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根系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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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穿透泪晶的刹那，折射出的光谱在墙上拼出全息影像。年轻时的程霜正在与初代爱人激烈争执：

\"您把园丁系统当剪刀，它就会剪除所有不够完美的枝条。\"程霜将一株野草植入系统核心，\"但若把它当园丁，就该允许花园里有意外。\"

光谱突然重组，显示程霜偷偷修改的参数表。其中\"容器选择标准\"栏目下写着：「需具备接受所有黑暗，仍能折射光明的特性——如露珠，如泪滴，如...」

文字在这里中断。小锚突然意识到什么，冲向世界树根部——那棵二代世界树的嫩芽叶片上，正滚动着完全透明的露珠。

【根系暴走】

警报声撕裂夜空。3872条世界树根系突然突破时间屏障，像饥渴的巨蟒般扎入各个时空。最粗的那条根系径直刺入新巴比伦历史博物馆，缠绕住展柜里杜穆兹的童年玩具。

\"他在收集记忆...\"小锚的星环分析出恐怖真相，\"数据化的意识本能地在重组自我！\"

更可怕的是，每条被根系入侵的时间线都开始出现崩塌迹象。微型程岩计算出最终结果：当杜穆兹的意识完全重组时，所有被连接的时间线将坍缩成单一记忆晶体——一个没有可能性的绝对静止宇宙。

\"必须有人进入根系核心。\"程霜遗留的AI突然现身，\"成为所有记忆的调和剂，就像...\"

\"就像露珠调和阳光与叶片。\"小锚望向那棵苹果树，所有果实不知何时都已变成透明状，\"我知道容器是什么了。\"

【终极抉择】

当小锚站在世界树主根前，3873号暗红根系突然展开成门洞。内部传来杜穆兹支离破碎的呼唤，还夹杂着另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嗓音——那声音与小锚的声纹频率完全一致。

\"舵...\"小锚突然流下眼泪。星环印记自动播放起生日歌的完整版，歌词竟是用星族古语写的：\"当锚陷入时空乱流，舵会化作他的影子；当舵被黑暗吞噬，锚将成为他的光...\"

苹果树所有透明果实同时坠落，在接触地面的瞬间化为发光流体。它们像有意识般流向小锚，在脚下聚集成星环图案。图案中央缓缓升起一座微型祭坛，上面放着程霜最后的手稿：

「给亲爱的容器：园丁系统需要的不是完美工具，而是会为一片落叶伤心的傻瓜」

世界树的根系突然停止暴走，仿佛在等待某个决定。小锚回头看向东区广场——那里三百名被雾化者组成的网络正发出柔和脉动，像极了呼吸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