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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内容是番外篇,不想看的可以跳到174章)
>寒逍遥与青梅竹马青青成婚,却在新婚三日后再度踏上冒险旅途。
>他不知道,青青腹中已孕育了他的骨血。
>两年后凌雪城突发怪病,患者月圆之夜痛痒入骨。
>众人发现青青女儿的血能缓解症状,先恳求后逼迫。
>青青为护幼女被暴民活活打死,三岁女童被囚禁取血。
>寒逍遥归来只见荒芜庭院,月圆夜循着血腥味找到地牢——
>他的女儿像牲口般被铁链锁在祭坛上,腕间刀痕累累。
>那夜他屠尽全城,血染雪径。
>直到僧人抱着吓呆的女婴叹息:“你心已成魔。”
>寒老魔遁入雪山,而中域林府多了个叫林悦瑶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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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如刀,卷着坚硬如砂砾的雪粒子,抽打在凌雪城高耸的玄冰城墙上,发出呜呜咽咽的悲鸣,仿佛天地间永不疲倦的叹息。城如其名,终年被极寒与厚重的积雪统治,地处北域通往中域那狭长而险峻的咽喉要道。这里没有四季轮转,只有漫长的寒冬与短暂得几乎可以忽略的、被称作“雪融”的模糊时节。寒逍遥裹着一件半旧的玄青色斗篷,风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被风霜刻下痕迹的脸,只露出线条刚硬的下颌和一双沉静如深潭的眼眸。斗篷下摆沾满了泥泞与融雪的污渍,靴子踩在深及小腿的积雪里,每一步都发出沉闷的咯吱声。
他回来了。阔别经年,这座风雪铸就的孤城轮廓在漫天飞雪中显得既熟悉又陌生。城门上巨大的“凌雪”二字,被厚厚的冰棱覆盖,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冷硬。街巷间行人稀少,个个裹得严实,步履匆匆,呵出的白气瞬间便被凛冽的寒风撕碎。空气里弥漫着柴火燃烧的烟火气、牲畜皮毛的膻味,以及一种属于冻土的、混合着冰雪的凛冽气息。
冒险王的名头,早已随着他踏遍的千山万水传扬四方。那些惊险的奇遇、绝境逢生的故事、令人咋舌的轻身功夫,还有那神乎其神的、据说能解百毒的奇异体质,都成了江湖茶肆里佐酒的谈资。人们称颂他的无拘无束,羡慕他的快意恩仇。然而此刻,这偌大的声名并未让寒逍遥的脚步轻快半分。心头沉甸甸压着的,是归乡近乡情怯的忐忑,还有一丝被时光拉长、发酵得近乎模糊的牵念。
穿过几条覆满厚雪、寂静得只有风声的窄巷,他停在一座小小的院落前。院门是普通的松木所制,久经风雪侵蚀,颜色斑驳黯淡,门环上也结了一层薄冰。寒逍遥抬手,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金属门环,犹豫了一瞬,才轻轻地叩响。笃、笃、笃。声音在寂静的风雪中显得格外清晰。
门内传来一阵急促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期待与慌乱。吱呀一声,门被从里面拉开一条缝。一张清丽的脸庞出现在门缝后,带着北方女子特有的、被风霜打磨过的坚韧底色,此刻却因猝不及防的惊喜而微微发红,明亮的眼眸里瞬间涌起一层朦胧的水光。
“逍……逍遥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是青青。
寒逍遥喉头滚动了一下,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作一个带着长途跋涉疲惫的微笑,融化了眉梢眼角的霜雪:“青青,我回来了。” 风卷着雪沫灌入门缝,吹动她额前几缕散落的发丝。时光似乎并未在她身上留下太多刻痕,只是眉宇间沉淀了几分更深沉的安静与等待的坚韧。
青青猛地拉开门,寒风卷着雪片呼啸而入,她却浑然不觉,只是定定地看着门外风尘仆仆的人。那目光复杂得如同凌雪城上空的铅云,有巨大的欣喜,有深藏的委屈,有长年累月积攒的思念,最终都化作了无声的确认。她侧身让开:“快进来,外面冷得紧。”
小院不大,收拾得却异常干净整洁。几间北地常见的石木结构矮屋,屋顶覆盖着厚厚的积雪。院角一棵虬劲的老梅树,枝干被冰雪包裹,如同银铸,枝头顽强地缀着几粒深红的花苞,在无边无际的素白中倔强地点燃着微弱的生机,是这肃杀天地间一抹难得的亮色。屋檐下挂着几串金黄的苞米和火红的干辣椒,给这冰雪世界增添了几分人间的暖意。
屋内的陈设简单而温暖。炭盆里烧着上好的银丝炭,红彤彤的,驱散了从门缝里渗入的寒气,空气里弥漫着干燥好闻的松木燃烧的暖香。炉火映照着墙壁,光影跳跃。桌上摆着粗陶茶具,一只针线笸箩搁在炕沿,里面是未完成的针线活计,一根细细的绣花针别在一小块靛蓝色的粗布上,布面上隐约可见一只绣了一半的、憨态可掬的雪兔。一切都和他记忆中那个温暖而充满生活气息的角落重叠起来,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踏实感。这里,隔绝了外面的风雪与江湖的喧嚣,只剩下炉火的噼啪声和两人之间无声流淌的、经年未见的生疏与熟悉。
寒逍遥脱下湿冷的斗篷,挂在门边的木钉上。青青已手脚麻利地沏好了一壶滚烫的姜茶,浓郁的姜香混着蜜糖的甜味在暖融融的屋子里弥漫开来。粗瓷碗捧在手里,滚烫的温度顺着掌心蔓延至四肢百骸,驱散了最后一丝寒意。两人隔着方桌坐下,炭火的暖光映照着彼此的脸庞。
“这些年……都去了哪些地方?”青青打破沉默,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她低着头,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粗陶茶碗的边缘,目光却悄悄抬起,落在寒逍遥被火光映亮的侧脸上。
寒逍遥喝了一口热辣辣的姜茶,感受着那股暖流从喉咙直下,熨帖着疲惫的五脏六腑。他简略地说了些路途见闻,那些常人无法想象的绝壁深渊、深藏地底的古老遗迹、人迹罕至的奇诡之地,在他口中也显得平淡,仿佛只是翻过了一座山,蹚过了一条河。他刻意略去了其中数不清的凶险搏杀和命悬一线的时刻。说到最后,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青青沉静的侧影上,她正专注地拨弄着炭盆里的余烬,火光在她低垂的眼睫上跳跃。“……总想着,再走远些,再看看。这双脚,好像生来就停不下。”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和一种连他自己也未必清晰认知的、根深蒂固的漂泊惯性。
青青拨弄炭火的手停住了。半晌,她抬起头,目光澄澈,直直地看向寒逍遥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丝毫抱怨,只有一种沉淀了太久、几乎凝成实质的勇气:“逍遥哥,你……还要走吗?” 她放在膝上的手,指尖微微蜷起,泄露了一丝紧张。
寒逍遥迎着她的目光,一时语塞。那目光像一泓深泉,倒映着他风尘仆仆的身影和内心深处那从未熄灭的、对远方未知的渴望。他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遵从了那如同呼吸般自然的渴望:“这天地之大,还有许多未曾踏足之处。我……待不了多久。” 他看到青青眼中那点微弱的希冀之光,如同被风吹过的烛火,剧烈地摇曳了一下,却并未熄灭,反而被一种更深沉的东西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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