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灵魂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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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主...就是你...\"

血月尊者临死前的话语在程岩脑海中回荡，如同一把钝刀反复搅动他的思绪。他呆立在原地，手中的时之剑微微颤抖，剑身上的银色纹路明灭不定。

\"程岩！\"苏沐雨的呼唤将他拉回现实。她已经苏醒，正艰难地爬向雪狼小白，\"小白受伤了！\"

程岩急忙蹲下检查。雪狼的胸口有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但诡异的是没有血液流出，伤口边缘泛着银光，像是被时间冻结了一般。

\"时空伤害...\"程岩轻触伤口，时之剑与之共鸣，发出微弱的光芒。他本能地念出一段咒语：\"时光如沙，往复循环。\"

剑尖涌出一缕银光，流入雪狼伤口。奇迹发生了——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雪狼的呼吸也逐渐平稳。但与此同时，它的体型缩小了一圈，变成了一只幼狼大小，额头上的金纹也变成了银白色。

\"它退化了...\"苏沐雨心疼地抚摸雪狼的头，\"时之印的力量耗尽了。\"

小狼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程岩后竟然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完全没有之前的戒备。

地宫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萧院长和墨长老带着一队学院执事冲了进来，看到血月尊者的尸体和程岩手中的时之剑，都露出震惊之色。

\"你真的唤醒了时之剑...\"萧院长的银白右眼闪烁着异样的光彩，\"三百年来，无数人尝试过，只有你成功了。\"

程岩将小狼交给苏沐雨，站起身时感到一阵眩晕。过度使用时间法则的反噬开始显现，他的视线边缘出现了细小的银色裂纹，仿佛世界正在破碎。

\"你需要立即治疗。\"萧院长敏锐地注意到他的状态，\"时空反噬不是闹着玩的。\"

墨长老指挥执事们清理战场，萧院长则亲自带着程岩和苏沐雨返回白玉塔。沿途所见令程岩心惊——学院大半建筑已成废墟，地上躺着不少伤亡的师生。血月尊者的袭击给天穹学院造成了沉重打击。

白玉塔顶层的房间内，萧院长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三滴银色液体滴在程岩额头。液体接触皮肤的瞬间，他感到一股清凉之意流遍全身，那些视觉上的裂纹渐渐消失。

\"这是'时之露'，采集自时空裂隙。\"萧院长解释道，\"能暂时缓解时间反噬，但治标不治本。\"

程岩握了握拳，感觉好多了：\"谢谢院长。血月尊者临死前说的话...\"

\"我听到了。\"萧院长神色凝重，\"他说幽冥殿主就是你。\"

\"这不可能！\"苏沐雨脱口而出，\"程岩一直在对抗幽冥殿，怎么可能是他们的殿主？\"

萧院长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程岩手中的时之剑：\"这把剑认可了你，说明你确实是时空守护者的传承者。但血月的话也不能完全忽视...\"

他走到窗前，望着逐渐恢复清澈的天空：\"有一种古老的秘术，叫做'灵魂裂解'。强大的修行者可以将自己的灵魂一分为二，创造出另一个自己。\"

程岩心头一震：\"您是说...\"

\"我只是提出一种可能性。\"萧院长转身，银白右眼直视程岩，\"幽帝作为上一代守护者，精通时空秘术。当年他与炎帝决战，很可能使用了某种我们不知道的手段。\"

程岩回想起那些记忆碎片中，幽帝与自己的相似面容。还有那些梦境中，两人如镜像般对立的场景...

\"我需要更多训练。\"程岩握紧时之剑，\"不管幽冥殿主是谁，我必须变得更强大才能阻止他。\"

萧院长赞许地点头：\"明智的决定。首先，你需要学会完全控制时之剑和时间法则。\"他指了指剑身上的纹路，\"这些是'时之痕'，记录了历代守护者的经验。通过冥想，你可以从中学习。\"

接下来的日子，程岩开始了严格的训练。每天清晨，他会在白玉塔顶冥想，与时之剑沟通；上午跟随萧院长学习时间法则的理论；下午则与苏沐雨一起练习实战应用。

苏沐雨的伤势较轻，很快就恢复了。她利用天工阁的技术，为程岩制作了一个剑鞘，能够抑制时之剑的能量波动，避免被幽冥殿察觉。

小狼小白几乎成了程岩的影子，走到哪跟到哪。令人惊讶的是，它似乎对时间法则有特殊感应，经常能在程岩练习时给出微妙反应。

\"看好了，时间法则最基础的应用就是加速或减速局部时间流。\"第七天的训练中，萧院长摘下一片树叶放在石桌上，\"试着让它返老还童。\"

程岩集中精神，将时之剑轻轻点在树叶上。剑尖银光流转，树叶的色泽确实变得鲜嫩了些，但很快就枯萎了，比原来更加干瘪。

\"控制力不够。\"萧院长摇头，\"时间法则就像流水，太急会冲垮堤坝，太缓又无法推动水车。\"

程岩深吸一口气，再次尝试。这次他更加专注，感受着时之剑中流动的能量。那些银色光点在他体内形成一条清晰的路径，最终汇聚到剑尖。

树叶开始发生变化——枯黄的部分渐渐转绿，卷曲的边缘舒展开来，最后竟然回到了嫩芽状态！

\"成功了！\"苏沐雨在一旁欢呼。

但程岩还未来得及高兴，突然感到一阵剧痛。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右手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皮肤起皱，青筋暴突！

\"收力！\"萧院长厉喝。

程岩急忙切断能量供应。随着时之剑的光芒消退，他的手也慢慢恢复了正常，但那种衰老的恐怖感觉挥之不去。

\"时间反噬。\"萧院长严肃地说，\"你逆转了树叶的时间，就必须有相应的时间被正转抵消。如果没有控制好，就会作用在自己身上。\"

程岩额头渗出冷汗：\"那真正的守护者是如何...\"

\"他们通常从周围环境中抽取时间。\"萧院长指了指院中的一棵树，\"比如让那棵树加速衰老，来换取树叶的返老还童。但这需要极高的控制力，你现在还做不到。\"

训练持续了整整一个月。程岩的进步神速，已经能够在小范围内操控时间流速，甚至短暂预见几秒后的未来。但每次使用能力都会带来不同程度的反噬，最严重的一次让他一夜白头，虽然第二天恢复了，但那种生命力被抽离的感觉令他心有余悸。

这天夜里，程岩正在房间调息，突然听到轻轻的抓门声。打开门，小白叼着一卷竹简站在外面。

\"这是...\"程岩接过竹简，发现是一份古老的地图。展开后，他认出这是天穹学院的平面图，但与他所知的结构有很大不同——地图下方还有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形状如同一个倒置的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