者级别的强者！\"苏沐雨声音都变了调，\"快走！\"

两人顾不上收拾，翻身上马就向东南方狂奔。程岩感到古玉越来越烫，仿佛要灼穿他的胸膛。

\"隐息佩怎么失效了？\"他大声问道。

\"不是失效，是被更强的探测波干扰了！\"苏沐雨回头看了一眼，脸色煞白，\"该死，是'血月尊者'！他的'赤瞳'能直接看穿神器伪装！\"

程岩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西北方的天空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诡异的血红色，一个黑点正以惊人的速度向他们靠近。

\"分开走！\"苏沐雨当机立断，\"他的目标是你身上的神器，我去引开他！\"

\"不行！\"程岩一把拉住她的缰绳，\"一起走！\"

苏沐雨还想说什么，突然瞳孔紧缩：\"小心！\"

程岩本能地俯身，一道血色月光几乎是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将前方一块巨石劈成两半！

\"跑不掉的。\"一个阴柔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把时之玉交出来，本座给你们个痛快。\"

程岩抬头，看到半空中漂浮着一个身穿血色长袍的男子。男子面容妖异，双眼赤红如血，额间有一弯血月印记。最令人心惊的是，他脚下踩着的竟是一轮实质般的血月虚影！

\"血月尊者...幽冥殿十二尊者之一...\"苏沐雨声音发颤，\"至少是神海境巅峰的强者...\"

程岩心头剧震。元丹境之上是神海境，每个大境界之间的差距如同天堑。以他现在的实力，对抗元丹境都勉强，更别说神海境巅峰！

\"小子，你身上的时之玉波动太明显了。\"血月尊者轻笑道，声音如同毒蛇吐信，\"乖乖交出来，本座可以考虑收你为徒。\"

程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前辈认错人了，我身上没什么时之玉。\"

\"是吗？\"血月尊者眼中血光大盛，\"那这是什么？\"

他抬手一指，程岩胸前的衣服突然裂开，古玉暴露在空气中，正散发着强烈的青光！

\"果然是时之玉碎片！\"血月尊者贪婪地盯着古玉，\"虽然只是很小一块，但足够本座立下大功了！\"

苏沐雨突然从腰间取出一个金属球掷向空中：\"看招！\"

金属球在空中爆开，化作无数细如牛毛的银针，如暴雨般射向血月尊者。后者不屑地挥袖，一道血色屏障凭空出现，将所有银针尽数挡下。

\"雕虫小技。\"血月尊者冷笑，\"天工阁的小丫头，本座对你没兴趣，滚吧。\"

苏沐雨不但没退，反而策马挡在程岩身前：\"程岩，我拖住他，你带着千机匣走！\"

她从怀中掏出千机匣塞给程岩，同时双手各出现一个精巧的机关弩，对着血月尊者连射数箭。这些箭矢在空中突然变形，化作一张大网罩向敌人。

\"不自量力！\"血月尊者眼中血光一闪，那张大网还未靠近就自动燃烧起来，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