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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陋室里灯光昏黄却温暖。陈念恩趴在方桌上写作业,遇到难题会皱着小眉头喊:“奶奶,这个字念什么?” 陈母会戴上老花镜,耐心地教。陈默则在一旁,用买来的简易工具和旧零件,尝试着修理一些邻居送来的小家电——一个接触不良的旧台灯,一个不转的小风扇。他动作专注,眼神里有了久违的、专注于某件事的宁静光亮。修好了,小小的成就感会驱散一丝心底的荒凉;修不好,也无所谓,至少这个过程,能让他暂时忘却过去。炉子上或许煨着一小锅红薯糖水,甜香弥漫,这是清贫日子里难得的慰藉。
生活依旧清苦。债务的大山并未消失,陈默依旧需要精打细算每一分钱,啃着最便宜的馒头,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但那份压在心头、令人窒息的无形恐惧消失了。门,可以安心地打开、关上;觉,可以踏实地睡到天亮;走在路上,不必再神经质地回头张望…这种最基础的“安全感”,对于经历过地狱般折磨的陈默一家来说,已是莫大的幸福。
陈岚家的变化也在悄然发生。李明轩那句“下次直接报警”并非虚言。他通过物业和社区,加强了家里的安保意识。对陈岚,他依旧话不多,但眼神里的冰冷消融了许多。他会默许陈岚周末带些熬好的汤或者给陈念恩买的小衣服去城郊。有一次,陈岚在帮陈默修理漏雨的屋顶时(陈默坚持自己修,陈岚不放心去帮忙),李明轩竟然开车过来了,没说什么,只是递上两瓶水和一包新买的防水胶带,然后卷起袖子,默默地在下面递工具、扶梯子。笨拙的参与,却胜过千言万语。阳阳似乎也感受到了家里氛围的缓和,对陈岚的依赖明显增多,偶尔还会问起“念念妹妹”的情况。
张磊的肋骨伤在慢慢愈合,虽然干活还不利索,但精神头好了很多。赵倩的微商小生意磕磕绊绊,但笑容多了起来。老周坐着轮椅,在小卖部门口晒太阳,和街坊下下象棋,儿子忙里忙外,生活虽不富裕,却也安稳。
而风暴的中心——杨雪,此刻的生活却是一地鸡毛。张强并非良人,当初的激情和杨雪刻意营造的“受害者”形象(骗张强说陈默如何虐待她)早已褪去。杨雪不能生育(狼疮后遗症)的事实让张强家颇有微词。加上杨家如今名声扫地,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毒瘤”,张强对杨雪的态度日益冷淡,甚至开始夜不归宿。杨雪试图用孩子拴住张强,却发现张强对那个儿子也并不十分上心。生活的拮据、丈夫的冷漠、娘家的破败,让她那张曾经带着病弱娇美的脸,如今只剩下憔悴和怨毒。她偶尔会想起陈默曾经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倾尽所有的付出,但涌上心头的不是愧疚,而是更深的怨恨——恨陈默为什么没能更有钱?恨他为什么最后不继续忍下去?恨他现在居然能获得安宁!这种扭曲的心态,让她如同困在荆棘笼中的鸟,越是挣扎,伤得越深。
杨家,彻底沉沦。杨伟身陷囹圄,等待审判。杨建国瘫在轮椅上,目光呆滞,仿佛一具活着的躯壳。王彩凤整日神神叨叨,以泪洗面。王艳在巨大的压力和恐惧下,性情更加乖戾,和瘫了的公公、疯癫的婆婆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互相折磨,日子过得如同炼狱。杨露依旧杳无音信,或许她早已用自己的方式逃离了这个泥潭。
那道由法律和真相铸就的铁壁,成功地将陈默一家与杨家的污浊彻底隔绝开来。风暴停歇,尘埃落定。陋室里的炉火,终于可以只用来温暖,而不是驱散寒意和恐惧。
陈默站在门口,望着暂时恢复了宁静的小巷。夕阳的余晖洒在斑驳的墙壁上,也落在他沉静的眼眸里。他知道,生活不会就此一帆风顺,前路仍有坎坷,心底的伤痕也远未愈合。但至少,他和母亲、女儿,终于在这片废墟之上,赢得了一方可以喘息、可以慢慢舔舐伤口、可以尝试着重新生长的空间。
他轻轻关上门,将夕阳和可能潜藏的风雨都关在门外。屋内,灯光温暖,粥香弥漫,女儿稚嫩的读书声和陈母温和的应和声交织在一起。
这一刻的安宁,来之不易。他会用余生,去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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