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27章 冰面裂痕、暗室低语与无声的锋刃,奇忆记,该凌,废文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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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小声点!不要命了!…不过,元帅真是…够硬气!那些饿疯了的流民,见了北境军的旗就怂了…”
“硬气顶个屁用!粮呢?钱呢?南边的老爷们闹翻了天!瓦伦丁公爵被关在塔楼里,听说刑部的诺维科夫大人快疯了,天天想提审他,都被元帅的人挡回去了…”
“挡?挡得住吗?我有个表兄在刑部马厩当差,他说诺维科夫大人昨天…脸色难看得像要吃人!好像…好像一个什么重要的哑巴证人…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谁知道?反正是…没气儿了!就在诺维科夫大人眼皮子底下!啧啧…这下好了,瓦伦丁公爵那案子,怕是更悬了…这王都的天,我看是要塌!”
声音渐渐远去。我靠在冰冷的木桶上,心脏狂跳。诺维科夫…证人死了?瓦伦丁公爵果然手段通天!奥列格元帅在保护他?还是…在控制他?这潭水比我想象的更黑、更深!去找诺维科夫,这个刚刚遭受重大挫折、如同受伤狂怒的猎犬…真的是明智之举吗?他会不会把无处发泄的怒火,直接倾泻在我这个“叛国者同伙”身上?
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来。但想到钟楼里昏迷的莉迪亚,想到那个该死的徽记,想到莉迪亚呓语中那扇恐怖的“门”…退路,已经没有了。
我咬紧牙关,再次融入风雪弥漫的黑暗。目标:刑部。目标:尤里安·诺维科夫。哪怕那是龙潭虎穴,是刀山火海。
刑部秘密安全屋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劣质烟草和苦杏仁的混合气味更加浓重。油灯的光芒将尤里安·诺维科夫的身影拉长,扭曲地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如同一尊沉默的复仇雕像。
伊万的尸体已经被移走,只留下草席上一个人形的凹痕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死亡气息。尤里安冰蓝色的眼眸深处,那足以焚毁一切的冰冷怒火并未熄灭,反而被淬炼得更加内敛、更加致命。他不再看那个角落,而是站在房间中央唯一的光源下,手中把玩着那枚闪烁着幽蓝寒芒的“夜莺之吻”吹针。冰冷的金属在他修长的手指间翻转,如同一条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毒蛇。
心腹刑吏如同影子般立在门侧的阴影里,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大人,现场痕迹彻底清理完毕,红土痕迹已按您的吩咐,做了‘误导性’处理。塔楼那边…我们的人确认,公爵似乎已经察觉伊万的线索断了,并且…似乎知道安全屋暴露。他今日对送饭士兵…说了些话。”他复述了瓦伦丁公爵那冰冷嘲讽的话语。
尤里安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只是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下抿了一下,如同刀锋划过冰面留下的痕迹。“察觉?很好。”他的声音低沉平缓,听不出丝毫情绪,却让房间的温度又低了几分,“狂怒的猎犬?他以为他激怒的,是什么?”
他停止了把玩吹针的动作,将其稳稳收回特制的皮鞘内。冰蓝色的目光抬起,如同两道精准的手术刀光,落在刑吏脸上。“‘渡鸦之巢’的旧巢穴,查得如何?尤其是…与‘熔炉’、‘铅’相关的据点。”
刑吏立刻回答:“回大人,旧档损毁严重,线索稀少。但根据残片和伊万窝棚里那个印记,我们锁定了三个最有可能的地点。其中一处,就在旧城西区,靠近废弃运河码头,早年是一个…表面上的小型铅矿精炼作坊。”
尤里安的眼中寒光一闪。熔炉…铅…莉迪亚的呓语碎片!瓦伦丁公爵想用伊万的死,把他引向塔楼这个显而易见的陷阱?不,那条毒蛇的棋路不会如此浅显。伊万的死,更像是一个信号,一个挑衅,一个将他尤里安·诺维科夫的注意力彻底点燃的信号!而真正的目标,或许就藏在那些看似无关的、被“渡鸦”遗弃的旧巢里!瓦伦丁在玩火,试图用狂怒蒙蔽他的眼睛,让他忽略掉角落里那枚真正的、无声的砝码!
“集中人手,”尤里安的声音如同冰珠落地,清晰冷冽,“盯死那个作坊。不是现在,是…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等我们的公爵大人,以为他的调虎离山之计已经奏效的时候。”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旧城沉沉的、风雪弥漫的黑暗轮廓。“至于塔楼…告诉我们在北境军里的人,眼睛放亮一点。瓦伦丁公爵的‘安分’,该到头了。他需要一点…‘刺激’。”
刑吏心领神会,无声地点头,再次融入阴影之中。
尤里安独自站在窗前,冰蓝色的眼眸倒映着窗外无边的黑暗和飘飞的雪花。狂怒已被冰冷的理智取代。瓦伦丁想看他拔刀冲向塔楼?他偏不。他要让那条毒蛇自以为得计,在阴影中悄然蠕动时,再给予最精准、最致命的一击。无声的锋刃,已然在暗室中磨砺,只待毒蛇露出七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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