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工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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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岩在一阵剧痛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雕花木床上。房间宽敞明亮，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他试着动了动身体，左腹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醒了？\"

一个浑厚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程岩转头，看到一位身穿藏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坐在床边。男子约莫五十岁上下，面容刚毅，双目炯炯有神，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右手——那是一只泛着金属光泽的机械手！

\"苏...苏大师？\"程岩猜测道。他记得苏沐雨提过她父亲是炼器大师苏星河。

\"正是。\"苏星河微微点头，\"年轻人，你救了我女儿一命，这份恩情，天工阁记下了。\"

程岩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被苏星河用机械手轻轻按回床上：\"别动，你的伤口刚敷上'玉髓生肌膏'，乱动会开裂。\"

\"苏小姐怎么样了？\"程岩问道。

\"毒已经解了，只是失血过多，还在静养。\"苏星河眼中闪过一丝后怕，\"若非你及时将她送回，后果不堪设想。\"

程岩松了口气，突然想起什么，急忙摸向怀中：\"那个金属匣子...\"

\"在这里。\"苏星河从袖中取出那个巴掌大的金属匣，\"沐雨昏迷前告诉你要将它交给墨长老？\"

程岩点点头：\"那几个黑袍人似乎就是为了这个匣子才追杀苏小姐的。\"

苏星河神色凝重地摩挲着匣子表面：\"千机匣...幽冥殿果然贼心不死。\"他抬头直视程岩，\"年轻人，能否告诉我你的名字？\"

\"程岩，青阳城程家...曾经的三少爷。\"程岩简短地介绍了自己的身份，隐去了古玉和穿越的部分。

\"程家？\"苏星河眉头微皱，\"没听说过哪个程家擅长预判类武技啊。你最后击杀那个幽冥殿使者的身法，连我都闻所未闻。\"

程岩心头一紧，正思考如何回应，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侍女匆匆进来：\"阁主，墨长老到了，说有要事相商。\"

苏星河起身：\"程小友先好好休息，晚些时候我再来看你。\"他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对了，沐雨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你的安危，等你精神好些，可以去看看她。\"

待苏星河离开，程岩才彻底放松下来。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发现除了左腹的伤口外，内脏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应该是过度使用古玉预判能力的反噬。

\"看来这能力不能随便用啊...\"程岩苦笑着内视体内，突然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在他的经脉中，有几处节点散发着微弱的银光，而正常元力应该是无色的。

他尝试引导元力经过那些发光节点，顿时一阵剧痛袭来，眼前发黑，差点再次昏过去。

\"小子，不想死就别乱动那些时间节点。\"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老白？\"程岩惊喜地呼唤，\"你能在外面跟我交流？\"

\"你在时之玉附近时，我的意识能短暂外放。\"老白的声音懒洋洋的，\"不过消耗很大，长话短说——你强行使用时间预判，导致时间法则碎片侵入了你的经脉。在完全炼化前，最好别再用了。\"

\"时间法则碎片？\"程岩敏锐地捕捉到这个新名词。

\"以后解释。\"老白的声音开始变得断断续续，\"先提醒你，那个金属匣子有问题...它和时之玉有相似的气息...小心...\"

声音消失了，无论程岩怎么呼唤都不再有回应。

休息了两个时辰后，程岩感觉好多了。一位侍女送来干净衣物和食物，并告诉他苏小姐已经醒了，想见他。

在侍女引领下，程岩穿过几重院落，来到一处幽静的小院。院中种满了翠竹，中央的石亭里，苏沐雨正靠坐在软垫上，脸色仍有些苍白，但精神看起来不错。

\"你没事了？\"苏沐雨看到程岩，眼睛一亮。

程岩笑了笑：\"这话该我问你才对。\"

苏沐雨示意他坐下，亲手倒了杯茶推过来：\"我听父亲说了，是你背着我走了十几里路。谢谢。\"

\"彼此彼此，要不是你最后那一下，我们都得交代在那里。\"程岩接过茶杯，犹豫了一下，\"苏小姐，那个千机匣...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幽冥殿的人那么想要它？\"

苏沐雨神色一凝，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那是天穹学院的至宝，据说与上古神器有关。墨长老让我将它从学院秘密带到天工阁研究，没想到消息走漏了...\"

\"上古神器？\"程岩心跳加速，联想到老白说的话。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父亲和墨长老才是知情者。\"苏沐雨突然凑近，小声道，\"不过我发现匣子底部有个暗格，里面藏着半张...\"

\"沐雨！\"苏星河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墨长老要看看你的伤势。\"

苏沐雨立刻坐直身体，冲程岩眨了眨眼，示意改日再谈。

一位白发老者随苏星河走进院子。老者身材瘦小，但双目如电，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程岩猜测这就是那位墨长老。

\"这位就是程小友吧？\"墨长老和蔼地笑道，\"沐雨都跟我说了，多亏你出手相救。\"

程岩连忙起身行礼。墨长老摆摆手，仔细打量着他：\"奇怪，老夫看你骨龄不过十八，修为也只是淬体五重，如何能击杀幽冥殿的元丹境使者？\"

这个问题显然躲不过去了。程岩半真半假地回答：\"晚辈家传一种特殊身法，能在短时间内预判对手动作。不过消耗极大，使用后几乎失去战斗力。\"

\"预判类身法...\"墨长老若有所思，\"莫非是'天机步'的传承？\"

苏星河摇头：\"天机步需要配合天机盘使用，程小友身上并无此类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